“什麼狗屁魔主,人家魔主在魔域裡好好呆着呢,誰知道這是從哪個坑裡蹦出來的東西,我看不過就是個騙子,跟他客氣個啥,直接殺了就完了。”魔禮海忍不住跳了出來。
空明又恢復了慈悲的表情,“大天王莫造口業,須知禍從口出。”
魔禮海:“空明師兄教訓的是,但我就是見不得這些虛僞小人詆譭摩訶殿,聽聽他說的都是些啥,那也配叫嘴,狗叫的都比他好聽。還本尊,跟誰本尊本尊的呢,長的那模樣一看就是個吃軟飯的,要不要給你找兩件女人的衣服穿穿,你也就配給爺跳跳豔舞。”
‘啪’——
黑白無常同時捂住了眼睛,完了,不會以後天宮裡就沒有四大天王了吧。
“兩位大人這是怎麼了?”官關一臉的茫然。
白無常搖了搖頭,“咱家老大師門師訓第二條,凡辱我師門之人者~死!”
黑無常:“魔主雖不算她師門之人,但魔主卻是她認定之人。”
白無常:“魔主還是教主欣賞之人。”
黑無常:“所以,這貨要悲劇了。”
“魔禮海你是出門忘帶腦子了,還是出生的時候就沒配腦子!”果然,原本沒想出手的北蘭舟直接現身了。
黑無常攤了攤手:“看吧,等會兒就送他走。”
白無常無奈的點了點頭。
李墨黷看着一臉平和走過來的北蘭舟,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北蘭舟:“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這會兒是怎麼了,突然間啞巴了,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多點兒涵養?”
李墨黷趕緊搖頭,“嘴慢了,嘴慢了,真的是嘴慢了,我去收拾那倆貨,好歹得有人守門是吧。”然後扭身就奔着魔禮青和魔禮紅去了,再度操控潮音蠱惑之力,將除了空明和魔禮海外的所有人快速送入輪迴後,李墨黷站回到了北蘭舟身後。
空明疑惑的看着北蘭舟,“這位施主貧僧並不曾見過,不知施主尊姓大名?”
“憑你也配”,北蘭舟眼神轉向李墨黷。
李墨黷閃身直接攻向魔禮海,兩招之內便死死鉗住了魔禮海的脖子,“怎麼處置?”
北蘭舟淡笑了一下,擡手將魔禮海的神識和靈智分別剝離出了本體,隨即扔給暗處的白無常,“神識、靈智、本體各入輪迴,十世之後方可合體再入輪迴。聽清楚了,是神識十世,靈智十世、本體十世,分開輪迴!告訴諦聽,讓它給我看好了,少一個時辰我拔它一層毛,一根一根的拔!”
“是。”白無常扭身朝地府飛奔而去,還是跟所有人都交代一遍吧,不然這姑奶奶真敢一把火把地府給燒了,估計教主都得出來看熱鬧。至於自家后土娘娘,沒準兒還會說她早就想重新裝修地府了呢。
空明震驚的看着李墨黷甩掉了魔禮海的屍體,並且還擦了擦手,“魔主可知你剛剛乾了什麼!天宮神將怎敢隨意處置!”
“切~你出門也沒帶腦子嗎。”北蘭舟一臉譏諷的神色,“天宮神將早就都下界歷劫去了,這裡又哪兒來的神將?他自己眼瞎站錯了隊,如今丟了性命又怪誰去。”
空明暗自戒備着,如今只剩他一人,並且毫無勝算,於是尋了個空擋空明轉身就跑。
都沒用北蘭舟出手,這小角色黑無常就搞定了,鎖魂火鏈套着空明的脖子就給他拽回來了。
黑無常:“老大,那碧玉琵琶好像沒了。”
李墨黷:“搬救兵去了,沒事兒,咱們去赤鴉部吧。”
北蘭舟:“你的?”
李墨黷笑了,“嗯嗯,我的。”
“倒也不急,師傅想看看那小嬰兒,我去抱給他看看先。”北蘭舟從官關懷裡抱過嬰兒回了空間。
......
空間內,通天教主竟然站着在等北蘭舟。
北蘭舟笑嘻嘻的走了過去,“便宜師傅這是怎麼了,素來的沉穩呢?”
通天教主並不理她,只是認真的看着北蘭舟懷中的嬰兒,半響後長嘆一聲,“果然是他,當初若不是我以身入劫,他們皆不會死。”
北蘭舟疑惑的看了看懷中伸着小手,想要通天教主抱他的小嬰兒。
通天教主:“遇到金靈的時候,便把這嬰兒給她吧,他的名字還是金靈取的呢。”
北蘭舟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快速低頭看向懷中的嬰兒,“他是金靈師姐那個唯一的人族徒弟!”,北蘭舟瞪大了雙眼。
通天教主點了點頭,“當年多寶的機緣本就在西方,我也就放手任他入劫。但小聞仲的死,對金靈的打擊太大了,不然也不至於身死在萬仙陣中。唉~”
北蘭舟低頭看了看懷裡正笑得開心的小聞仲,沉默了片刻,“當年的仇咱們師徒倆去報,至於師姐和小聞仲就讓他們開開心心的在天宮生活吧,咱倆爲他們掃清道路即可。不過多寶師兄那兒,如今恐怕是凶多吉少。”
通天教主走了過來,隔着衣袖伸手點了點小聞仲胖乎乎的臉蛋,“多寶本當有此一劫,但你既已出現,咱們就一起去破了這個局。可記得師門師訓第一條是什麼?”
北蘭舟:“凡動我師門之人者~死!”
通天教主:“凡動我師門之人者~死!”
小聞仲努力的揮舞着自己的小手,就還差一點兒,差一點兒就能拽到通天教主的衣服了。
北蘭舟:“師傅,他想讓你抱。”
通天教主:“不抱,小奶娃一個,莫沾了因果。”
北蘭舟:“那我也抱他了啊,這因果要沾早就沾上了。”
通天教主:“那也不抱。”
北蘭舟:“爲啥啊,這小娃娃奶香奶香的嘞。”
通天教主:“香個屁,奶味兒最難聞了。”
北蘭舟:“啊!等會兒,剛剛你是隔着衣袖碰的他,便宜師傅,你不會對奶過敏吧!”
通天教主:“去去去,趕緊走,要是因爲你耽誤時間讓金靈受傷了小心我揍你。”
北蘭舟:“啊呀~師傅,你的良心呢?當年削三花的時候也一起給削了?”
通天教主:“什麼話!”
北蘭舟:“那你威脅我幹嘛~”
通天教主那個氣啊,“行行行,爲師錯了,爲師對奶過敏,行了吧。”
通天教主一腳把北蘭舟踹出了空間。
......
北蘭舟抱着小聞仲出來的時候都快笑岔氣了。
官關趕緊接過了小聞仲。
“這是又怎麼了?”李墨黷一邊幫北蘭舟順氣,一邊詢問道。
北蘭舟:“沒啥,沒啥,不能說,絕對不能說,說出來我就真的要捱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白無常回來的時候,李墨黷正給北蘭舟揉肚子呢,沒辦法,笑太多,肚子疼。
等北蘭舟笑夠了,幾人才動身,前往赤鴉部。
跨過一條不太寬的河流,北蘭舟等人就進入了赤鴉部。這赤鴉部同妖凰部都是極力反對摩訶殿的部落,因此得到愛徒慘死消息而一路追來的三長老,此時也只得暫時停在了河對岸。
北蘭舟在感受到三長老滔天的怒火後,挑釁的在岸邊開始架火烤魚。
北蘭舟:“要不先解決了他得了,跟屁蟲一樣,萬一再弄個大軍壓境咱們該被動了。”
李墨黷瞟了一眼河對岸,“如今倒是有個機會。”
北蘭舟:“啥機會?”
李墨黷尷尬的笑了笑。
北蘭舟似乎想到了啥,“你怎麼給你的人傳的話?”
“哈哈哈,也沒啥,就是實話實說了一下。”李墨黷往後挪了挪身體。
看着他想跑的動作,北蘭舟一把就拽住了李墨黷的衣領,“你怎麼說的!”
李墨黷趕緊答道:“本尊帶着魔後前往你部,日後爾等須尊魔後爲主!”
黑白無常瞬間站了起,“啊!”
北蘭舟又緊了緊手裡的力道,拽得李墨黷直咳嗽,“黑無常,你來說。”
“我?”黑無常看了一眼白無常,白無常回了一個實話實說的表情,“就是,就是,魔主若立魔後,須有魔域四大護法之中的兩大護法認可。若魔後打贏了魔主同四大護法之中的兩大護法,魔域之人當尊魔後爲主。”
北蘭舟漸漸眯起了雙眼。
李墨黷冷汗瞬間就下來了,“打贏這一個就夠了,另一個護法就是擺設、玩意兒!而且,而且現在這不正好可以藉機除掉那個三長老麼。”
北蘭舟瞬間暴怒,“你的護法是什麼修爲,我是什麼修爲,你玩兒吶!”
李墨黷被勒的都快翻白眼了,“魔域四大護法修爲受魔主修爲高低影響,她現在修爲絕對比你低,可用,這工具可用!”
北蘭舟放鬆了手裡的力度,快速的瞟了一眼對岸,果然三長老已經站了起來,並關注着這邊的動靜。
略微沉吟了片刻,“白無常過來拉着我,官關你抱着孩子護住魔主,黑無常你擋在我倆中間,等會兒我倆吵完黑白無常留下,官關你跟魔主走。”北蘭舟快速安排完,然後低頭看向李墨黷,“你那傳話再加上一句。”
李墨黷:“啥?”
北蘭舟:“魔後可隨時休夫。”
“啊!!!”
李墨黷感覺脖子一緊,快沒進氣兒了,“傳,傳,我傳......”
......
河對岸。
三長老惠暗沉着臉看着對面岸邊吵鬧打鬥的幾人。
惠暗:“空淨,傳信的人回來了沒?”
空淨趕緊走了上來,雙手合十施禮後回道,“回師傅,大長老說現在還不宜同魔主正面衝突,讓您......”
惠暗:“嗯?”
空淨:“大長老的意思是,讓您暫時忍讓。”
惠暗回頭瞪着空淨:“原話是什麼,直接說。”
空淨楞了一下隨即躬身回話,“原話是說空明師兄妄自託大,見是魔主理應第一時間回報,如今丟了性命實屬活該。”
‘啪’——
惠暗直接捏碎了手中的一串佛珠。
空淨見狀馬上雙膝跪地,“師傅莫要動氣,想來魔主之事大長老也是要向上請示。您看對岸,如今那幾人似是起了爭執,若是魔主被氣走了,咱們不是正好可以動手了麼,畢竟大長老只說不可與魔主起衝突。那碧玉琵琶傳回的幾個畫面徒兒也看到,如今追着魔主打的那個女子似乎纔是主謀。只是......”
惠暗順了順胸中的怒氣,回頭再次看向對岸,“只是什麼?”
空淨:“只是那女子身邊的似乎是黑白無常,若是動了他們,地府會不會爲難師傅。”
“哼~”惠暗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區區地府而已,天宮一衆神官如今都在咱們管轄之內,不過是兩個小小的鬼差,何須在意。”
空淨:“是。”
惠暗:“起來吧,去把碧玉琵琶拿過來,爲師給他們助助興。”
“是。”空淨立馬起身,小跑着去取碧玉琵琶。
惠暗調動體內的佛力,隨意的撥動着琴絃,那琵琶聲逐漸傳過了河岸,朝着北蘭舟等人圍攏了過去。原本已經平息了爭吵的幾人再次爭執了起來,慢慢的爭執變成了爭吵,爭吵變成了打鬥。最終,這出鬧劇以魔主帶着那抱着嬰兒的小妖離去而結束。
惠暗停下了撥動,“空淨,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空淨:“回師傅,徒兒剛剛看到魔主爲了那小妖懷中的嬰兒,捱了那女子的一個嘴巴。”
惠暗點了點頭,“看來那嬰兒對魔主極爲重要,而那女子應該也是因爲那嬰兒才與魔主起了衝突。”
空淨:“師傅您是想?”
惠暗:“傳消息回去,魔主弱點已現。讓赤鴉部裡的人找尋這嬰兒的下落,並帶出來交給咱們。”
空淨:“是。”
“還有,讓咱們的人放消息給赤鴉部族長,就說有外族擅闖赤鴉部,意圖安插眼線。”空淨快步離去,惠暗則在岸邊坐了下來,沉心閉目開始誦經打坐。
惠暗身後的僧衆和徒弟手腳麻利的整理着河岸邊的石子和雜草,不一會兒就搭好了臨時的帳篷,並開始燒水做飯。
一天之後,惠暗等來了他要等的人。
......
“何人膽敢擅闖我赤鴉部!”一女子人未到聲先至。
北蘭舟站起身來,只見一黑衣女子正由遠處而來。
這女子臉龐光潔白皙,眉眼棱角分明,烏黑的眼眸帶着點點精光,右眼眼尾處一道青黑色的疤痕,仿若飛翔的渡鴉,給她平添了一股冷峻的氣息。此刻她也正打量着北蘭舟,只是那眼神之中全無審示之意,唯有濃濃的好奇。
北蘭舟:“赤鴉?知道怎麼打麼?”
赤鴉點了點頭,“知道,把主子往對面打。”
北蘭舟翻了個白眼,“來,邊打邊說。”
赤鴉飛身近前,邊打邊高聲道,“果然是來打探消息的,若是放你離開,我就不叫赤鴉!”
兩人均是對攻招式,一時間打的難分難解。
對岸的三長老暗自點頭,不錯,讓她們再打一會兒,最好等下兩敗俱傷,他好收漁翁之利。
可他不知道的是,對岸的這倆,如今正聊的火熱呢。
北蘭舟:“不是說要打贏你們才行麼,怎麼上來就喊主子?”
赤鴉:“根本不用打,就憑您能把尊主拿捏的服服帖帖的這一點,您就是我們的主子。”
北蘭舟:“這話怎麼說?”
赤鴉興奮的眨了眨閃光的大眼睛,“主子,就咱家尊主那德行,人前一套人後兩套的,心情好了他能把人損上天,心情不好他管你是誰直接揍,您說您若不是個厲害的怎麼可能把他按住了呀。而且,就他傳話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夠我們笑幾年的,尤其是昨天那句“魔後可隨時休夫”,我的媽耶那委屈的都快哭了。要不是時機不對,啊,當然了,我也是真的怕捱揍,我早笑暈過去了。”
“噗~”北蘭舟差點兒笑出聲來,“活該,誰讓他私自給你們傳話的。”
赤鴉:“昨天給我憋的啊, 肚子疼了半宿,太可樂了。主子,你知道麼,當初有很長時間我們一直覺得尊主喜歡男人。”
北蘭舟:“爲啥?”
赤鴉:“因爲除了月宸族長,和龍閻龍主,我們就沒在尊主身邊看到過任何活物。每天守着倆男人嘻嘻哈哈的,您說您讓我們怎麼想,有段時間我們都想開個盤口了,賭尊主是嫁入妖族,還是倒貼門去龍族。”
白無常實在忍不住了,加入了兩人的對戰,“爲啥就不能是入贅,或是把那兩位的其中一位娶回來呢?”
北蘭舟翻了個白眼,“你傻啊,你見過比李墨黷長的還好看的女人麼?你見過比李墨黷身材還好的女人麼?你見過比李墨黷還會搔首弄姿的女人麼?你見過比李墨黷還擅長吃醋的女人麼?你見過比李墨黷還喜歡裝白蓮花+綠茶的女人麼?”
“噗!”
“噗~哈哈哈。”
這回連黑無常都加入戰鬥了,實在是忍不住了,要是再站在下邊,就露餡兒了,還不如一起邊打邊樂呢。
北蘭舟:“知道李墨黷和女人唯一的區別是什麼嗎?”
赤鴉:“這個我知道!”
白無常:“啥啊?”
黑無常:“啥啊?”
北蘭舟和赤鴉一口同聲道,“沒胸!”
“噗~哈哈哈......”
遠處隱去行蹤的李墨黷臉都黑了,這都是一羣什麼人,啊,不對,什麼鳥人和鬼差!
官關努力的縮小着自己的存在感,但顫抖的肩膀還是暴露了她正在瘋狂忍笑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