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0

澈受傷了。

趕到醫院,只見到了坐在門外的白依岸,她的眼睛紅腫着,看來哭得不輕。手上的氣管擴張器讓藍不禁更擔心起來,不自覺的撥通了炎威萬的電話。

十五分鐘後,匆匆趕來的炎威萬心疼的帶走了白依岸,臨別前還向藍說了句謝謝。只是,那真似有若無的薰衣草的香味,讓藍警覺的戒備。戰爭已經開始了麼?是那個她最信任的?腳步不自覺的跟着出去。

門口,炎威萬正匆匆走進來,與後面那輛帶走白依岸的車子正好擦肩而過。藍看着那坐在車裡的深深刻進自己心裡的人,心中瞬間結滿了霜,刺骨的冷進心裡,呼吸間吸進一股冷氣,忍不住捂着脣輕咳。指間微溼,溫熱的**一片炫目的紅色。

果然還是避免不了與你的戰爭,既然這樣,那就讓我們都付出代價吧。紫色的眼眸中閃過的寒意愈見濃烈。

他冷靜的站在他面前,他的父親。爲什麼會有一種害怕想要逃避的衝動?是他變得脆弱了麼?跟着那個笑容暖暖的人在一起,在冷情的人也會漸漸動搖的吧。

“維斯,你做得很好。現在,你可以回去找你的女人了。”見到白依岸,安承千的臉上是一抹猙獰的笑。

“父親,那她......”

“她,我會好好招待的,你就放心好了。”白依岸被綁在椅子上,純真的目光不解的看向他,那目光裡有着淺淺的哀求,讓他的心狠狠的觸動了一下,腦海裡那個白色的背影又忽然重現。

白色的背影,總是會那麼熟悉?熟悉到讓他心痛不已。路過花店,忍不住走進去挑了一束百合。

“等等,用這個。”捏起一支小小的薰衣草,遞給正在包裝的那個女孩子,小小的鑽死而定在燈光下閃耀着光芒。好像還是有很多事沒有記起來,是藥效太強烈,以致現在還無法完全恢復麼?那座墓碑上的笑臉,那一抹心疼的白色,會有他要找的答案麼?

“呵呵,炎威萬的未婚妻,白濤海唯一的女兒。看吧,跟我作對,永遠不會有好結果的。多少年了,我還記得他是怎麼哀求我的呢。現在,你要不要也求求我

?”

安承千像扭曲的惡魔那般邪惡的盯着白依岸,他輕輕抽掉了塞在白依岸嘴裡的毛巾。維斯還是太像他了,那個懦弱的男人,可是這種相似真的太好了,不是麼?不然他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坐上“死神壇”首領的位置。安承千忍不住一陣狂笑。

“你綁架我來,有什麼事麼?”

“當然有。你的未婚夫搶了我的生意,讓我損失了太多的錢,以爲我查不到麼?我可是安承千,怎麼可能會查不到?哈哈......你,不怕我?”話鋒一轉,他的目光犀利的直逼白依岸。

“爲什麼要怕你啊?你那麼孤單,還很傷心的樣子,是誰讓你那麼難過呢?”

“我兒子死了,被你的朋友害死了,我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你說,我可不可憐?”

白依岸很認真的點頭,她的認知裡,沒有爸爸的陪伴是很可憐的,但是她還有澈陪着,還有那個長的很漂亮的女孩子會來看她。所以,她應該不算是可憐的。

“你知道麼?我抓你來是爲了報復,因爲你的朋友們害死了我兒子,讓我變得這麼可憐,所以,你是我的報復工具,我要報復,銀凝藍,我要報復!”

墓地裡冷清的落滿了葉子,天空陰沉着臉面對着世間,偶爾會颳起一陣冷風,捲走那還未來得及落下的葉子。雪還沒有落到這裡,是因爲這裡讓雪花覺得悲傷麼?

看着墓碑上那張淺淺微笑的臉,還有那醒目的白髮,鼻翼間似乎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錯覺吧,他心痛的淺笑,然後靠着墓碑。

腦海中總是會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面,不知道是他想太多了還是......“喬喬,是你麼?我愛的人,是你麼?請原諒我忘記了你,也請給我機會,我會努力的記起你,記起關於我們所有的點點滴滴。我還是沒有兌現給你的承諾,還是沒能完成你的遺願,好好的守護着藍。她的身邊有很多對她真誠的朋友呢,應該不會孤單的。可是你呢?我愛的你呢?你一個人孤單麼?可是不會孤單很久的,我這就來陪你了。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遇見的時候,我答應了你的,你還記得麼?

墓地裡突然的一聲槍響,樹上有片葉子輕輕的打着旋落下。月亮剛剛掛上枝頭,溫柔也冷漠的注視着世間的一切。

遇見(一)

紐約的街頭,颳着冰冷的風,還有幾天就是聖誕節了,雪花也趕着來熱鬧一下。

安則寧坐在臨街的咖啡館裡,一邊喝着咖啡,一邊在筆記本上寫着什麼,偶爾會停下,望一下窗外的雪,然後再低頭,繼續寫着。

空氣中暖暖的咖啡的味道。

他突然擡起頭,緊緊的盯着窗外。雪地裡奔跑着的,如此純潔的生命,彷彿是雪花精靈的化身,純粹得讓世界黯然失色。

他還沒來得及多想,人已經離開了座位,朝着那片白色消失的地方狂奔過去。

那個累到在雪地裡的女孩,戒備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卻像是失去了力氣般,再也無力掙扎。

“你怎麼會在這裡?”

“離我遠點。”

“你受傷了麼?”沒有理會女孩的厭惡,他仍是蹲到了女孩面前,小心翼翼的問。

風颳過,模糊了女孩的回答,但隨即,他聽到身後嘈雜的吵鬧聲。這條小黑巷,可是地痞流氓最喜歡打架鬥毆的地方,放一個女孩子在這裡似乎不安全。

“我帶你走吧,這裡很危險。”

“我憑什麼相信你?咳咳.....”女孩說話間吸進了冰冷的空氣,嗆得咳嗽起來。

“我叫安則寧,是XX大學的在讀學生,你可以去查。這條黑巷是地痞流氓最喜歡來的地方,你一個女孩子,還生着病,在這裡會很危險。走吧。”沒有再給女孩說話的機會,他俯身抱起她,從小巷的另一頭離開。

女孩很安靜的呆在他的懷裡,沒有一絲掙扎,他以爲女孩對他的戒心已經放下了,但再看時,女孩已經昏過去了,體溫也在緩慢的下降。這可嚇壞了他。

“醫生,她怎麼樣了?”

“很奇怪的病,沒見過。不過開些藥先吃着,看看情況再說吧。”醫生邊說邊給他開單子。

他回頭,看着牀上躺着的女孩,心裡微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