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情到深處

吉樂和琴心、法爾莉回到公爵府時已近正午。府裡的下人似乎已經收到消息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喜氣洋洋的。剛剛進了大廳落座一名侍女就捧着一大疊的請帖送了過來吉樂拍了拍頭他快受不了了。

好在琴心也累了讓侍女將請帖放下並不過問。此刻她最關心的是剛纔在朝殿聽說的消息便詢問昨晚赴宴途中受襲的情形吉樂只得老實地說了。琴心想了片刻似乎也不知道這些躲在黑暗中的仇家是誰只能暫時作罷。現在她迫切想做的是儘快組織起府裡的親衛來。她也知道寧芙神衛個個身手了得但是她們只是吉樂的侍衛不是公爵府的侍衛自然不可能整夜地爲公爵府巡邏在公爵府她們的身份應該是客人琴心不可能用對待吉樂的態度對待她們;另外一個原因她不願意想但又是遲早要面對的--就是吉樂終會離開去過屬於他的生活那時候如果沒有足夠數量的親衛這個公爵府將毫無抵禦外敵之力。她只能抵住疲勞和吉樂商議招募親衛的方法。吉樂見她臉上疲憊之色越來越濃頗爲不忍因此站起來道:「妳還是回房間休息吧!招募親衛就交給我了我會辦妥的。」

「但是--」琴心遲疑地道「府裡並沒有多少錢支付親衛們的薪俸。現在一般的侍衛每月的薪俸大約是十五至二十個金幣如果想找到素質高的每個人還得再加上五至十個金幣三百人每月的花費就是六千至九千金幣先不論其他支出這就是一筆龐大的開銷。」

吉樂笑道:「這你不必擔心我自有主意。妳還是好好休息吧!」琴心點了點頭離開之前她忽然小聲道:「謝謝!」

吉樂渾身一震然後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不必客氣這是應該的。」

琴心和法爾莉剛剛離開吉樂就將管家漁嫂叫到面前徵詢她對招募親衛的意見。漁嫂的意見是寧缺毋濫整個公爵府有一百名親衛已經綽綽有餘人數越多越不便於管理。她的意見與吉樂倒是不謀而合。吉樂原本設想只要招募五六十人就可以了人數不要多但素質一定要上佳。雖然他並不奢望那些招募過來的人與他手下那些「母老虎」有同樣身手但是起碼要有專長能保護這座公爵府。

基本原則既然確定下一步就是如何招募以及從哪兒招募的問題。這一點漁嫂也不清楚因爲一般的官員私宅招募普通的護院、侍衛都是貼出一則招募啓示但如果要求比較高就要去一些特殊的場合。他知道此事急不在一時還需要仔細考慮幾天因此就不再糾纏於這件事上。

華燈初上時分吉樂領着眉茵、玉露和敖鈴兒三女走出了公爵府。三女都穿了男裝眉茵和玉露打扮成吉樂的護衛敖鈴兒則扮成了書童她們略微化了一些妝別人如不走近一般不會認出三女。吉樂對此並不擔心因爲認識她們的人本來就很少在勃英特更是一個都沒有。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芳華樓--一個非常有名的妓院地址是在城東位於一條東西向的繁華街道上由於街道寬敞周圍秦樓楚館林立被人戲稱爲「風月大道」與女王大道有得一拼。芳華樓是一個比較特別的風月場所在這裡掛牌接客的女人人人都是色藝雙絕。另外她們也不同於普通的妓女她們並沒有賣身給芳華樓也就是說她們都是自由之身因此她們接不接客完全由她們自己做主。在這裡往往會出現別的風月場所沒有的奇怪景象--客人懷裡揣着大把的金幣卻沒有女人願意接待他。

吉樂在車行僱了一輛馬車載着一行四人來到芳華樓。剛出馬車一位打扮入時、年約三十幾歲的美貌婦人已經迎出來她笑道:「夏華少爺你來得好早。這一次是來看戲還是找花紅?」

吉樂想不到她竟然認得自己不禁笑道:「我找花紅。」說完讓玉露遞給她一張一百金幣的金票。

婦人卻沒有接過而是雙目凝注在吉樂臉上道:「夏華少爺忘了?未進門前我們從不收客人的賞錢。」

吉樂心中暗震忙道:「這只是略表我的一點感激之情花紅多承您照顧這一點錢就當給您買胭脂。」

婦人樂了好話誰都愛聽何況吉樂把話說得這麼漂亮她連忙領着吉樂幾人向樓中走去。還沒有走進芳華樓的正廳就聽到裡面傳來清曼的歌聲吉樂暗暗奇怪因爲這種歌聲分明只有在戲劇中才會出現難道芳華樓裡還有戲團存在不成。但他沒敢問因爲剛纔在門口的幾句話差一點就露出破綻。現在他只能暗暗叮囑自己少說多觀察沒有把握絕不開口。

芳華樓共分三層一樓是寬廣的廳堂。廳堂裡不似一般風月場所那樣珠簾懸掛客人懷抱女人調笑無忌。出乎吉樂意料裡面整齊地排着數排、幾十張桌椅有圓桌圍椅也有單獨的椅子牠們都對着一方高高的戲臺。此時戲臺下的座位已經快要坐滿了戲臺上的一齣戲也演到了。演員都是美豔的女子她們服裝整齊動作到位顯然受過正規的訓練將一齣戲演得火辣香豔又賞心悅目。吉樂瞥了一眼已經看出臺下的人當中有很多來頭不小他大多志不在戲芳華樓的主人大概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戲臺上的戲只是爲了展示那些女人們的才藝和美麗勾起臺下男人們的讓他們既買了高價的戲票還不一定成爲入幕之賓只能一天又一天地往芳華樓送金幣。

他在鴇母的引領下來到二樓西邊一個房間鴇母沒打算進去在門前站定道:「夏華少爺您最好等一等花紅房間裡有客人。」

吉樂覺得自己的心沒來由地一痛他搞不清楚是爲「真的夏華」痛還是爲桃花紅痛總之他的心裡非常不舒服。不過也是在這一瞬間他對真的夏華產生了巨大的好奇。那個只匆匆活了二十四個春秋的男人竟然會愛上這樣一名女子還允許她身在風月場所在男人堆裡打滾而自己卻對她死心塌地。這樣的奇行連吉樂都自愧不如。吉樂沒見過桃花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愛着夏華如果是那她若非天生淫蕩就是真正的風塵奇女比那些賣藝不賣身的女子還要高貴得多。

約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房間的一扇門開了一位衣衫不整的高個子男人腳步虛浮地走出來他看也沒看等在門外的吉樂等人就走下樓去。另一扇門也開了一位羅裙半解的女子倚門而立臉上還掛着後滿足的嫣紅。

鴇母向吉樂拋了個曖昧的媚眼推說還有客人招待即刻下樓而去。她本來還想讓吉樂身後裝扮成男子的眉茵三女隨她下去吉樂推說有事情要她們去辦讓鴇母不必招呼。桃花紅初見吉樂臉上喜笑顏開但是鴇母一走笑容頓時不見了臉上的嫣紅也快地消退轉眼間她眼神中充滿了憂傷身子也站定了祛除了冶豔的表情整個人似乎在一剎那改變了氣質變成了一個端莊秀雅的小家碧玉令吉樂暗暗稱奇不已。

桃花紅將吉樂四人讓進了房間跟着就關上了門然後轉過身來仔細地看着吉樂好一會兒後才道:「好像真的好像。」

吉樂暗驚忙不迭地問:「什麼好像?」

桃花紅悽苦地一笑道:「你可以瞞過任何人但瞞不過我你不是他。」

吉樂本來也沒打算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卻被桃花紅的一番話惹起了好奇心他自問自己與夏華已經非常神似來到勃英特雖然只有兩天但是接觸過他的人從未對他有絲毫的懷疑。桃花紅憑什麼一眼就將他看穿呢?他好奇地問:「妳怎麼知道我不是他?」

桃花紅眼中升起一層薄霧道:「你與他身形、氣質都有八分神似連聲音也有六分相像。但是你的眼神不對他一見到我就像獅子看到野兔一樣慾火熊熊。然而你沒有。我早知道他回不來了半年前分開時我就知道。」

「他離開勃英特已經六年了怎麼會在半年前剛剛與妳分開?」

「你有所不知他每年五月都會到我這裡住上一個月然後才離開。」

吉樂點了點頭陷入沉吟之中他在想要不要將自己原來的想法告訴她還是就此轉身離開這裡。他相信桃花紅不會出賣自己從見到她第一眼開始吉樂就感覺到她骨子裡深藏的一種聖潔那是比任何死守着自己的貞操的女人還要高貴的聖潔。

吉樂最終決定說出自己的請求於是道:「妳大概猜到了我現在是夏華·佩蒙。今日的夏華不同於往日的夏華今日的佩蒙家族也不同於往日的佩蒙家族裡面有妳的容身之地。」

桃花紅悽豔地笑了:「你不認爲我很淫蕩嗎?你認爲那種顯耀的地方需要我嗎?你養得起我嗎?」未等吉樂回答她又道「回答之前請你想清楚。」

吉樂擺了擺手道:「雖然我不明白妳爲什麼要呆在這裡也不明白妳與夏華之間的感情更不明白我爲什麼會來找妳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妳可以選擇一條與此不一樣的路。」

桃花紅沒有想到吉樂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她怔了怔道:「不妨告訴你如果你要養我就要連帶養起一大批人。」

「怎麼說?」吉樂詫異地問。

「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可以跟着來。」桃花紅收拾了幾件東西走出了房間。吉樂苦笑了一下只得跟在她身後。

深夜佩蒙公爵府。數條白影像風一樣掠上一座閣樓的屋頂。

琴心還沒有睡下剛纔下人回報吉樂帶着三女出了公爵府不知去向。琴心猜到他一定去了芳華樓。她不知道吉樂會怎麼處置桃花紅但她已經做好了接受桃花紅的心理準備因爲她的心底一直對夏華和桃花紅抱着一份深深的歉疚。人就是這麼奇怪只有當她失去了某件東西的時候纔會現那件東西的可貴。

閣樓的屋頂上其中一條白影對身後的人道:「大家分頭行動半個時辰之內解決所有的人。」話落另一條白影接道:「師兄請放心我們‘六血魅’的名頭不是白叫的。」

他的話音還未落在同一個屋頂上的另一邊四鳳侍中的月侍修着指甲道:「六血魅?這名號真威風可惜一看人嘖嘖我真爲那三個字叫屈。」

「哪裡來的野丫頭?敢跟我們過不去。」一條白影喝道同時撲了過去敢情他們還不知道自己要殺的是誰就公然地闖進這座府邸了。

月侍嬌喝一聲拔劍迎向撲來的白影一開始就用上了對付嗜血淫獸的那一招「風過殘陽暮如血」這是四鳳侍的獨門劍法「倚月十三劍」當中的第一劍。剎那間只聽旋風呼號一大團恍若實質的旋風帶着模糊的劍影向白影攻來。那個撲過來的白影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有點嬌弱的少女能使出這麼厲害的劍招他足尖一點瓦面當即改前撲爲橫移同時還向旋風中的劍影劈出了一掌。雖然讓過了劍式的正面旋風的餘威仍然掃過了他的左臂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白影想不到自己會受傷怒吼一聲:「無知的婊子找死!」提掌就攻向月侍掌心竟然泛現血色的光芒還透出一股腥臭的氣味。

月侍想不到他會口出污言芳心大怒又是一招「倚月十三劍」當中的「月下彩蝶化紅妝」這一招遠非前一招可比但見無數的蝶花劍影在空中飛舞裹着月侍翩翩的身影真疑似花神再世仙女謫塵。劍意之詩化已經到了無可比擬的地步。白影似乎對自己的掌功很有信心身形繼續前趨務求一掌擊倒月侍。他沒有看出月侍這一招的厲害後面明顯是領的那個白影卻突然喝道:「快回來這一招你擋不了。」說話的同時他也撲了上去半空中就掌劈向月侍他知道與其幫同伴抵禦那一招不如直接攻擊敵人逼敵人變招。如果月侍只是孤身一人或許他能夠得逞可惜她不是。帶頭的白影的手掌剛剛劈出眼前一花一個身穿銀袍的金女人已經在半空中擋住了他同時出掌硬撼他的掌勁。帶頭的白影心中一喜要知道他的掌功是經過劇毒淬鍊的普通人只要略微沾上一點就會當場斃命何況這種正面的對掌。可惜他遇上的不是別人而是秉天地至淨至純的靈氣而生的寧芙女神。在他預料中轟然巨響的掌勁互擊竟然寂然無聲寧芙女神沒有應掌倒下他卻頹然地從半空中砰然落到了瓦面上要不是後面的白影搶救得時恐怕已經摔到地上去了。雖然逃過掉到地上頭破血流這一難但是這對他沒有任何意義因爲他現在已經不能說話了。與寧芙女神一對掌對方龐大的真氣將他的掌勁在瞬間逼退回來他現在遭掌毒反噬已經命不久矣。另一邊攻向月侍的白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月下彩蝶化紅妝」這一招雖然看似像彩蝶跳舞一樣但真正的殺着就是那些蝶花劍影。在白影接近月侍的同時蝶花劍影化成了無數的蝶影攻擊過來森寒銳利的劍氣比之冬日最寒冷的寒冰還要讓人身子顫抖。但殺他的不是那些蝴蝶虛影而是藏在蝴蝶後面的那把快似流星掠空的長劍在白影慌不迭地退後的一剎那長劍飛過了他的右臂。從此他就成了「獨臂大蝦」。

結果是這樣出人意料另外四個白衣人都來不及反應。當他們意識到自己快成爲待宰的羔羊的時候其中一個人尖聲喊道:「風緊扯乎!」聲音之尖利聽上去竟有點淒涼的味道。不過他們是註定逃不了的還沒掠下閣樓就被寧芙女神截住了沒幾招四個人都躺下了。寧芙女神手下留了情沒有殺他們不過他們今生都別想再用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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