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鯨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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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王跳下竹橋,銀靈鯨羣立即游過去圍簇在他身邊,他撫摸着一頭小銀靈鯨,問岸上的姑娘小夥兒們:“和銀靈鯨跳舞,你們誰先來呀?”

同伴們站在原地,剛剛看到在水下的銀靈鯨並不大,可是這一完全浮上來,大的有四五米,小的也兩三米,真到零距離接觸這龐然大物時,卻都心存顧慮,猶豫不前,來之前的歡快勁兒都沒了。

落蓮心想有什麼好怕的,大喊一聲:“我先來!”可這話卻是異口同聲,落蓮扭過頭去看是誰和自己同時說“我先來”的,卻看見是個長得很勇猛的男生,大家都站在一邊觀看着他們兩個。

“小姑娘先來吧!”鯨王說,扶着早已經把雙腿泡進海水裡的落蓮,讓她跳下潔淨透明的海水裡,這裡的海水真的比她想象得冷,落蓮不禁抖了一下說:“好涼啊!”她雖是這麼說,但心裡卻覺得再沒有比這時更快樂的了。

銀靈鯨羣在她身邊蹭來蹭去,落蓮滿心喜悅地等着那游來游去的龐然大物過來觸碰自己,她從前只在那張明信片上見過鯨魚的平面圖畫,今天第一次看到真真切切、活生生的,還是肌膚與肌膚的接觸,激動得不知所措。落蓮小心翼翼地伸開雙臂,等待着哪頭鯨能先投入她的懷抱。鯨羣全都聚集過來,一共有十幾頭,其中一頭兩歲的雄鯨先與她親熱起來。

落蓮問道:“它有名字嗎?”

“它叫晶晶”

“鯨鯨?”落蓮並不知道哪個字,只重複着這個發音。這個音讓她的心像被撞了一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知道是奇妙還是莫名的難過。

鯨王溫和耐心地教他遊戲方法和注意事項,她用手輕輕撫摸它光滑的背,不知道它接到訊息沒有。和晶晶熟悉了一會兒,鯨王讓落蓮握緊它的胸鰭,幼鯨就站立起來跳着“轉圈舞”,海水在她身上流動,落蓮被轉得頭暈目眩,卻還哈哈大笑着。

然後鯨王幫助她伏在晶晶的背上,讓它抱住它的背鰭。鯨王還沒發出出發的命令,晶晶竟突然逃脫了鯨王的管束,帶着落蓮飛馳到離岸很遠的深水域去了。落蓮總是怕握得太用力會弄疼它,卻不想它一轉方向,她就掉到了水裡。晶晶在落蓮周圍轉圈,噴出一股股泉水,它似乎很興奮的樣子,又好像在炫耀。晶晶潛到水下去不見了蹤影,一會兒突然出現在落蓮的身下,一下子馱起了她,落蓮連忙抱住它的背鰭,它總算把落蓮送回竹橋邊。

鯨王連忙接住落蓮,託她坐在竹橋上,問:“你還好吧?沒受傷吧?”落蓮臉上都是歡快的笑容,使勁搖搖頭,鯨王才鬆了口氣:“剛纔真是嚇死我了,還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可是我覺得太刺激、太好玩了!”落蓮還在剛纔的狀態,沒緩過來。

正說着,晶晶突然游過來用尾鰭潑上很多水來,把落蓮和周圍的人都淋個溼透,同伴們抱怨起來,唯獨落蓮又哈哈大笑起來。鯨王對落蓮說:“看來它真的很喜歡你,還沒有鬧夠。”

看到這樣兇猛、躁動、不溫順的大獸物,本來就懼怕的同伴更不敢下海去了。剛纔與落蓮異口同聲的男生心裡鬥爭着,衆人在旁邊說他:“你個大男人還不如個小姑娘嗎?拿出點男子漢的模樣來!別讓人瞧不起你。”他看了一眼落蓮,終於跳下水去。可是晶晶馱起他卻突然變得無精打采,短短的遊了一圈,就把他扔下去了,像應付平常觀鯨客一樣。鯨王在旁邊偷偷笑了一下,別人沒注意,落蓮看到了,問他笑什麼,鯨王小聲對她說:“這小東西,看人下菜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