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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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蓮輾轉好幾天回到了家,繁蕾準備了很多好吃的等着她。這麼多年了,繁蕾沒有好好與她說過話,這次繁蕾在她身旁坐下,問了她這個又問那個,反差太大,也讓落蓮不適應,感到不是關心,而是盤問。落蓮簡單地講了講學校的事,卻全部跳過了有關男生,比如格林,尤其鯨王這些重要部分。落蓮不提,繁蕾卻主動問:“你沒有在那邊交什麼……‘男朋友’吧?”落蓮急忙搖頭,明明沒有,卻心裡惶惶地發虛,像當真做了賊一樣。繁蕾聽到這個結果,鬆了口氣,露出一種奇怪的笑容,似乎很滿意一樣。

別人家新年的爆竹聲,只讓落蓮覺得很吵,似乎她只用了四個月的時間,已經更適應了明灣利亞的靜。如今的紅火熱鬧,只能突顯她的無聊和內心的孤獨。灰黑的樓宇,陰霾的天空,車影恍惚的街道,她重新再看到這早已經厭膩的景象,感覺已經忍受不了了。她質問自己當初是怎麼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下來,而且一活便是十九年?她幾乎不敢想象假如自己沒有到達美麗的明灣利亞,將會多麼遺憾。因此她要感謝命運。

越想,便越思念夢中的國度,夢中的島嶼,夢中的人,遙遠得只在幻想裡。或許幻想也是最近的距離,她不需要動一動,只閉上眼睛,任幻想插上翅膀,飛去她一見鍾情的地方,他邊就在身邊,就在眼前。她雙手捧着大海螺,癡癡地聽着海螺裡隆隆的海聲。

盼到了開學,繁蕾似乎知道落蓮是會回家的,這次走雖然不捨,但也沒有挽留。只是叮囑了一大堆女孩子要如何如何潔身自好,不應該如何如何,如何如何,那些談戀愛的都是壞榜樣。

落蓮在家總覺得不知道哪兒不對勁,讓她無比不自在,好像家裡總有一團陰霾的雲,從她有記憶,到上學,到現今,都不曾淡褪,是這樣壓抑的成長氛圍,使得她的性格都變得低沉灰暗,她一回來,人就像被妖魔吸去了多半的精氣。新年一過,落蓮就離開家,回到明灣利亞了。一踏上明灣利亞的土地,一沾上明灣利亞的海風,她整個人就像被瞬間點燃的燈一樣敞亮。

落蓮回到了她幾平方米的宿舍,她真的感覺自己在明灣利亞有種無法泯滅的歸宿感,但理性上她又明知自己是個外籍人,是個不熱愛自己故鄉的“叛徒”,這種彆扭的矛盾讓她左右爲難,可她是千真萬確無法控制自己真實而強烈的偏愛。如果說落蓮沒有鄉愁,落蓮不肯認同。她認爲自己有更深更濃的鄉愁,只不過,是給了明灣利亞。如果她的故鄉是明灣利亞,她會比任何人都熱愛自己的故鄉。她想,可惜啊,老天可能是搞錯了,曾經把她安置在一個和她的脾性完全不符的地方。還好,她是長腿的人,不是樹,可以走回正確的地方。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