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爆炸性消息
精緻絕倫的水晶燈下,兩張同樣豔麗奪目的小臉都嵌着笑意,燈影打在兩人身上,仿若古畫中的不凡的女子般,一個端莊高貴,一個清麗脫俗。
“三嫂果真國色天香,不知尚元素的新品可否有幸請三嫂代言?”
身爲設計師的華素一眼就相中了韓子格的美頸,脖頸修長,肌膚白嫩細膩,尤其是襯托着脖頸的鎖骨,多一分略顯突兀,少一分微失完美。
卻不知,一石驚起千層浪,‘代言’二字瞬間讓本身就詭異的氣氛頓陷僵局。
宋淑梅脣角不自覺的勾起一個弧度,微微嘲諷的看着華燈下的人,這對璧人可真有意思,未婚夫人未現就非韓子格做城市代言不可,未婚妻初見面就拋出橄欖枝,不知道她是有意而爲之還是無心撞上未婚夫的‘衫’!
聰明如華素,這詭異的氣氛她瞬間反映過來自己有些冒失了,她微微歉意的一笑,笑容中帶着些許俏皮,“我是不是有些太冒失了?三嫂,我這人平時很穩重的,三哥應該是知道的……”
“華素姐當然是穩重的,就是太沉迷於設計了!”
同樣俏皮的打趣聲從門口傳來,一身職業裝的左梵音從門口走了進了,簡單的一句話算是破了僵局。
華素感激的朝左梵音一笑,其實她有些後悔提了這個話題,只因爲這是閻家!在這個豪門家庭裡,提這些有對韓子格璇兒褻瀆成份!閻博公跟她父親的想法應該是如出一轍,對演員都是抱着看不起的態度。
“我的邀請三少奶奶婉言相拒,蕭某倒是希望三少奶奶給我未婚妻一個機會,算是我送給她的求婚禮物,可否成全?”
清冷的聲音再次凝結了氣氛。
華素微微一怔,‘求婚’二字讓她有瞬間的眩暈感,兩人訂婚的時間可不短了,他從未提過結婚,她甚至覺得兩人這樣一起未嘗不可,除了她覺得有些對不住父母,雖然父親華嶽騰什麼都沒說過,可她卻什麼都清楚。
所以,爲了不對父母產生不必要的新聞,她一般不輕易回國,讓華素這個名字逐漸淡出華家。
而此刻,一股無以加復的感動溢滿心頭,他終於開口了。
“沉……”
“乖,相信我!”清冷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寵溺,眸光微轉再次看向靠在閻縉身上的韓子格,眼角輕提,閒適的等着韓子格的‘成全’!
‘可否成全’如同巨大的山上滾落到她身上,瞬間讓她窒息,成全?用她的遍體鱗傷成全他對未婚妻的寵愛,成不成全?
何時起,他變得如此殘忍?
韓子格微微仰起頭迎向鎖着自己的目光。
十年的時間,竟將一個青蔥少年打磨的如此光華耀人,純黑色的休閒西裝襯托的他整個人高大挺拔,修長的雙腿包裹在黑色的休閒褲中,一雙同色系的休閒皮鞋早已洗盡鉛華,替代了青蔥時代廉價的板鞋,豪華高檔的閻宅大廳中,他春風盎然的單手攬着未婚妻,高挺的鼻樑在燈影下如雕像般冷厲有型,一雙劍眉下深邃的眸光一直玩味的鎖着自己,韓子格覺得遁無可遁,她好不容易有了血色的臉再次被蒼白粉飾。
閻縉桀驁不馴的黑眸流轉在妻子跟蕭沉之間,小妻子的無助盡數散近他眼底,他說過,即便是他都不能欺負這個小女人,他爽朗一笑,脣角邪戾的勾着弧度,“那我可有個條件!”
“哦?三少不妨說說!”蕭沉眸光看向閻縉,他知道該知道的東西閻縉應該是知道的差不多了吧?外界對閻縉的形容是什麼樣的?陰,邪,絕,戾,殘,宛如嗜血殘暴的雄獅,有人說他笑裡藏刀,音中帶毒,商場上,他從不講究情面,從不講究規則,他想讓你活着,你想死都難,他想讓你死,閻王往外推都沒有用。
三年前,他能把一個破產公司老總逼到帶着全家老少七口人一起選擇煤氣中毒自殺,不是退無可退的份兒上,他捨得連三歲的孫子都不放過?當時的慘狀讓多少人痛心落淚,那老總也是厲害,自殺的房子還裝上了360度無死角的監控器,自帶錄音功能,每個人的痛苦哀嚎聲,以及死前猙獰的表情,同步傳到了網上,等警察迅速感到的時候,人早已氣絕身亡,他這是想用死把閻縉名裂身敗。
這視頻一放出來,在網上的點擊率瞬間爆棚,幾秒的時間轟動了全國!這洪流根本就壓抑不住,比當年所謂的各種照門事件要強烈成千上萬倍,這是死者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聲音,最後的掙扎,當時更是讓多少人恨不得拿刀子捅死這個還在遊戲花叢的浪子。
閻縉的勢力,即便是洪流,他想讓它現世他就能現世,想讓它消失它就能消失,只是,這位三閻王就拽到這個程度上,我不但天天自己看,天天聽,還要拿出來讓電視臺各種播放,讓廣大羣衆一起聽,一起看,整整一年,各種渠道都是關於京城三閻王逼死一家七口的視頻。
風口浪尖,他只說了一段差點讓所有人都想自殺的話,“這種人活着純粹是浪費空氣,死前,他還欠着我70多萬人民幣,這倒好,一場全家上陣的真實演出,讓我盆鉢滿罐,兩千七百多萬美元,這演員不錯,不需要片酬,零成本,高利潤,小爺我今年鴻運當頭!”
他爲什麼這麼說?因爲所有的播放渠道都要朝這位小爺交錢!
一場風波持續了整整一年,當所有人各種辱罵的時候,這所謂的兩千七百多萬美元的收入分三次全部貢獻給了西部偏遠山區的孩子作爲教育基金,這件事兒除了經辦的閻縉好友石帥,無一人知曉。
辦完這件事後的當天晚上石帥去了酒吧,向來滴酒不沾的石帥狠狠把自己灌醉了,因爲當時,他也說了閻縉真狠,高調的說人家活着浪費空氣你說人都死了,你還敗壞個什麼勁兒,後來他才知道,這一切,他錯的多麼離譜,死去那個人在死前給閻縉去了電話,他聽了閻縉的通話錄音,那丫就是個變態,因爲自己得了艾滋病,竟然禍害了一家人,只是這些家人都不知道而已,他要讓所有的人給他陪葬!是啊,能帶着一家去死的人能不變態?
他算準了閻縉不會把錄音放出來,因爲,閻縉從不在乎這些!
“素丫頭,那就順便給三哥也設計一個,情侶的,三哥我破個例,犧牲犧牲相貌,夫妻代言!”閻縉痞痞的把媳婦往懷裡帶了帶,雙眸含笑的說道,玩味的笑聲透着真實,讓呆愣的蕭沉緩過神來。
夫妻二字算是替小妻子還了一擊。
誰也沒想到閻縉竟是這番舉動,尤其是沉浸在喜悅中的華素,閻縉的一句話給蕭沉的是重重一擊,給她的卻是靈光一閃,她設計的是一款以天鵝爲背景的項鍊,主題是愛情,這情侶代言不更渲染了她的主題嗎?
“太太,晚餐準備好了!”房媽躬身走到遊敏之身邊低聲說道。
遊敏之點了點頭,緩步走到閻博公身邊輕聲說了聲飯好了,閻博公示意她扶自己起身,說了句吃飯,一行人朝會客餐廳走去。
這裡狄笙從來沒進來過,奢華的圓桌圍坐三十個人都不成問題,“梵音,怎麼沒看到璇兒!”華素淡淡掃視了一圈,按說吃飯的點兒,左璇該回來了。
左梵音微微一頓,“她跟朋友有約!”
“是閻策?”左璇喜歡閻策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好在她說話的聲音很低,除了左梵音,其他人都沒聽到。
“閻策結婚了,跟別人!”
左梵音勉強笑了笑。
“哪天約她出來看看!”華素不再多問,閻家的事情很亂。
狄笙很意外閻博公能讓女人上桌子,她還以爲女人跟女人一桌呢。
餐桌上,她家狼爺基本上屬於無聲保姆型。
不喝酒,不多話,功能只負責給狄笙夾菜。
左梵音跟華素說着話,可眼角的餘光一直看着狄笙這邊,今天上午的審訊讓她情緒很低落,她明知道自己是鑽進死衚衕裡了,可就是放不下。
男人門討論着事業,女人們說着結婚生子的話題,狄笙根本就騰不出嘴兒,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各種想吃,百口不忌的樣子。
“你少吃點兒!胖起來可不好減回去了!”遊敏之都有些咋舌了,她算了算日子,狄笙該是胃口好的時候了,可也不能這麼個吃法。
這一小會兒她吃了整整一小碗兒肉了。
狄笙委屈的看向閻狼,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從進了這個屋子聞到飯香就各種餓得慌,她也覺得吃了不少了,可是還是感覺肚子裡空空的。
狼爺其實也覺得狄笙吃多了,可媳婦想吃,他高興,想想前幾天各種不能吃的樣兒,他寧可她胖些。
一道紅燒魚端了上來,狄笙那樣眼睛跟黃鼠狼看到雞一樣,垂涎三尺的盯着,因爲狄笙很少吃魚,閻狼看着媳婦的眼神,有些捉摸不透了,她只是想吃?
“想吃?”閻狼低聲詢問道。
“想吃!”特別的想吃,看着閻狼下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她眼睛閃過一絲失望,她是想吃整條魚好不好!
“嚐嚐,好吃我讓廚房給你單做!”狄笙也知道,這公衆場合自己抱着一條魚啃,肯定是不合適的。
“好吃!”她從來沒覺得魚有這麼好吃,鮮嫩,那眼睛閃着的迫切的在說我還想吃。
狼爺給房媽找了招手,低聲交代了一句。
房媽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待會兒再吃?”
“我先吃着?”
狼爺眸光一暖,又夾了一塊,狄笙剛要放進嘴裡,身旁的韓子格猛地起身捂着嘴朝洗手間跑去。
狄笙呆愣的看着韓子格的背影,她吃她吐,她這到口邊的肉是吃還是不吃?
“媽媽怎麼了?”閻古語咕嚕着大眼睛擔心的問道。
跟老爺子正聊天的蕭沉跟着停下了聲音看向朝衛生間跑去的小女人,她怎麼了?
閻縉起身跟了過去,臉色微微有些凝重,“給李醫生打電話!”
傭人趕緊退了出去。
衛生間裡,韓子格鼻涕眼淚的各種留着,閻縉心底騰起一股氤氳,可還是控制不住的幫她拍着後背,“不舒服了?”
一語雙關,閻縉一點兒都沒嫌棄的給她擦着臉。
韓子格沒工夫理會他,她心裡翻涌的難受。
“是不是覺得自己自行慚愧,慚愧什麼,他有美嬌妻,你有如意君,誰都不欠誰的,韓子格,你覺得我哪點兒不如他?論身材相貌,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論能力,全京都城裡,除了我家老四,我絕對算得上是……”
“出去!惡……”韓子格猛地回身推了他一把,他是如意君?這話讓她更加噁心,吐了一會兒,總算是好多了,兩人一出來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尤其是蕭沉,眼睛緊鎖着韓子格。
華素輕輕碰了碰他,這樣盯着人看很不禮貌,蕭沉脣角緊抿,收回視線。
“媽媽,你這裡是不是跟小嬸嬸一樣也給我裝了一個小弟弟?”閻古語剛纔聽到奶奶跟伯母間的對話。
她話音一落,閻縉猛地怔住了,目光緊盯着韓子格的肚子,懷,懷孕了?她有了他的孩子?
韓子格下意識地擡頭看向蕭沉,本就憔悴的臉上瞬間蒼白一片,蕭沉眸光一冷,脣角微勾,抿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在外人看來,這是恭喜的意味,殊不知,他面具下的臉早已猙獰暗沉,她給的見面禮真好!
華素眉頭一蹙,她認識的蕭沉從來不主動跟女人有任何交集,今天怎麼……
“三少爺,李醫生過來了!”傭人輕輕推開門對着興奮的不知所以的閻縉說道。
閻縉猛地回過神來,難得對着客人說了句歉意的話,反身攬着媳婦走了出去。遊敏之給閻博公說了聲也跟着去了客廳。
問診,把脈,中西結合各種檢查下來,結果是懷孕一個多月了。
哎呦喂,閻縉各種興奮,“我,我當爸爸了,哈哈哈……”
客廳沙發後被人忽略掉的閻古語默默地離開了客廳朝樓上走去,狄笙因爲饞魚,提前離開了飯桌,一出門就看到了上樓的那抹孤寂的小身影。
她心底微微一痛,“怎麼了?”看着媳婦停住了腳步,閻狼低頭問道。
“你陪客人去吧,我上樓有點兒事兒!”狄笙推了推閻狼。
“嗯!”閻狼今天心情很好,他很久沒看到三哥這麼開心了,反身回了餐桌,狄笙,韓子格,閻縉,閻古語一走,她跟閻狼之間除了空位什麼人都沒有,她莫名的心底一甜。
狄笙越過衆人朝樓上走去,一直到四樓的小客廳裡,她看到了窩在沙發上的小丫頭。
“古語,怎麼了?”狄笙緩步朝閻古語走去,她心底的抽痛緊了一下,小客廳裡沒有亮燈,唯有樓梯走廊的昏黃的燈靜靜地傾灑着,是什麼樣的孤寂讓一個小女孩兒喜歡黑暗?
她知道,因爲,她曾經有過古語這樣的經歷。
她記得小時候邱貴和只要賺錢了,心情一好就會抱着狄笛,逗着狄笛的時候,她真的很羨慕,那時候她不懂爲什麼邱貴和會這樣討厭她,都是女兒爲什麼不能像疼狄笛一樣疼自己,她也會主動的往邱貴和身上挨,支開胳膊,稚嫩的說着爸爸抱抱,她記得很清楚,每次這樣,邱貴和都是一臉嫌棄的把自己拂開,雖然小,可是,她也有心,也會傷心,會難過,久而久之那種無意識的親暱再也不復存在。
那時候的她也喜歡黑夜,黑夜中,她的大腦中會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她想象着有爸爸的感覺,想象着跟爸爸互動的感覺,可是,那時候的心裡,是空虛是寂寞的!
“小嬸嬸?”閻古語意外的看着狄笙,濃濃的鼻音暴露了她的情緒。
“心情不好嗎?”狄笙坐進了圓形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這個沙發可以擠進三個人。
“我……我這次考試沒考好,老師批評我了!沒關係,我下次一定努力!”閻古語抹了抹眼角的殘淚,扯着嘴角朝狄笙笑着。
狄笙當然知道她說謊了,這孩子,聰明的讓她心疼。
“古語在學校跟誰最好啊?”狄笙把小妮子攬進懷裡,摩挲着她鬆開的散發着淡淡青草般味道的柔軟的髮絲。
“跟……米小米,李北辰,褚曉寒,好多好多都是我的好朋友!她們有請我吃好吃的,跟我一起玩遊戲,還邀請我去她們家做客!”她蹙着眉頭數着,眼睛望着落地窗外一望無盡的黑夜。
“是嗎?小嬸嬸小時候就沒有這麼多好朋友!”狄笙情不自禁的低頭親了親小丫頭的頭頂。
“小嬸嬸……”黑夜中,小丫頭漆黑的眸子泛着亮光滿滿地愧疚的看着狄笙,一時間什麼都沒說,一頭扎進狄笙懷裡,小手緊緊的環着狄笙。
這是一個敏感而脆弱的孩子,閻家是她最美麗最耀眼的光環,美麗的光環下,鎖着她的是無盡的孤獨,狄笙下意識抹着自己的小腹,崽兒,媽媽一定讓你幸福!
“小嬸嬸,你說爸爸有了小弟弟他還要我嗎?”小丫頭可憐兮兮的問出了自己最擔心的問題。
“傻瓜,當然要你了!你是我們家最大的寶寶,是我們的小公主,媽媽肚子裡的,還有小嬸嬸肚子裡的都是古語的小弟弟小妹妹,她們以後會追在你身後整天追着你讓你陪她們玩!”
狄笙發覺現在她依然喜歡黑夜,喜歡幻想,她幻想着主屋前的草坪上兩個肉嘟嘟粉嫩嫩的小不點兒留着哈喇子在後面追逐着閻古語,嘴巴里烏魯不清地含着‘姐姐’!
“小嬸嬸,我剛纔說謊了,對不起!”小丫頭微微坐直了身子,一臉認真的跟狄笙道歉。
“沒關係啊,我們古語知錯能改,這纔是最棒的!”一聲熟悉的叫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小狼崽蹭蹭蹭地跑到了狄笙面前,不滿的看着這個閻家的大公主,她爲什麼要趴在它‘媽媽’懷裡。
“哎呦,是我們家的小狼崽兒啊,來來,你也過來,我們三個聊天兒好不好!”狄笙躬身把小東西抱到懷裡,一手攬着一個,小狼崽特別逗,一看閻古語的小手拔在狄笙胸前,它蹭地拂掉,它爸爸都不讓它摸,它也不讓古語摸。
閻古語頓時來了精神,各種氣小東西,只要小東西不讓做的,她統統都做,氣得小東西綠眸都變色了,它規矩很嚴,知道閻古語是自己家人,它倒是不敢咬她,氣得小東西砰地伸着舌頭趴在了地上,這是狄笙教的,這叫中槍身亡,它用此動作表現它的憤怒,卻沒想到竟活生生演繹成了逗閻古語開心的節目。
看着閻古語笑得各種悲情,眼淚都留下來了,它綠眸一閃,急慌慌地跑下了樓。
狄笙也樂了,第一次看到小東西氣得這麼無語,這陣子她太寵愛小東西了,它竟然學會了嫉妒。
“小嬸嬸,謝謝你!”閻古語再次趴進狄笙懷裡,狄笙撫了撫小丫頭的後背,低頭吻了吻她光潔的小額頭,銀色的月光傾灑在兩人身上,均勻的呼吸聲從小丫頭鼻息傳來,仿若睡夢中,一聲清晰的呢喃從小丫頭嘴裡傳來,“媽媽……”!
狄笙知道,這聲媽媽她叫的是她黑夜中自己幻想出來的媽媽,就想當年自己黑夜中的爸爸一樣。
樓梯口,閻狼靜靜地看着月光下的小媳婦,他心裡微微一怔,剛纔在樓下,小東西各種咬着它的褲腿,他以爲狄笙出了什麼事兒,他提步走到狄笙面前,“它把你叫來的?”狄笙看着來到她面前的老公,又看了眼閻狼腳邊的小東西,小東西興奮地冒着綠光的眼在看到睡着的小丫頭是鬱悶了。
“嗯,我去喊三哥!”閻狼蹙眉看着靠在狄笙懷裡睡的各種香甜的小丫頭,轉身就要走。
“閻狼!”狄笙出口喊住了他,“今天讓小丫頭跟我們一起睡!”
“不行,你等着,我去……”狼爺的話止在了媳婦怒火樣兒的眼神中。
無奈之下,他躬身抱起了睡的各種香甜的小丫頭朝自己家走去。
進了房間,閻狼直接把小丫頭放進了客房,狄笙無語地看着幼稚的老公,“閻狼,一個大獎勵,讓古語跟我們睡一個晚上?”
狼爺根本不爲所動,“兩個大獎勵?”狄笙繼續誘惑道。
看着閻狼轉身要走,她狠了狠心,算了下日子,馬上三個月了,“三大獎勵加一次你最愛的運動!你要是不同意那就……”
“成交!”狼爺眸光一閃,狄笙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是不是他早就在這兒等自己了?
十分鐘後,狄笙差點兒氣瘋,臥室裡陡然多出了一張小牀,牀上是睡的各種香甜的小丫頭。
“閻狼你賴皮,我說的是……”
“笙兒,我肩疼!”狼爺不真不假的說着。
哎呦喂,果真是腹黑狼爺啊,一句話戳到狄笙軟肋上,“啊,我看看,是不是剛纔抱小丫頭的時候抻着了?你別動,我給你脫衣服,別再抻了傷口!”
狼爺各種美滋滋的享受着小媳婦的服務,唯一不好的是房間裡多了個電燈泡。
因爲小丫頭睡着了,狄笙只開了牀頭上的壁燈,壁燈的光微微暗了些,她起身下牀,“走,到客廳裡,我看看!”
客廳裡,狄笙跪在沙發上,看着微微泛紅的傷口,傷口邊上幹皺的皮膚有些裂開的痕跡,“真抻着了,你傻啊,你抻着了不知道說!”狄笙氣嘟嘟地給狼爺抹着藥。
“不疼!”狼爺口不走心的說着。
“你木頭疙瘩!”自己的男人她當然心疼。
“你別忘了給三哥打聲招呼!”就這樣把小妮子抱來了,他在急了。
“嗯!爲什麼把她弄咱家來?”‘咱家’這個詞是狼爺從狄笙嘴裡學來的,他喜歡這個詞。他喜歡他跟她稱咱!
狄笙給閻狼包好傷口絮絮叨叨把剛纔給小丫頭的事兒說了。
“閻狼,我真的很心疼,這麼大的家,她好孤獨!”一如當年的自己一樣。
“不疼!以後……可以讓她到咱家來!”閻狼轉身把小媳擁進懷裡。
狄笙撲哧笑了出來,“閻狼,你以後喜不喜歡咱家崽兒?”
“喜歡!”他會喜歡的。
“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不能讓我們崽兒孤獨,知道嗎?”狄笙一想到她的孩兒也這樣可憐巴巴地望着黑夜的星空幻想着媽媽的模樣,她各種受不了。
閻狼一個冷眸射過來嚇了狄笙一跳,“呃……我不就是打個比方嗎?好了,好了不說了成不?”
閻狼直接把人放了下來,蹭着拖鞋直接進了於是,狄笙也顧不得什麼還不害羞,起身跟着進了浴室,“老公,好老公,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了,你別不理我啊!”
狼爺簡單洗涮完直接上了牀,不論狄笙怎麼道歉,狼爺自始自終都沒露出個笑臉。
狄笙各種懊惱,簡單洗涮過後,一副小丫鬟的樣兒,斷了杯水走到了牀前。
“哥哥,好哥哥,喝杯水?”狼爺睜開眼,結果了狄笙手裡的水,他接過水不是因爲自己原諒她了,而是怕她累着。
牀上,壁燈已經關上了,某人各種鬧彆扭的背對着狄笙,狄笙算是徹底知錯了。
她各種哄着,人狼爺就是一不說話,二不笑,她各種膩歪的爬到閻狼身上,兩隻小手板着閻狼的頭,這幸虧是關上了牀頭壁燈,地燈燈光很昏暗,小丫頭也背對着他們,“好哥哥,你聽我說,我錯了,真心錯了,再也不說了,我是烏龜,可愛的烏龜,好不好?”
“如果我死了你……”狄笙伸手堵住了閻狼的嘴,嬉笑着的臉立馬寒了。
“不准你亂說!我不準!”狄笙總算了解了狼爺的心情,可是情況不一樣,狼爺剛受過槍傷,在她心中,他似乎生命隨時都受着威脅。
閻狼輕輕拿開了小媳婦的手,輕輕一個轉身,兩人換了個位置,他虛俯在狄笙身上,“知道不舒服了?”
狄笙眸光泛紅,輕輕錘在閻狼的胸口,“你欺負我!”
“不欺負你,笙兒,我會保護好你的,一定會!”
狄笙不知道是這幾天閻狼其實是怕的,他後怕的很,從來沒有過的後怕,他不知道如果那天的人是狄笙的話,他會變成什麼樣。
此刻,狄笙彷彿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恐懼,雙手插在閻狼頭髮裡輕輕摩挲着,“老公,我錯了,以後再也不說了!”
“嗯!”
矯情的狼爺這纔算是原諒了狄笙,微微一轉,側身躺在牀上,狄笙埋進了他的胸口,緊緊攬着她的男人。
此時,回到家的蕭沉一臉陰沉的坐在書房,她懷孕了,他竟然懷孕了。
廚房裡,正在給蕭沉熬解酒湯的華素,眉頭微微蹙着,她不傻,反而聰明的緊,今晚的蕭沉格外的不對勁兒。
她雖然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但是,她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的心裡有份仇恨,今晚到閻家後,這份仇恨反而更深了。
她端着解酒湯走到了書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題外話------
麼麼,文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