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此時此刻的晉元,已經是金爐承道訣,玉牒啟玄機,未曾讀得玄道書,卻能高談窮妙理,悟得玄機在胸中的另一個晉元了。
所以嗎,他才能笑呵呵地解釋道;“敖玉小妹,我剛纔說的是一部奇書上面的記載,大意是在宇宙洪荒之時,天地混沌,天下洪水滔天,鯀去天帝哪裡偷竊了息壤這種神土,堵住了洪水,天帝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命令祝融殺了鯀,不過呢,鯀死後又生出了禹,於是,天帝又命令大禹治水,等到大禹疏浚了洪水之後,又定天下爲九州,這就是我剛纔那番話的大意,不過呢!”
沒等晉元說完話,敖玉卻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你要是早就這麼說我不是就懂了嗎,何必又費了這麼大的周章呢!”
敖玉總是有理,晉元也不跟她計較,而是接着又說道;“其實,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想問你,你們靖海究竟在哪裡,是東邊還是西邊,亦或是在南海之濱,或者是說到底在不在我們九州之內?”
敖玉聽了晉元的問話,立刻說道;“大姐夫,你要是早這麼問,我這功夫都告訴完你了,我和你說吧,我們靖海離這裡那可是很遠很遠地,聽我父王講,我們那裡包括弱水,黑水,距離崑崙南淵深三百仞。
你剛纔提到的大禹王治水的上古時期,把全天下的洪水,統統驅趕到了我們那裡,反正具體方位我說不準,我就記得,那個大壞蛋在天空中押解着我,飛了整整一夜,才落入了這條大江裡,開始的時候,我不知道這是東土神州里的一條大江,還以爲我被父王押送到了南海里呢!”
聽敖玉說到這裡,晉元禁不住又自語道;“赤水出東南隅,以行其東北。河水出東北隅,以行其北,西南又入渤海,又出海外,即西而北,入禹所導積石山。洋水、黑水出西北隅。以東,東行,又東北,南入海,羽民南。弱水、青水出西南隅,以東,又北,又西南,過畢方鳥東。
崑崙南淵深三百仞。開明獸身大類虎而九首,皆人面,東向立崑崙上。”
晉元自語過後,也不等敖玉說什麼,自己卻連連點頭,然後又說道;“溺水三千,溺水三千,卻原來也還是靖海無邊呀!如此說來,你們靖海的龍宮應該是宇宙間第一大的宮殿了。”
後面的話,是晉元看着敖玉說出來的,也就等於是在問敖玉,敖玉只好回答道;“你先前說什麼我聽不懂,我聽着像鳥語,我也就沒辦法回答你,後面的話我聽了個大概,你說我們靖海的龍宮是不是全天下第一大,我不知道,因爲我沒有去過別的龍宮,可是呢,我就知道我們家住的地方,那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我父王由五處寢宮,每處寢宮相距千里,我聽父王說,他爲了不讓妻妾們相見,才把寢宮建地稍稍遠了一點點,他的正殿就在這五座寢宮中間的位置。”
晉元聽到這裡,陷入了深思,老黑卻津津樂道地問敖玉;“那你住在哪裡呀?
敖玉回答說;“我和母后就住在父王正殿後面的寢宮裡,所以,我也可以在閒來無事的時候,到父王的正殿裡看他處理公務,我要是感到有興趣的時候,還可以和父王共同坐在他的龍椅上面,聽他的下屬講述天下和洪荒宇宙間發生的大事。”
敖玉說到這裡,語氣放慢,思緒漸漸又飛回到了遙遠的靖海,一時間母后的音容笑貌,父王故作威嚴的面孔,還有就是特別有趣的事情,每當她有事情相求於父王,而父王又覺得事情難辦不好答應之時,只要是在無人的時候,她突然在父王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薅住父王下頜的龍鬚不鬆手,那麼,父王就會立刻答應,想到這裡,敖玉九公主的臉上又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始終在觀察敖玉的晉元看到她的臉上露出了愜意的笑容,就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那些美好的往事,於是,他揣摩着敖玉的心思,剛想接着說點讓敖玉高興的話,或者講一兩件開心的事情。
孰料,就在這時,卻見老黑姐,揚起她那粗壯的食指,擋在厚厚的嘴脣前,先是輕聲噓了一下,接着、側耳傾聽,然後微微皺起眉頭,嘟噥了一句;“這是誰呀,咋這麼點聲音呢!”
老黑的話,立刻把敖玉九公主從遙遠的思緒中拉了回來,她看到老黑的樣子,心想難道是外面還有誰,或者是老黑姐又發現了什麼,於是,她也集中精力開始仔細聆聽外面的動靜,晉元巴不得趁着這個機會歇一會兒,他也就趁勢退到了老黑和敖玉的身後。
屋子裡安靜下來之後,從外面,也就是從大江裡傳來了一陣細細的呼喊聲,這次,就連晉元那雙比較普通的耳朵都聽到了;“黑大姐,黑大姐,你出來呀!”
緊接着他們又聽到;“老黑大姐,我們回來覆命了,另外還給你們大家帶回來一個大塊頭,你們快點出來呀!”
聽到這裡,老黑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自語道;“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那兩個小妖精。”
老黑自語過後,又對敖玉和晉元說道;“在外面喊我的是我家主人派出去執行任務的人,這功夫他們回來覆命,我要出去告訴他們一聲,就說主人已經知道他們完成了任務,這會兒,主人正忙着呢,不能出來相見,說完話我就回來。”
老黑姐說完話,起身就要朝外面走,剛走了一步,她又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對敖玉九公主說道;“敖玉九公主,你等我回來再給你們倒酒和拿壽桃。”
敖玉聽了老黑的話,立刻點頭說;“不急,你看用不用我也跟你出去,省得你一個人孤單。”
老黑姐姐聽到敖玉帶有三分關懷七分好奇的心情說出來的話,真想說那好吧,你跟我一起出去接他們,他們也是自己人,不過,她轉念一想,主人特意把江白姑娘叫出去,誰知道一會兒兩個人說完話會不會找這位九公主啊,所以,還是別惹麻煩的好,於是,她立刻笑着回答道;“不用了,你還是留在家裡,等着你家男人出來吧。”
本來老黑姐是最最反對敖玉活生生把一個美麗調皮的大姑娘江白認作是自己的男人的,不過,這次她覺得也許自己只有這樣說,眼前這位刁蠻任性的靖海九公主纔會乖乖地聽她的話,留下來。
果然,九公主敖玉,聽到老黑姐讓她留下來等江白立刻就說道;“對了,你不說我還忘記了,我家男人讓你家主人叫走說悄悄話去了,所以,我一定要等在這裡,那你就去吧,反正你們的朋友或者自己人什麼的,我又不認識。”
敖玉說完話,立刻揮揮手,表示讓老黑姐快點走,於是,老黑轉身離開了敖玉和晉元,直接朝後面的小門走去,這樣她就不用穿過水晶通道去開那扇厚重的漢白玉大門了。
孰料,老黑姐剛剛轉身道後面,剛剛走到密室的門前,就聽從面裡傳來了蚌娘娘勸慰的聲音;“江白呀江白,你難道忘記了嗎,世事難料,自身難保這樣的話了嗎?”
緊接着,她又聽到講白激動地回答聲;“可是,可是,無論是蒼天也好,江流大和尚也罷,他們也不能這樣對待我呀,請蚌娘娘大姐也替我想想,我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好姑娘,爲何他們一定要把我變成了渾濁不堪的臭男人呢?”
聽到這裡,老黑姐驚呆到了挪不動腳步的程度了,就見她站在密室外面直勾勾地聽着,她聽着聽着,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地方,竟然冒出來很惋惜的想法,她不自覺地想到,自己爲何不是江白呢,要是有誰能把自己變成男人那可是太好了,她就不用爲嫁不出去而發愁了。
然而世事並不全都如意,老黑那個美麗的憧憬還沒有展現出來之時,就聽蚌娘娘又說道;“阿白,江白妹妹,這裡面確實有很多離奇古怪的事情,不過,你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也應該懂得,天機不可泄漏,爲何不可泄露呢, 我想你還不懂,我這麼跟你說吧,所謂的天機就是上蒼的安排,既然是上蒼的安排就有他的道理,或者說是事情發展到了那個階段,如果還想接着發展下去,那就只能夠按着自然地規矩來辦,從這個角度上來說,自然的規矩也就是天意。”
蚌娘娘說到這裡停下來,似乎再給江白思考的世間,果然,半天沒有聲音傳出來,正在老黑姐等得焦急之時,才傳出來江白的聲音;“蚌娘娘,我的親姐姐,你難道忘記了嗎,我們是拜過親姐妹的,難道你就不能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情面上,告訴我一些內幕嗎,我不懂你剛纔說的那番話裡面的含義,但是,我懂得讓我變成了一個男人,我必須要知道這是爲什麼,不然的話,我就不娶敖玉九公主爲妻,如果,你說這是上天的旨意,那我就死給上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