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四章

大江之下,神秘府邸,五個神秘人物,指指點點,說說笑笑,看似清閒,實乃充滿玄機,那裡是等閒之輩能夠猜得透的呢!

這時候再看老黑姐已經是忙得不亦樂乎了,就見她把漢白玉的桌子放到屋子的正中間之後,立刻又拿過來四把類似於漢白玉的白色椅子,等到老黑擺放好椅子之後,敖玉禁不住朝桌子上看了一眼,卻沒有發現桌子上的托盤裡有什麼琥珀瓊漿,只有那個空蕩蕩的托盤,在閃閃發光。

就這功夫,老黑又不見了,敖玉這纔想到,也許這次老黑姐應該是取酒去了,於是她開始在暗中用眼睛盯着老黑消失的地方,一會兒的功夫,老黑一隻大手抓着一個黑黢黢的罈子,一隻大手岔開五指,分別用手指縫夾着五隻白晶晶的高腳酒盅,

等到老黑先把手指縫夾着的五隻白晶晶的酒盅放到托盤裡的時候,絕無僅有的奇觀出現了,就見托盤的閃光和酒盅白晶晶的閃光交相輝映在一起,映射到那張水晶桌的上方之後,立刻閃爍出只有天上的星星才能發出來的點點星光。

敖玉公主好奇心十分強盛,她顧不得和蚌娘娘打招呼,立刻走到那張水晶桌前,不錯眼珠地看着桌子上擺放的托盤和那五隻白晶晶的酒盅,等到她看到兩種水晶之光交織在一起,桌子的上方就會閃爍出星星之光的時候,忍不住伸手摸起了水晶桌上的托盤,老黑見狀,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樣,你們龍宮裡有我們這套酒具嗎?”

敖玉看着水晶托盤和那五隻不知道是用什麼製成的會閃光的白晶晶的酒盅,並沒有直接回答老黑的問話,而是反問道;那五隻閃閃發光的白色酒盅是用什麼製成的,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

老黑聽了敖玉的話之後,立刻很自豪地說道;“你當然沒有見過了,這種珊瑚酒盅,普天下也就只有我家主人有。”

敖玉聽說老黑拿出來的小酒盅竟然是用珊瑚做成的,立刻驚訝道;“普天下的海洋裡我還沒聽說過有白珊瑚的,這種白珊瑚又產自哪裡呢?”

老黑是個老實憨厚之人,他聽到敖玉公主的詢問,就回答道;“這個嗎,這個嗎,我家主人不讓我說,更不讓我告訴別人,不要說你了,就連江白和我家主人的特殊關係他也還沒有看到過,不過我事先告訴你,能用這種珍貴的酒盅喝我們窖藏千年的琥珀瓊漿,你們是第一人,我家主人可是從來沒有把它們拿出來招待過別人。”

看到敖玉和老黑說得熱絡,蚌娘娘沒有過去打擾她,而是走到江白身邊悄聲說道;“你跟我到裡面的屋子去,我們單獨說說話。”

江白本來就想找蚌娘娘單獨問清楚,說明白,這下子好了,蚌娘娘終於有時間了,而且他的小累贅和跟班兼警衛也被那套奇妙而又珍貴的酒具給吸引去了,這豈不是自己單獨和蚌娘娘說話的大好時機嗎,於是,他二話沒說,只是衝着蚌娘娘點點頭,示意她在前面帶路。

蚌娘娘看到江白點頭後,立刻囑咐晉元道;“你也去水晶桌前,拖住敖玉九公主,我有緊要的話要對江白說。”

此時的晉元再也不是那個一根筋的懵懂後生了,他自從和蚌娘娘有了夫妻之實,再加上自己又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那顆心早就和蚌娘娘連在了一起,似乎也已經做到了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地步,所以,他也是一聲不吭地點頭,緊接着就朝水晶桌前走去。

敖玉九公主正對那幾只白光閃閃的酒盅感興趣,再加上老黑把這套酒具說得神乎其神,敖玉當然就更不願意離開老黑了,不過,讓敖玉最最惦記的卻是老黑無意中說出來的另外一句話,她聽到這句話後,就決定無論如何,也無論是用什麼法子也要從老黑的口中套出實情來。

於是乎,敖玉九公主立刻綻開笑臉,圍着老黑甜聲稱呼道;“老黑姐姐,不,黑姐姐,也不是,其實你就是我姐姐,和我親姐姐沒啥區別。”

敖玉九公主說到這裡,就連自己都覺得好笑,不過她還是硬生生板住了即將流淌出來的那種笑意。

大江深處,似乎無人知道這裡有一處絕壁石崖,更沒有知道絕壁石崖裡面卻是別有洞天,平常人如果有那種超凡的能力,潛入江底的話,看到的也不過是光禿禿的石壁,只有這座石壁的主人想讓誰進來,誰纔可以知道石壁非石壁,而是一處流光溢彩的府邸,這樣的府邸似乎不能夠和龍宮相比,卻又在隱蔽處藏着玄機,在大江的底部,不事張揚地向大江裡的神靈或者是天上的神仙們,昭示着那些讓神仙們都感覺頭疼的事情。

老黑毫無戒心,正被敖玉九公主纏着的時候,晉元奉命又來到他們身邊,要穩住敖玉九公主,所以,還沒等敖玉開口相問老黑姐的時候,晉元卻是未曾開口嘴脣上先抹上了一層蜜,再看他雙手抱拳,一揖到了雙膝之下,然後微笑着開口對敖玉九公主說道;“靖海九公主,小生這廂先感激公主捨命相救的大恩大德。”

晉元文縐縐地說完這句感激的言語後,又連着作了兩個揖,然後又說道;“九公主,小生有一件事情不明,不知道肯賜教否?”

敖玉正要從老黑口中套話,半路上卻殺出來一個程咬金,真是讓敖玉有些受不了,不過,受不了她也得受着,因爲人家可是蚌娘娘的男人,就憑這個身份,再加上人家還是個白面書生,論長相,雖然比江白差了那麼一點點,可是人家卻是禮數周到,俗話說,當官的還不打送笑臉的呢,更何況自己是在人家的地盤,今後還要有求於人,說什麼也不能拿出公主的架勢,更不能不理不睬的。

於是乎,敖玉也學着晉元的樣子,雙手抱拳,對着晉元作揖道;“公子有話但講無妨,小女子這廂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豈料,敖玉九公主說完這句話,自己先樂了,就見她先是啼啼啼笑出了聲,然後又邊笑邊說道;“哎呦喂,我說晉元公子,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在家裡的時候最厭煩的就是繁文縟節,爲了這些繁文縟節,我沒少讓父王管教,可是,到現在我也還是這個老樣子,說不慣文縐縐的話,耐不住那些禮節,要我看,我們乾脆直呼其名,豈不是省去很多麻煩事情,你就叫我敖玉,我呢就喊你晉元,或者是叫娘娘姐夫都可以,你要是叫敖玉感覺彆扭,你乾脆就叫我江白家裡的,或者就喊我江白媳婦,這樣反倒近面不少。”

晉元本來是個讀書人,對於禮節那還是十分講究的,不過,自從他家的家道敗落之後,他爲了養家餬口,中夜奔波勞累,也就少了很多繁文禮節,這次,他聽到少女敖玉說出這樣一番灑脫之話,不覺得暗自欽佩,於是,他也立刻爽朗地笑着說道;“好、好,我晉元有你這樣一個直爽活潑又漂亮的小妹妹,真是三生有幸,那好,從現在開始我便要直呼其名了。”

敖玉那邊聽到晉元如此爽朗地答應了,自然高興,老黑在邊上也說了一句;“我家主人就不講那些客套話,你們別看她溫文爾雅,穩重大方,說話辦事從來就不繞彎子也不講客套話和廢話。”

晉元聽到老黑的話,立刻接了一句道;“如此甚好!”

不過,還沒等他的話音落地,敖玉立刻伸手指着他說道;“你看你,又掉文了不是。”

老黑站在一邊也嘿嘿笑了起來,晉元卻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改,我改便是了。”

看到晉元不好意思的樣子,敖玉忙着岔開話問道;“晉元大姐夫,你剛纔要問我什麼來的?”

晉元聽到敖玉在主動提起他剛纔說的話,立刻恍然大悟道;“我剛纔是想向你求教,你口中所說的靖海到底在哪裡,在不在九州範圍之內,想當年洪水滔天,鯀竊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命祝融殺鯀於羽郊,鯀復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

晉元的話剛剛說到這裡,敖玉就急三火四地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哎呀,你後面說的是啥呀,人家一個字兒都沒有聽懂,你能不能說人話呀!我只能夠聽懂人話!”

聽了敖玉的話,晉元真是啼笑皆非,幸虧晉元也已經不是凡人了,不然的話,他還以爲敖玉是在罵他呢,其實,對於敖玉這位沒有離開過靖海,也沒有受過凡間教育的小龍女來說,她聽到晉元的文言文,真就以爲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語言,所以,她才說讓晉元說人話,好在,晉元對於敖玉的話根本就沒在意。

當然了,晉元豈止是沒有在意,反而是微微發笑,做出了要進一步解釋的樣子,這時候的晉元又有誰還能夠看出來他曾經是兩度爲人,三次趕赴黃泉的倔強的小和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