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四章

他弟弟曾經問過他;“哥,你現在一不缺銀子,二不缺女人,還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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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笑着回答說;“老弟,哥現在就缺一樣,就是好看的女人太多了,哥玩不過來,我要的是一百歲的時候也能玩女人,你看怎麼樣。”

他弟弟聽了以後,哈、哈、哈,一陣狂笑,點着他說;“哥呀哥,你可真是我親哥,我算是明白了,你這輩子非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不可。”

花肥豬立刻恬不知恥的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老子就打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花肥豬弟弟見他高興,一時也來了興致,他問花肥豬;“哥,最近有沒有剛到手的新鮮貨色?”

花肥豬點着他說道;“你說你,那次來不玩兩個能走,我還是那句老話,除了我那三個明媒正娶的小老婆以外,剩下的你相中誰就他媽的幹誰,誰讓咱們是親哥倆呢!”

花肥豬和他弟弟花不二,乾的這些苟且無恥的勾當大壯並不知道,因爲花不二在外面替人打官司的時候,總是道貌岸然的樣子,總是說他這輩子最最最深惡痛絕的就是男盜女娼,在公堂之上,他往往對於那種人表現出來的都是鄙視和痛恨,他之所以把大壯介紹給他大哥花肥豬看家護院,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大壯頭腦簡單,好糊弄。

這功夫,花肥豬想到了弟弟說的話,雖然見大壯沒有動憚,就壓了壓火氣,很和藹地地大壯說道;“兄弟,麻煩你一趟,我手下的那幫傢伙都幫着一個孤兒送殯去了,不然的話,我哪裡好意思用你呢!”

大壯無奈,大壯後悔,不過呀,無奈和後悔全無用,俗話說,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吃着花肥豬的,花着花肥豬的,他先就短了一大截,他意識到,花肥豬是東家,東家發話了,不願意去也得去,走一趟吧。

路上,大壯有種種猜測,就是沒有想到會是眼前的場景,大壯簡單,那是爲生活所逼,大壯傻,那是裝出來的,要不是這麼能裝,能保持自己的清白嗎,所以,到了地方,大壯就高喊,你們他媽的爲何不喊我一聲,接着,他進到屋子裡,立刻看出來有問題,即便都喝醉了,也不會是眼前的景象,怎麼辦,閃電的功夫,大壯想好了對策,裝下去,接着裝,裝傻充楞,日子才能過的滋潤,於是乎,他有了新認識,哼,這幫傢伙,都是見酒不要命的主,有酒有肉,爲何不喝醉呢,別人醉了,我爲何不能醉呢,管他喝沒喝呢,大壯不在多想,大壯更不能懷疑什麼,至於他看到的費精神身後有個人影的事情嗎,他確定,因爲屋子黑,是自己眼睛花了。

於是乎,大壯拿出了無賴的派頭,斜倚在門框上,這會兒,他見姑娘要讓費精神去買吃的,點名還要清蒸飛雁,一時來了傻勁兒,就接了幾句話,想讓費精神更加難看,可是,話是說完了,氣卻沒有解,他一細吧嗒嘴,又覺不妥,自己幹啥來了了,別誤了正經事情啊,雖說自己看不慣花肥豬的所作所爲,可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自己現如今端着人家的飯碗子,還是把花肥豬交代的事情說了吧。

大壯這才從門框子上離開,高聲喊了嘴;“我說老費呀,我都來了半天了,你他媽的也沒問問我是幹啥來了!”

聽到大壯說話,雖然不好聽,費精神卻覺得正好可以分散文孃的注意力,再找個藉口也就不用去買什麼清蒸飛雁了,本來不打算接茬的費精神還是接過來說道;“大壯,我還正想問你呢,你不在院子裡帶着,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難道真就是爲了一口酒嗎?”

大壯回敬道;“放你孃的狗臭屁,老子喝酒還用跑這麼遠嗎,我告訴你吧,是東家讓我來的,他讓我告訴你,讓你這就領文娘過去,花爺等不及了。”

其實,費精神從看到大壯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他肯定是花肥豬派來催他的,不過,剛纔他和文娘商量好了,要多要點錢,要等着花肥豬親口說出讓自己當官家,才能答應花肥豬把文娘送過去,所以,他就顯得很爲難地說到;“大壯兄弟,其實這件事情要細說起來吧,還真有些不妥。”

前幾天,大壯聽到的都是費精神不顧外甥女一家死活,不管姑娘樂意不樂意,爲了滿足花肥豬的胃口,爲了銀子,要主動把外甥女獻給花肥豬,爲的就是當上管家,還有其他一些更難聽的話,所以,他就以爲自己說完這句話,費精神會立刻屁顛地把姑娘送過去,哪成想,費精神突然說出來不妥兩個字,這倒讓大壯有些稀奇,他不覺問道;“有啥妥不妥的,不就是那麼回事情嗎,你這個當舅舅的願意,你外甥女又拗不過你,你還有啥妥不妥的。”

費精神聞聽大壯的話,肚子裡一陣冷笑,暗自說道,你個傻小子,知道個屁,老子變了,老子要和外甥女聯手,於是,他就不緊不慢地說道;“兄弟,我說的不妥,你聽聽是不是有道理,你想啊,我姐姐也就是文娘阿媽剛剛入土,我們就讓人家姑娘伺候花大老爺去,是不是有些不妥呀,我想怎麼也得過個十天半個月的再說吧。”

大壯聽後,剛想說你他媽的早幹什麼去了,現在知道你姐姐剛死了,不能就這麼讓這個可憐的姑娘受到花肥豬的蹂躪,你真他媽的是後悔了還是有別的企圖,老子可管不着,你自己做的孽,你自己擎受吧,想到這裡,大壯冷哼一聲說道;“你他媽早幹啥去了,既然你認爲不妥當,你這就立馬回去告訴花爺去呀!”

費精神聽了大壯的話,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說道;“兄弟你說的有理,我也正想去花爺家裡說一說這件事情呢,可是,眼前的場面你都看到了,那些個傢伙都喝多了,現在都還爬在地上起不來呢,我外甥女又要讓我去給他買清蒸飛雁去,你說我這一個身子骨能分成兩半用嗎?”

“哼,”大壯用鼻子哼了一聲,不說話了,他怕說多了上了費精神的道,費精神見大壯不吱聲,立刻又說道;“要不,兄弟你回去替我稟告一聲,就說我去給外甥女買清蒸飛雁去了,等過兩天我就把文娘送過去。”

大壯再傻也不能拿屎盆子朝自己腦袋上扣,他立刻罵道;“費精神,你他媽的活膩歪了說話,你想讓老子給你去頂缸,你做夢去吧,老子這就走了,你願意咋地就咋地,我的信兒送到了。”

說完話,大壯轉身走了,費精神在他身後高聲喊道;“大壯兄弟,麻煩你回去告訴花爺,請他老人家來一趟。”

大壯不理不睬,只顧自己走了,文娘這時候說話了;“老費呀,你不用急,這個叫大壯的回去,那個花肥豬立刻就回過來,你是這就去給我買清蒸飛雁呢,還是等你那個什麼花大老爺來了再去呢。”

費精神咋聽文娘叫他老費,有些彆扭,但是,轉念一想,可也沒啥,這年頭叫啥又能咋樣呢,那些不是也都活得好好的嗎,費精神很現實,只要文娘肯開口,只要文娘肯配合他,就是管他叫三孫子他都答應。

這功夫,他見文娘還催他去買清蒸飛雁,就陪着笑臉說道;“文娘啊,你看這樣行不行,等我把醉倒在地的這些個傢伙都叫起來,然後就按着你說的那樣,真要是花爺來了,我再去給你買,你看這樣行不行啊?”

聽了費精神的話,一直沒有伸直身子坐着的文娘,動了動身子,唉地長嘆了一聲,說道;“文娘咋攤上你麼個禽獸不如的孃舅呢,算啦吧,就等那頭肥豬來了再說吧!”

費精神聽了這樣的話,大吃一驚,暗自想到,這是文娘說的嗎,在他心中的文娘遇到危難之事只會哭泣,遇到自己不願意乾的事情,頂多就是轉身躲開,她那裡會說出這樣讓人膽寒的話呢,這個人到底是誰呀,是不是文娘啊。

費精神有些懷疑,轉念一想,這件事情好像不用懷疑,誰會主動朝火坑裡跳呢,不是文娘又是誰呢,也許,她剛纔說出那樣的話來,就是一時糊塗說出來的氣話,算啦,還是哄哄她吧,讓她配合自己,那可是會發家的。

費精神打着如意算盤,睜開三角眼,舔着臉坐到牀邊上,嘿嘿笑着對文娘說;“文娘啊,要不你再等一會兒,等到花爺來了,我就給你去買,我要是現在就去,我怕地上那些傢伙起來欺負你,你說是不是呀。”

坐在牀角的文娘沒搭理他,只是扭了扭身子,費精神見狀,只好又說道;“文娘,那,那,阿舅就去外面把那些個醉鬼都喊起來,然後,再陪你坐着。”

說完,費精神立刻站起來,要朝外面走。

“慢着,那些人就讓他們趴在哪裡好啦,你呢,就站在地上想想,一會兒那頭肥豬來了,你還能撈到多少好處,你該如何開口把花肥豬繞進去,讓他親口許你當管家。”

費精神見文娘說出這樣一番話裡,說是爲他着想吧,聽那口氣又不大像,要說不是吧,還真有點那個意思,費精神一時呆愣在屋子裡,他站起來怔怔地看着牀上的文娘。

屋子裡的油燈忽忽閃閃,火苗子越來越小,人的影子越拉越長,費精神剛想說,油燈裡要沒油了,我去添點油,還沒等他說出口,就聽門外傳來了咣咣的腳步聲,落到地面上忽閃忽閃地,聽腳步聲,費精神知道肯定是花肥豬來了,他腳步重,走到哪裡都是山搖地動的,後面還跟着一個人,不過那個人的腳步很輕,費精神猜測一定是大壯又跟了回來。

嘎吱,門開了,屋子裡的油燈一下子滅了,霎時,屋子裡漆黑一片,這時就聽來人嚷嚷道;“把燈給老子點着。”

費精神聞聽,剛想大聲答應,卻覺得眼前一花,他正覺奇怪,就聽外面媽呀一聲,接着就聽有人罵道;“你瞎呀,咋踩老子的腦袋呢。”

咣噹、啪、哎呀、一時間外面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