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滿腦子都是幻陣,手剛放在門上要敲,直接被一股大力拍了過去。
“誒?怎麼說說話就走了?”
林以南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喬言已經都跑遠了,林以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女人心,海底撈。”
“撈個屁,撞死老子了我操,”
一道聲音從門口響起來,嚇得林以南一跳,“我操,何方妖孽!”
林以南踹了一腳門,“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你叫我爹我肯定答應你。”
陳言捂着臉從門口走出來,瞪着前面的背影,歪着嘴抽了一口氣,“我操,林以南你又怎麼招惹哪位祖宗了?”
林以南隨意的說道,“我一個小廝我能怎麼惹她?”
說罷隨意的倚在門上笑,指着陳言的手道,“你同誰玩的這麼野性,還捆綁?”
“別提了,”
陳言擺了擺手,低頭看了看手脖,扯了扯衣服。
江哲那個狗|日的玩意,昨天真的一點情面都沒有留,綁的死死的。
陳言越看越氣,把手背到後面,擡頭看着林以南道,“顧北呢?”
林以南往裡歪了歪腦袋,陳言直接的越過林以南,走了進去道,“小師弟,我知道了,我知道藏經閣了!”
顧北給焱歟喂水的動作一愣,擡頭看着陳言道,“什麼?”
“幻陣!”
陳言伸手在天上比了比,“之所以我們看不到,是因爲幻陣!其實它很有可能,就在我們周圍!”
“你是說……”
“對,就是幻陣!”
陳言坐下來,看着顧北道,“我其實也沒有想出來,是今早江哲同我說,我纔想出來的。看來他早就看出來是幻陣了。”
這個藏經閣,定然有什麼說道在裡面的。
顧北低頭沉思,別的門派藏經閣,就是給弟子準備的,隨時查閱。
這布南山的藏經閣,卻用幻陣藏起來,着實可疑。
“要我說,我們就去找找,看看老頭子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陳言伸手拿着茶水,就看見林以南站在顧北旁邊,一臉高深莫測的看着自己,看的後背都有一些發毛。
“你瞅啥?”
林以南抿嘴一笑,指了指陳言道,“就瞅你咋地!下次別說這句話,容易打架。”
過了半響林以南補充道,“你還打不過我,”
陳言被氣笑了,擡頭看着林以南道,“你怎麼就知道我打不過你?不試試怎麼就知道打不過?能不能不要這麼武斷?”
“這個不是武斷不武斷的事情,”林以南大賴賴的坐下來,翹了一個二郎腿,要多流氓有多流氓,指了指陳言又指了指自己道,“你一個半吊子魂修,我一個九天之上的神君,我容許你跑十里,都逃不過我的一丈大長刀。”
陳言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指着林以南笑罵道,“你個神經病!”
秋日的太陽和煦,溫溫柔柔的,海棠樹的葉子一片一片的落下來,快要落地的時候,打了一個旋。
“以南,”顧北摸着焱歟的羽毛,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人。
“誒,”林以南笑着止住了要罵陳言的話,轉頭摸了一把焱歟的毛,手指有意無意的掃到了顧北的手,驚起一陣莫名的心悸。
“二師兄,我來布南山的時候,我就說過,這霞光萬丈與我,並無關係。”
顧北低了低頭,“我不過就是一個破落之人,自然也樂的,過粗鄙的生活。”
陳言張了張嘴,半天沒有說話,呆了半響出去了,他一直覺得,顧北並不應該是池中物。
只是碰巧碰見了他,顧北他纔會過來。
他心存愧疚,就想盡辦法幫他。
“他會去的。”
江哲站在路邊,一手支着傘,灰色的傘,同濛濛的雨融爲一起,傘沿嘀嗒嘀嗒掉下雨水。
“過來吧,”江哲對着陳言神了伸手,陳言低着頭跟了過去,擡頭看了看傘才恍然竟然下了雨。
初秋的雨有一些涼,陳言打了一個寒顫,伸手搓了搓臉,轉頭看着江哲道,“你怎麼來了?不說再也不見我了嗎?”
“這雨下的有點奇怪啊,剛剛還有太陽的呢。”
陳言兀自的唸叨兩句,突然轉頭一把推開江哲,一揮手,狻猊從半空中飛落下來,齜着牙瞪着眼前人。
“不對,你不是江哲。”
那人哈哈一笑,一收手,手中的傘化成了雨,毛毛細雨頓時變成了傾盆大雨嘩嘩的下落。
落在地上,成了一攤攤水泡。
那雨水本不是正常的雨水,落在人身上,更是涼的人一顫。
那人伸手一揮,雨水如漩渦一般,說話的聲線更是冷的冰人。
“可惜了,你知道的,太晚了。”
布南山有一個很大的練武臺,二代弟子三代弟子每日都在這裡上課,聽江哲講道。
江哲坐在臺上,閉着眼睛,鼻子通紅。他已經連續打了三個噴嚏,隨手招了一個弟子道,“就按剛剛的練習吧。”
他今天的狀態着實不太對勁,心裡總是慌亂如麻。
看着臺下的弟子更是心煩的不行,江哲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很久都沒有這麼心煩過了。
“大師兄你沒事吧?”
那個小弟子是一個極有眼色的人,看着江哲的模樣,試探的問道,“我送師兄回去吧?”
“不用。”
江哲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起身道,“還未入門,你叫我一聲師叔,都不爲過。”
那個小弟子後背發涼,定了定神才道,“對不起師叔。是弟子無理了。”
他本是江南鹽商的公子,被送過來學道,顧遠朋看見他的時候就是點了點頭,並未說其他的話。
他就自己定了一個一代弟子的地位,別人也知道怎麼回事,並未說別的話,今日看見江哲,斗膽說了這麼一句,卻不想人家連情面都不講。
崔健低了低頭,手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手心的肉裡。
林以南撥弄着焱歟的毛毛,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着顧北,顧北手裡拿着手裡的書,看的極爲認真。
“你如今也無事,我們什麼時候去轉轉吧。過些日子就冷了,如今正好,”
林以南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一樣,特別認真的坐直了道,“你看,我們現在出發,走到北邊正好是冬天了,北邊的冬天下雪很好看,北邊的鐵鍋燉也很好吃,你之前不是說想要去北邊的嗎,正好可以一同去了,說不定還可以吃烤羊腿,那邊的奶酪聽說也是極品,都可以嚐嚐。”
顧北放下手裡的書一笑,擡頭看着林以南道,“怎麼都是吃的?”
“出去玩不就是吃嗎?風景什麼的也帶不回來,只能嚐嚐那裡的東西了。”
林以南說着說着又興奮道,“如今正好,回來正好這葡萄酒也可以拿出來吃了,說不定回來還是秋日,正好可以吃葡萄了。”
“爲何是葡萄?”顧北擡頭問道,
林以南特別自然道,“因爲你喜歡吃葡萄啊。”
顧北的心不做控制的顫了一下,感覺被什麼東西擊了一下,整個心都化了。
“那就去吧,”
顧北把書放下來,笑着看着林以南道,“等我今日去同師父說,我們過幾日就動身。”
“本來也想的大江南北的看看,然後找一處定下來常住,”
林以南笑道,“是呢是呢,正好我們可以四處看看,找一個都喜歡的地方,我覺得北方不錯,有四季,我們找一個舒服的北方定下來吧。”
顧北珉着嘴脣一笑,搖了搖頭道,“不去北方,聽你一個人的大碴子味已經夠了,還是不要去了。”
“你這叫地域歧視!不行不行,一定要去北方,就要去北方,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林以南一把拉過顧北的手,一手抓着顧北的胳膊道,“去不去?”
“不去。”
“好,不去是吧?”
林以南哈哈一笑,撲倒顧北的身上,撓顧北的癢癢道,“去不去去不去?”
顧北哈哈大笑,想要起身卻被林以南壓着,笑得都岔氣了,只好討擾道,“去去去,住手住手,別鬧了別鬧了,去!”
林以南一腳站在地上,一腳跪在顧北的腿上,整個人都撲在顧北的身上,捏着顧北的臉笑道,“去是吧,你要是反悔,我定不會再饒你。”
顧北趕緊討擾道,“是是是,不悔不悔。”
林以南笑着看着顧北的臉,心裡漲的滿滿的,感覺顧北怎麼都好看。
好看到,想要仔細看,湊近看。
顧北看着林以南湊近的臉,有一點不知所措,任由他一點一點的湊近。
兩個人的呼吸糾纏到了一起,紛紛擾擾的已經分不清是誰的。
焱歟識趣的跑到了一邊,只能聽見樹葉沙沙的聲音,落在地上,又被風吹的翻了一個面。
“我……”
林以南張了張嘴,“你……”
“陳言?”
門啪的一聲被撞開,嚇了兩個人一跳,林以南慌忙的起來,忙亂中踩了顧北一腳土。
江哲一進門就看見兩個人靠在一起,愣了一下,一回手咣的一聲出去了。
顧北,“……”
林以南,“……這人有毛病吧?”
林以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走了出去,一把把門拉開道,“進來都進來了,還出去做什麼?好像我們兩個人做了不能見人的事情似的。”
江哲,“???”
你倆做的能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