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顏如玉見絲絲入了座,自己也坐直了身子,“絲絲姑娘怎的到了這屋?”絲絲姑娘,又拉遠了和自己的距離麼?剛剛的是假象麼?絲絲看着顏如玉,仍舊很平靜的臉龐似乎沒有變,變了的只是眼神,看着自己越發清冷起來。絲絲臉頰一熱,竟如懷春的少女一般:“姐姐只吃了一點,身體哪裡不適?”“不礙事,我一會躺着就是。”顏如玉看着這樣的絲絲覺得很是彆扭,經了與錦繡的感情之後,自己也算是懂得愛懂得感情之人,若說這絲絲想往自己這邊靠博取自己的信任倒也罷了,只是看不慣那火熱的眼神,整個像要把自己吞噬了一般。“我來爲姐姐寬衣。”絲絲大概忘卻了自己早已不在流雲居,眼前的也不是自己的恩客而是段家夫人顏如玉,顏如玉深感不悅,甩開了絲絲伸過來的手,冷冷的說了句:“你來這家若是求財倒也無妨,老爺捨得爲你,只是切莫存有其他心思,我現在還能好言相勸,若是做的過了,也不是這番話的事了。”說着便出了門,顏如玉還未曾想到這絲絲也是來路不明之人,只是這樣的存在讓自己渾身不自在,遂走到花園,又開始思索着近日發生的事情。不想,清呼了一聲“糟糕”急忙往錦繡的房間跑去,推門發現絲絲果然坐在狀態前,面前攤開着一副畫,正是不久前那副描眉圖。

絲絲見如玉出了門,本想在華錦繡的房間找到自己想要的,本想着不可能在這裡出現,卻發現了在狀態上的一副卷軸,甚爲好奇,展開大吃一驚。這幅畫華錦繡一直隨身攜帶,今日起身卻忘卻了,自己生氣進了屋再奪門而出也落在了這裡。顏如玉怔怔的站在那,繼而緩了緩,關上門,一語不發的坐着。那絲絲繞過桌燈,坐在顏如玉的腿上,狐媚的笑着:“我只道平日裡夫人與華老闆只是姐妹情深,惺惺相惜,不想,卻有如此一般典故。”顏如玉的臉輕微的帶出了紅暈,自己在這幅畫出來的時候就想到以後必定會出事,也曾經想過想毀掉,只是錦繡喜歡的緊,與之形影不離,也不忍,想着也算是對彼此愛情的鑑證。不想今日落在了這□□的手裡。腦子裡一直思索着該如何是好,那絲絲見着眼前的女子淡淡的羞澀甚爲歡喜,貼上顏如玉的臉頰,“華錦繡能做的我也能做,我能做的比她更好。”繼而身體緊貼着顏如玉,扭動着,見顏如玉沒了反應,更加放肆起來,顏如玉聞着那濃濃的柑橘味甚爲反感,一下子推開攤在自己身上的絲絲,“我警告過你,不要想不該想的。”絲絲看着顏如玉堅定的神情,紅了眼睛說道:“我有何不好?我是妓,是娼,可她也只是個戲子,一個下九流的戲子”啪,又是一記耳光,比上次更重了些許,真真實實的落在絲絲的臉上,“我說過,不要想不該想的。錦繡是我的人,侮辱她一分等同侮辱我十分。這記巴掌,希望你記住,不要再不長記性!”說着顏如玉收起展落在地上的畫軸,輕輕擦拭了下,弄髒了錦繡會心疼的,錦繡拿當如珠似寶。收起畫軸便出了門,錦繡也不知去了哪裡…

顏如玉一路走着,四處張望着,去那何慶班走了一遭,也不見華錦繡的人影。一路閒來走着,腦子裡出現的都是錦繡的聲音,華錦繡的微笑,華錦繡的撒嬌,華錦繡的身姿,錦繡,你在哪裡?不知不覺已走到了護城河邊,眼見着前面一個女子,着一身白袍,頭髮高高的束起,錦繡,顏如玉一陣欣喜,高興的跑過去,卻見華錦繡蹲着,用樹枝在地上畫着字,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名字。雖然那些字都不好看,卻真真切切的映入顏如玉的眼簾。如玉上前抱住錦繡,華錦繡只覺後身一顫,那熟悉的氣味也知道是何人,頓時心裡更加委屈,只是慢慢抽泣着。顏如玉掰正了華錦繡的身體,面對着自己,輕輕的說:“錦繡,如玉不好,惹錦繡難過了。”這話不說還好,說了華錦繡再掩飾不住內心的難受,哭得更大聲了,自己出來的時候只覺得心裡很堵很堵,走路都沒了方向,也不知怎的到了這護城河邊,心裡一直念着顏如玉。顏如玉出現了,自己心裡難受減少了一點,流了淚,如今經得顏如玉如此一說,更加覺得委屈無從宣泄,也不堪忍受,哭出了聲。顏如玉也蹲着,把華錦繡的頭埋在自己的懷裡,柔聲的安慰着。錦繡一哭,爲何自己的心這麼難受,活生生的被剮着。

錦繡哭了一陣,也覺得心裡舒坦了,兩人也已肩並肩的坐下,華錦繡靠着顏如玉,“我不是怪如玉,也不是如玉不好,我只是討厭那個絲絲,我也知道段子睿在,你是做給她看的,可是那個絲絲很討厭很討厭。我不喜歡她,討厭她。”顏如玉輕輕的拍着華錦繡的背,女人的直覺還真是很準,錦繡敏銳的嗅到了絲絲身上的敵意,也果真如此,經了今日之事,顏如玉也少了些罪惡感,原來女子是可以愛上女子,原來可以愛上女子的不止是自己,不止是錦繡。然,今日被旁人得知二人私情,心裡也開始盤算着該如何是好,這絲絲對自己是有情義,只是如她那樣的女子雖說不會出賣自己,然錦繡的存在於她定也是不爽,不難說會用此作文章,想着顏如玉的神情開始凝重起來。看着身邊的女子恬靜的臉龐,心裡也堆滿的幸福,甩了甩頭,這等煩心之事還是擇日再去思考,城邊的景色很美,雖說已入深秋,飄下的枯葉鋪滿了整個地面,秋楓紅如火,那河水清澈見底,一陣清風夾雜着些許清香,顏如玉握着華錦繡的手放在自己的脣邊,印上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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