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崩射出雲層,向人間灑射它的第一縷光芒時,尹夏純也同樣見了她生命的第一縷光。
“珊珊……”
她來到了尚璃勳家,見到久違的女兒,她終於忍不住喜極而泣。
一個長相甜美,身形修長的美女,在瞥了一眼奔進門來的尹夏純時,用鄙夷氣憤的語氣嚷嚷道:“喂,哪冒出來的瘋女人。真是的,下人們都想回家自己的嗎……”
尹夏純頓住了腳步,愕然望着突然出現在嬰兒牀邊,那個說話語氣和態度都十分惡劣的女人。
那個女人說着話,回頭去取牆壁上的通話機,想要去呼呵此時並不在場的管家和下人。但很巧合的是,嬰兒牀上的珊珊卻在這個時候“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珊珊、”尹夏純聽見孩的哭聲,驚醒過來,便連忙朝孩跑去。
但是,那個女人卻早一步尖叫:“喂,小傢伙,哭什麼哭啊!怎麼會有這麼煩的東西——”
她不耐煩地叫嚷着,伸腳踢了踢嬰兒牀,卻無耐孩哭聲不止,她不得已,便又彎腰去抱嬰兒牀上正在哭泣的孩。
“別碰我的孩!”尹夏純伸手指着那個女人,厲聲命令她。
“喂,你是誰啊你!”好看的女人回過了頭,略略扯了一下嘴角,露出跟她大腿一樣白的牙齒,轉而醒悟道:“你的孩?你……是尹夏純?!”
她再次仔細地打量了尹夏純一遍,臉上露出崩潰的表情:“噢、我的天——”
“難道這就是女人生小孩跟不生小孩的區別嗎?噢、尹夏純,你那是什麼鬼樣?!”她不客氣的給出評語,同時驚歎的搖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尹夏純屏息着,眼神銳利而剛毅,硬聲說道:“長智可漫,放下我的孩。”
時隔將近一年半,她們再次見面。
“喂,沒想到,你的變化真可謂翻天覆地啊!”長智可漫望着尹夏純露出笑容,譏諷的語氣卻一點也不含糊。
尹夏純不是不漂亮,一年以前,長智可漫見到她時,雖然樸素,卻也清純。雖然沒有美到令人驚豔的地步,但是自有一股獨特的清晰純淨的氣質。長智可漫雖然驕傲又任性,但是從來也不否認尹夏純的那點魅力。
但是,如今。
她光鮮亮麗,不僅僅是日本第一社的黑道千金,更加成爲了享譽亞洲的新一界嫩模。
而她,尹夏純。此時,頭髮蓬亂、面色蒼白,一條不知是睡裙還是什麼的鬆誇衣服,像條抹布似的掛在身上,她簡直比鄉下來的大嬸還要不如。
——哇、哇、哇——孩的哭叫聲漸漸暫息了。
但是卻引來了尚璃勳,他蹬蹬蹬地快速下樓來,人還在樓梯上,嘴裡便揚聲問道:“漫漫,珊珊怎麼又在哭了?不是說讓奶媽來餵奶嗎……”
來到客廳的尚璃勳,在見到出現在面前的尹夏純時,那一剎那,他驚愕的不敢相信,“夏純?!真的是你——”
他兀自盯着她,接着便欣喜的一把奔上前緊緊地擁住了她!
第162章:只看到了你的貪心
“夏純,你去哪裡了?你擔心死我了,你知道嗎?”
他捨不得放開她,因此圈着她的手臂更加用力的緊了緊,好似在強調他說的話有多真實。
“放開我。”她的聲音不大,很平靜,卻也因此顯得很冷淡很生疏。
如此不對勁的語氣,讓尚璃勳感到驚訝。
“夏純?”尚璃勳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鬆開了尹夏純,認真看着就在他面前,距離不過尺咫的人。
尹夏純側着腦袋,視線凝視在不遠處的長智可漫身上。她彷彿一點也沒在意尚璃勳,即使他那樣緊緊地帶着思念和關切用力地擁抱了她,她也彷彿當他不存在一般。
“夏純、”尚璃勳喊她,就在面前的人,她卻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遠處的長智可漫獨自抱着孩站在那裡,卻是抱着一幅看好戲的心情觀望着。她對尹夏純笑了笑,更加親暱的將懷裡的孩抱緊,並且樂於見到尹夏純眼裡火星亂竄。
“不準碰我的孩。”尹夏純死死盯着長智可漫,同時手下用力的想要拉開尚璃勳按在她肩上的雙手。
“放開、放開——”
她不知道是要求尚璃勳放開她,還是在要求長智可漫放開她的孩。
亦或者,兩者都是。
“夏純,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尚璃勳用力抓住想要掙脫的尹夏純,他根本不在意其它,他在意就只是眼前終於出現的尹夏純,“告訴我,這兩天你去了哪裡?爲什麼怎麼樣都找不到你?不是說一個小時之後給我電話嗎?爲什麼消失了這麼久,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尚璃勳搖晃着眼前的尹夏純,急急述說着自己的關懷和擔心。
“放開我的孩、放開我的孩……”她倔犟的就是不去看尚璃勳一眼,她始終將視線凝定在長智可漫和孩的身上,聲音裡有着倔犟憤怒,甚至是脆弱的顫抖,“把孩還給我,是我的孩……是我的孩……”
“孩孩孩!尹夏純,不要管孩了——”被忽視的尚璃勳忍受不下去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他捏緊了尹夏純的雙肩,用力大喊:“難道你的眼裡就只有你的孩嗎?你出現在這裡也只是爲了孩嗎?你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難道不知道擔心你的人,有多擔心你、有多擔驚受怕嗎?!在你的眼裡,就真的沒有我嗎?你看不到嗎?你真的看不到我有多擔心嗎?尹夏純!!”
“看不到。”在尚璃勳的搖晃,她終於停止了掙扎,聲音出奇的平靜。
尚璃勳凝眉看着她,直到尹夏純終於的轉過臉來,他才發現才注意到,她的臉色有多蒼白,她整個人有多狼狽、有多憔悴。
一瞬間,心疼、憐惜還有疑惑齊齊涌上心頭,尚璃勳望着尹夏純,淺聲呼喚:“夏純?……”
“我看不到……”她顯得很虛弱,蒼白憔悴的臉上只有淡漠和疏遠,聲音幽幽地緩緩地響起,像條悄無聲息的小溪,浸沁到他的心裡,漾蕩起疼痛的漣漪。她淡然卻也幽怨的指控,“我沒有看到你的擔心,只看到了你的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