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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夜隊長牙一咬,決定用身體硬抗,同時伺機反擊。

李毅的拳重重的敲在了對方的背上,不知道李毅是不是爲了報受傷之仇,這一砸,似乎是用盡了全力一般,連他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握成的拳頭好像一點知覺也沒有,現在可是有偏法的幫助,對身體掌握程度極好的情況下還感覺似乎無法驅使右手,足以得出這一拳的霸道。

值夜隊長對這一拳的力量也是估計不足,這就直接導致他已經計劃好的反擊套路,因爲身體驟然的受創而遭到延誤,喉嚨一熱,一口鮮血直衝口間,他狠狠的咬住牙,不讓嘴中的鮮血流出來。

李毅一擊得手,所有人都認爲他會繼續猛攻,但是出乎意料,接着反彈的力量,李毅似乎是計劃好一般,幾個跳閃,一點也不珍惜剛纔自己取的的戰果,掉頭就跑向這一開始跑向的路線去。

剩下的兩個制器部護衛看到這情況,一先一後,也立即起身要追擊李毅,只不過在前面的人剛跑出不過三五步的樣子,耀眼的光芒再次亮起,又是一道急速飛行的光亮,直接飛向那人的胸膛。

這一下子,可不是剛纔的救人,而是殺人,這樣的速度讓制器部的護衛躲閃不開,眼睜睜的看着進入自己的胸膛,然後,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把飛刀,一次救急,一次擊殺,衆人這纔想起來還有人藏在暗處幫助李毅,剛纔的攻防轉換是在是太快了,盡然忽略了這一點。

彭玉可以看着制器部的人追捕李毅而不幫忙,但是他不能看着有人在暗中阻擊制器部的護衛,所以立馬下令道,“所有明牙部成員聽命,立即追擊制器部逃離制器師。”

彭玉的心思很簡單,既然對方在幫着李毅,那麼自己一旦追擊李毅,必然能逼出對方現身。

一聲令下,明牙部的人不敢在抱着旁觀的姿態,上司都下命令了,自己當然要行動了。

不過並沒有讓彭玉久等,他手下的人剛追擊過去,還沒有轉彎,一個人從屋檐後躍身落下,阻擋着衆人的去路。跳下來的人青白色的袍子,頭上用着一塊黑布蒙着嘴臉,明牙部的成員也到知道來者是敵非友,一羣人蜂擁而上,這可是立功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蒙面人也不退縮,面對一衆人,提劍而上,竟然也不落下風。

逃跑中的李毅似乎也覺察到了身後的異變,所以雖然沒有停下腳步,但是仍舊回頭一看,沒有看到那人的正臉,但是一身青白袍子的畫面,印入他的腦海。

這一身青白白袍,李毅並不陌生,這個大路上應該說是有很多人在穿着,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李毅腦海中一下子想到的,就是穆宇軒。

怎麼會這樣?自己明明改了路線,穆宇軒怎麼還能夠及時的出現在自己逃跑的路上,雖然只是直覺告訴自己那是穆宇軒哦安排,但是李毅對此相信無疑。

…………

制器部的護衛,兩死一傷,值夜隊長雖然強忍着沒有讓自己口中的血出來,但是受傷已經是不可爭議的事實,看見有人攔着追擊的人,心中的憤怒更是火上澆油,直接招呼自己僅剩下的一個同伴,想要跳過前面的戰團,再次去追擊李毅。

戰團中的蒙面人雖然在和一羣人遊鬥,但是並沒有放棄對其餘人的監視,看見那兩人的意圖,一個橫掃千軍的姿勢逼退了圍在自己身邊的人,起身一躍,再次攔住這兩個人去路,也不廢話,提劍變攻。

以一敵二,蒙面人場面上稍處於劣勢,但是短時間內也是不可能敗下陣來,再加上明牙部的部衆又圍了上來,蒙面人更加審時度勢,利用對方互相阻擋的間隙來平衡局勢。

彭玉看見這樣的場面,知道自己也不能置身於事外,看得出對方反而利用了自己人多,所以下令衆人閃開空間,也不在乎是不是以多欺少,直接加入了戰局。

彭玉的加入,立即打開了場上的平衡,蒙面人的壓力大增,險象環生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甚至一時間竟然有了岌岌可危的感覺。

彭玉此時,並沒有發全力,既然不能明着幫助李毅,那麼就暗中一點點的幫助吧,所以彭玉只是以纏鬥爲主,既讓蒙面人拖住制器部的護衛,又不讓蒙面人離開,他自己心裡也明白,總要拽住一個人給個說法,既然暗中放了李毅,那麼就拖住這個人吧,這也算是有所交代。

就是這樣,場面的情形異常奇怪。現象環生的蒙面人卻總是能夠轉危爲安,彭玉看上去盡心盡力,但是似乎總是差了那麼一步,弄的制器部的護衛好生鬱悶,但是也挑剔不出來什麼問題。

就是幾十招的樣子,而李毅,卻已經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彭玉打的算盤,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他感覺到不遠處又有人過來,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就算是用腳趾頭也應該能想的出來,十有**會是制器部派來的追捕人員。

自己演了這麼長時間的戲,總不能把這個功勞讓給制器部的人,察覺到這些,彭玉的手上力度驟加,攻勢越來越犀利,就算是和剛纔幾乎相同的招式,此時的氣勢,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彭玉的發力讓蒙面人壓力再次倍增,前面的時候他就感覺這個粗狂的男子似乎有留手,但是也想不明白到底是爲什麼,但是現在對方突然殺機畢現,他的劣勢已經越來越明顯。

彭玉看準一個機會,快、準、狠的向對方的胸前攻去,此時蒙面人已經是抽身不來,彭玉這一戰機的把握,完全是其戰鬥經驗的體現,不是機會的機會,就因爲他的果斷堅決,竟然形成了必殺之勢。

然而,今天註定是不簡單的一天,今天也註定是異變叢生的一天。

彭玉的拳,行至一半,卻不得不快速回撤,同樣是堅決的撤回,比前面的出拳更爲堅決。

只見仍舊是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拖着虛影一般的尾巴,沿着預定的軌跡,迅速的向着彭玉出拳的路線飛了過來,這一刀,恰到好處,這一刀,氣勢洶洶,讓彭玉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不好,自己受到先入爲主的觀念,一直以爲面前的蒙面人就是飛刀的使用者,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清楚的告訴自己,對方不是一個人,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是至少有兩個人,甚至會是更多,彭玉幾乎同時就發現自己對形式的估計有所錯誤,而目前發生的一切也在表明,事情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難不成李毅真的是內衛勾結伺機逃跑?還是一開始就別有居心?彭玉也是疑惑不已。

制器部的兩位護衛看見飛刀又現,也是大吃一驚,他們也和彭玉有着相同的想法,認爲蒙面人就是飛刀的始作俑者,但是,事實很是無情的告訴他們,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

三個人依舊在圍攻着蒙面人,但是因爲要顧及到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致命的飛刀,所以三個人都不敢全力而爲,就算是偶爾抓到機會,那不知名的飛刀,也總是恰到好處的趕到爲蒙面人解圍,而蒙面人和飛刀的配合,也是如火純青一般,絲毫不見慌亂與滯澀。

…………

朱明華回到制器部,看見自己制器部副執事處理事情的方法很是得當,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的多,對於李毅的逃走,他一開始是很憤怒,但是他並不擔心,但是接着又有人逃走,並且似乎還有人在暗中幫着李毅,這樣一件一件的事情傳了過來,反而讓他平靜了下來。

這並不是偶然,而是一場有預謀的計劃,所以他又命人趕去明牙部告訴錢廣,這件事並不只是簡單的逃走情形,恐怕追捕也不會順利。

什麼時候,制器部裡竟然有了能輕而易舉的擊殺護衛的制器師,對於這樣的事情,自己還一無所知,真是太失職了,墨水,張墨水,我不管你是誰,別讓我把你抓回來,否則,我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朱明華對於張墨水的恨意,甚至超過了李毅的逃走。

正在制器部掌控全局的朱明華突然被手下的敲門聲打斷了思路,心情很是不爽,所以聲音中多了幾分陰沉,再加上本來就有一些女性磁性話的語調,聽上去,更加讓人畏懼。

“有什麼事情,快點說?”朱明華的心情有這一句話就可以看得出來、

“報告老大,剛纔我們制器部的護衛和明牙部的人手在西大街出追上了李毅,李毅身懷絕技,所以……”報告的人呢說到這裡有些猶豫,不知道如何措辭一般。

“別吞吞吐吐,快點說。”聽到李毅也身懷絕技,朱明華的氣更是不大一處來。

“是,所以激戰之下,我制器部護衛一死一傷,不過也傷到了李毅,當要再次追擊時候,又有不明身份的人阻攔,並且初步估計至少有兩人,其中一人一手飛刀了得,拖住了我們追擊的步伐,並且在其飛刀的幫助之下,阻攔的人也安然離去。”

砰的一聲,突然想起,朱明華一章重重的擊打在了桌子上,桌子先是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然後轟然裂成幾個部分,朱明華此時可以說是已經怒火攻心,本來想着最快的速度抓回來逃走的人,所以壓制着沒有上報自己的父親也就是明德城城主,但是現在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生出事端,如何讓他不怒。

前來報告的人一臉的害怕,唯唯諾諾的站在不遠處,一點聲音也不敢出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惹火燒身,在這個時候,安靜是保全自己的最好辦法。

朱明華就這樣的站着,沒等到他決策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外面又傳來稟報的聲音,“老大,明牙部執事錢廣派人來求見。”

忍住火氣,朱明華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一個字,“請。”

“見過朱執事,向執事讓我向朱執事稟報,制器部逃走之人,似乎是早有預謀,從路線上來看,對方可以選擇西門和北門,但是目前來看,西門的希望最大,請務必在西門處派人手準備。”來人進到朱明華的房間裡也不廢話,直接說出來自己的來意。

朱明華一開始還不明白錢廣爲何多此一舉,直接讓明牙部的人埋伏在西門不就好了,不過轉念一想,隱約中感覺錢廣這是在向自己暗示,這件事情,如果由制器部自己來解決,那麼並不算是什麼大事,但是如果真的需要完全藉助明牙部的力量,對於自己而言,絕對會被人在城主面前說三道四。

“好的,我知道了,還請代替我給向執事道謝,我將會親自帶人去西門,此外一些雜事,還勞煩向執事多多費心。”朱明華很是客氣的說道。

“屬下明白,必將帶到,預祝朱執事馬到功成……”

…………

墨水的胸前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但是他似乎不是很在意這些,依舊步履堅定的向着自己預定的方向趕着,因爲時間差的緣故,導致追他的人距離他很是遠,機會找不到他的身影。

只見墨水左閃右閃,很有目的性的推開了一人家的大門,然後又緊緊的關上門。

院子裡站着十個左右平常樣子的人,都是屬於那種放在大街上一點也不起眼的那種類型,不過這些人看見墨水進來,便幾乎同時拱手道,“參見大人。”

墨水揮了揮手,示意這些人不要多禮,然後纔開口道:“你們馬上出去,以制器部爲中心,向四個城門的方向擴散,時刻注意路面上的情況,如果發現制器部的人在爭鬥,馬上放出信號。”

這些人聽到命令,知道是有大事情發生,所以都不敢有半點耽誤,按照墨水的吩咐,一次的離開了院落。

墨水並沒有着急離開,他緩緩的從自己的內懷中抽出一張紙,如果李毅能夠在這裡,定然能發現這正是他無意中落在藏書閣中那張縮小版的明德城地圖。

墨水的嘴角微微翹起,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身上的傷,看着自己手上的地圖,若有所思,片刻之後,似乎自言自語一般:李毅呀李毅,你還真是深謀遠慮,如果不是拿到這張地圖,恐怕我也會被你的逃跑路線所欺騙了。

說完這些話,墨水又收好地圖,然後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人就再次離開這個院落。

…………

李毅再一次擺脫了身後人的追趕,這讓他的心情很是愉悅,雖然這樣的過程當中充滿了兇險,但是畢竟,畢竟是在自己的不放棄下,一次次的搏過來的機會,雖然最後有人相助,但是沒有前面的努力,有人相助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