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態度好轉

看到花清姿氣色恢復了不少,臉色也沒有先前的那麼慘白了,騰景瀾一顆緊張的心也放了下來,不由得責怪起花清姿了:“你當時給陽淵擋劍做什麼?他一個男人,恢復得快些,你一個女的,對你多傷你知道嗎!”

“沒辦法,我別無選擇。”花清姿搖搖頭,當時她看到魏陽淵快要受傷她就急了。

“別無選擇?”騰景瀾疑惑的看着花清姿。

花清姿點點頭,道:“如果回來的時候唯獨魏陽淵受傷,太后和魏府怕是少不了責怪我。”

“但你是女的,你一個姑娘家他們怎麼可能會責怪你?”騰景瀾皺皺眉。

花清姿搖了搖頭,繼續道:“我知道,但他究竟是太后她們寶貴的人,而且我當時也有分寸,我知道他們傷不了我的重點我纔敢擋的,我可沒你想的那麼英勇。”

騰景瀾聞言,深嘆一口氣,“唉,究竟還是很危險。”

“我的傷勢怎麼樣,應該不嚴重吧?”花清姿低頭看了看自已的左肩。

騰景瀾搖搖頭:“不嚴重,沒傷到骨頭,只是抽到了筋,休息一兩個月就恢復了。”

“啥,一兩個月?這點小傷也要一兩個月?”花清姿怪異的看這騰景瀾。在現代,她就是受了重傷,治療也絕對不會有一星期。現在這點小傷居然要她休息一兩個月?玩她呢!

“總而言之你這一兩個月給我好好呆着就是了!”看到花清姿眼中的不安分,騰景瀾挑挑眉說道。

花清姿雖然想反駁,可是想到了騰景瀾受了自已兩夜,肯定沒睡上一頓好覺,就不說反駁的話氣他了。只好點頭道:“知道了。對了,魏陽淵和風無忌沒事吧?”

“他倆是沒事,可他們內疚死了,這兩天白天都來看你。”騰景瀾嘆了一口氣。“特別是陽淵,他覺得是他害了你。”

本來就是他害我的,還覺得咧,擺明的好伐。花清姿心裡撇撇嘴。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陽淵,如今還是頭一回。其實陽淵這人並不壞,只是嘴巴惡毒了點,心眼並不差的。”騰景瀾不由得道。

花清姿咂咂嘴道:“怎麼,怕我回頭不肯原諒他,所以先給他說好話?”

“咳……”其實不無這個意思。

“我自有分寸,我知道魏陽淵這人不是很差。”那天的事情,確實讓她對魏陽淵刮目相看。他說不用自已保護的時候讓她覺得他總算像個爺們了,不似當初認識的那個一看到就特別想揍死的魏陽淵。

騰景瀾點點頭。“嗯,你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做去。”

還讓人做呢,這裡好說歹說也是她的地盤吧。咦,這裡是哪?花清姿這才意識到周圍的陌生,這裡並不是她的房間!“這裡是哪?”精緻奢華的裝飾使人耀眼不已。

“小姐,這是太子府。”夏涼趕緊說道。

“太子府?”她怎麼在太子府?

騰景瀾看得出花清姿的疑惑,便道:“太后怕將軍府太醫人手不夠,特地讓我把你安頓在這裡好好給你養療。”

原來如此,也是,她要是呆在將軍府裡面,有舒雁那麼一個人壓制着,她想康復不得和登天那樣困難。

“做些粥就好了。”花清姿說道。

騰景瀾點了點頭,站起來往外走了出去。

花清姿不由得多打量了下週圍的裝飾,又寬闊又精緻漂亮,突然覺得她的房間渣爆了,這房間是客房嗎?太子府果真犀利,連一個客房都如此奢華精緻。

“小姐。”夏涼悄悄湊了過來,小聲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房嗎?”

“什麼?”花清姿疑惑。

夏涼笑嘻嘻道:“這是太子妃房!”

“太子妃?”花清姿愣住。

夏涼小雞啄米點點頭,眼眸裡的笑意更濃。“太子可真看重你!”

夏涼的一番話擾亂了花清姿的心思,騰景瀾這是什麼意思?把她安頓太子妃房裡?她不信一個太子府裡面沒有客房,爲什麼不把她安頓在客房,而安頓在太子妃房裡?而他又守了自已兩天。

就算是對愛情再純情的人也能感覺到不妥,難道騰景瀾喜歡自已?花清姿心一緊。

“在聊什麼呢?”騰景瀾剛進來就看到夏涼附在花清姿耳邊說悄悄話。

“沒,沒什麼。”花清姿突然有些不自在了。

“嗯?”看到反應怪異的花清姿,騰景瀾不禁有些擔憂。“怎麼了?剛剛還好着呢?”

花清姿尷尬的低下頭,她突然發現騰景瀾的視線讓她感到臉紅心跳。似尷尬,又似不安。

“就是突然,嗯,突然想休息會。”花清姿納納說道。

“休息?可是我派人燉了瘦肉粥。”她睡了兩天還睡嗎?那樣對身體會不會不好?

花清姿乾笑幾聲道:“沒事的,我就躺一會,一會再起來用膳就好。”

“哦,那好吧。”騰景瀾也不打擾她了,也夏涼一同離開。

騰景瀾走了之後,花清姿才感到臉上一股火辣辣的尷尬。騰景瀾真的喜歡自已嗎?那她呢?她喜歡騰景瀾麼?這種感覺就像是小孩子突然發現了寶物玩具一樣,又激動,又怕會不小心摔壞。

花清姿生平有了對感情的煩惱,騰景瀾是喜歡自已嗎?可是自已呢,喜歡騰景瀾嗎?當她覺得騰景瀾喜歡自已的時候,她感到一陣高興和害羞,可當她覺得是自已想多了的時候,又覺得一陣失落和納悶。

騰景瀾離開之後,對影八道:“借一步說話。”

“是。”在夏涼麪前,他究竟還是紅翠。

等走開了夏涼的視線,騰景瀾趕緊道:“剛剛夏涼和花清姿說什麼了,花清姿好不安的樣子怎麼回事?”

影八撓了撓頭。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聽到夏涼她告訴花小姐那是太子妃房,還有說你把花小姐放在心上。”

騰景瀾神情露出愕然,不會吧,夏涼真那樣和花清姿說了?這麼說,花清姿露出那怪異的樣子不是什麼,而是害羞?

“主子?”看到騰景瀾失神,影八不禁在他眼前搖了搖手。

“咳。你覺得花清姿那反應是什麼意思?”騰景瀾輕咳了一聲問。

影八一頭霧水,不明白騰景瀾問的是什麼意思。“主子,你的意思是?”

“我是說,花清姿聽了夏涼說的那些話之後,她露出的表情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騰景瀾問。

影八對這類事情也不太懂,只能含含糊糊道:“應該,應該是高興吧,沒看出不高興。”

聽到影八的回答,騰景瀾心情更好了。“那你覺得花清姿喜歡我嗎?”

面對騰景瀾這等奇葩的問題,影八感到一陣無奈。但還是答了起來:“主子英俊無比,況且地位高貴又有權,自然是喜歡主子。”

“如果拋開我這些背景呢?”騰景瀾不是很滿意影八這個回答,這樣會讓他感覺花清姿喜歡的只是自已的名利。

影八撇撇嘴,然後道:“主子對她那麼好,得知她有事立即從宮裡趕來救她,昏迷的時候還連夜守着她。不說這些,就是平時主子護着她,她都肯定喜歡上主子的,況且主子你長得如此英俊,有哪個女子能架得住你啊!”

騰景瀾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這話中聽,不過花清姿不是普通的女子,我不能掉以輕心。很好,很好。哈哈,有賞!”

“謝主子。”影八內心捏了一把汗,趕緊下跪謝恩。

“起來吧,今天月色不錯,陪我下兩盤棋子吧。”這兩天以來他都在擔心花清姿的病情,心情壓抑得很。騰景瀾難得有這樣好的心情,便邀請影八去下棋。

雖然說影八不忍掃騰景瀾的興,但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主子,我如今是花小姐的侍女,不能離開夏涼太久的。”

騰景瀾聽着有道理,便也放了影八回去。“也罷,回去吧。”

“是。”

太陽初起,魏陽淵纔打了個盹,他的貼身小廝就趕過來了。

“少爺,少爺!起來了,少爺!”小廝急急忙忙呼喚道。

魏陽淵被吵醒時不悅的甩了小廝一耳光,但是力氣並不大。“閉嘴。”

“可是,可是花小姐醒了啊。”小廝委屈的看着背對着自已的魏陽淵,不是少爺吩咐他如果得知花小姐醒了,不管什麼情況都要叫醒他嗎?

“她醒了關我屁事。”魏陽淵煩躁說道。待他說完片刻之後,他立即爬起來了,瞪大眼睛看着小廝:“你說花清姿醒了?”

小廝膽怯的點點頭,少爺這反應好可怕。

“快快快,換衣服,去她那!”魏陽淵打了個哆嗦翻身下牀,急忙披個外裳就往客廳跑去。“記得叫上風無忌!”

“是!”

此時的花清姿已經坐在桌前用膳了,內心的梗算是放下了些。其實想想也沒什麼啊,騰景瀾喜歡她是他的事情,她幹嘛要凌亂?“吃多些吧,你這兩天沒進食什麼。”眼看花清姿快要吃完一碗粥了之後忙給她多添一碗。

花清姿撇了撇嘴,道:“還吃?”算上騰景瀾這碗已經是四碗了,就算她這兩天沒怎麼吃東西,也不宜這樣使勁塞吧?

夏涼不由得道:“太子,您有所不知。太醫剛叮囑恢復的時候不宜過飽,剛飽就好了。”

聽到夏涼這樣說,騰景瀾這纔想太醫的叮囑,便點頭道:“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那就把這些粥端下去吧。”

“是。”兩名侍女應聲後便上前來端走。

“可感覺身子好了些?”騰景瀾關懷的看着花清姿。

花清姿點點頭,道:“這本來就不是什麼重傷,不過是小傷而已。”

“這還算小傷?”騰景瀾皺了皺眉,這對他來說是小傷,可對她來說肯定不是吧,她身子那麼弱,算幾等小傷?

反正和騰景瀾說他也不信,花清姿便放棄了和他解釋,免得說得糊里糊塗的,還給自已添堵。

“太子殿下,世子和風公子來了!”門口突然想起侍女的聲音。

騰景瀾側頭道:“讓他們進來吧。”

“是。”

隨後,魏陽淵和風無忌就進來了。

看到臉色安康的花清姿,風無忌算是放下心了。“花小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花清姿笑笑:“區區小傷,不勞公子惦記。”

“哪裡,話說你那天真的太厲害了。”風無忌坐了下來一臉敬佩的看着花清姿。“我從未見過哪名女子伸手如此敏捷。”

“過獎。”花清姿謙虛了起來,讓騰景瀾在一旁看得很想笑。

她倒好啊,在他面前從不低調謙虛,在別人面前都快成賢惠之人了。

風無忌讚歎道:“陽淵的變化也讓我很驚訝,我聽陽淵說他是被你鍛鍊的,真沒想到花小姐還做起師傅了。”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是在旁一二指點,是公子言過了。”花清姿說完之後斜眼看了下站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魏陽淵。

風無忌也注意到花清姿的視線了,便道:“你不知這兩天陽淵有多歉疚,總盼着你醒來。還好你醒了,不然他非得內疚死他不可。”

“哪有。”被風無忌戳中了心思,魏陽淵一陣尷尬,想反駁,可是被花清姿看着讓他尷尬到說不出話來。

風無忌聳了聳肩,悠悠說道:“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夏涼在一旁偷笑起來,這兩天世子的焦慮內疚她是看出來了,小姐出事太醫給看病的時候,世子一直在門外守候等結果,她一直見慣了猖獗狂妄的世子,先前世子露出的那樣子完全就像小孩子犯錯誤的樣子嘛!

花清姿也習慣性地諷刺起魏陽淵:“人家世子哪怕做錯事也不會覺得歉疚的,風公子你就別打趣人家世子了。”

風無忌輕笑不語。

魏陽淵愣了下,咬咬牙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我這傷啊,怕是一時半會都好不了咯。白受傷也就算了,這回連一聲道歉都沒有。”花清姿懶洋洋說道,她本是打算隨便說說諷刺一下魏陽淵而已,沒想到他會真的道歉。

“對,對不起。”魏陽淵咬了咬牙突然道歉,一雙眼睛透露着不安。“傷勢很嚴重嗎?”

魏陽淵突然的道歉讓衆人都愣住,包括最瞭解他的騰景瀾。“怎麼了?”看到衆人都盯着自已,他該不會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還是花清姿的傷勢真的很嚴重?可是太醫不是說無大礙嗎?

“咳,沒什麼。”風無忌先回過神,真沒想到陽淵會道歉,要知道以前的陽淵不管犯下多大的錯誤都不會道歉的,這點他最清楚了。可是現在看到陽淵道歉那個流暢啊,彷彿在害怕花清姿不原諒他似的。

騰景瀾替花清姿回答:“這傷並不嚴重,只是有些妨礙她日常生活,一段時間不能用左手而已。”

魏陽淵聽着也放下了心,雖然說日常生活不方便,但不礙大事就好。然後他小心翼翼的偷看了花清姿一眼,她不會不原諒自已吧?他都道歉了,想起來這輩子還沒向誰低頭過呢。

他當時萬萬沒有想到花清姿會給自已擋劍,花清姿不是很討厭自已嗎?那爲什麼會救自已?難道是自已一直太小心眼了,所以纔會覺得花清姿不好。當花清姿倒在自已懷裡的時候,他有種前所未有的害怕。

“瞧啥呢,我和你說,這事兒沒完。”花清姿白了魏陽淵一眼,雖然說平時魏陽淵很猖獗,低頭道歉也很難得。但那和她無關啊,總不能讓自已擋的這一劍讓他一聲對不起就算了吧,要不是當時實在迫於無奈她才懶得去擋劍咧。

“噢。”花清姿這樣反而讓魏陽淵感到放心,花清姿還是花清姿,不會因爲擋劍的事情而變了一個人似的,雖然嘴巴上說着這事沒完,就代表他還是有機會贖罪的。

騰景瀾聳了聳肩道:“你們的事情我就不干擾了,但是既然大家都來了,不如中午就一起用膳吧。”

“好,謝謝太子款待。”風無忌作揖道。

“客氣什麼,大家都是自小認識的。”騰景瀾淡笑一聲,然後對夏涼和影八吩咐道:“你們小姐身體不好,你就注意照顧點,能幫到的地方就一定要幫,知道了嗎?”

夏涼用力點頭道:“太子您放心,奴婢肯定會好好照顧小姐的!”

影八有些欲哭無淚,主子,我是你的人啊,怎麼讓我到花清姿那兒又是監視又是服侍的?可礙於大夥在此,他又不得不點頭,道:“是。”

反而影八的聲音吸引了魏陽淵,他看向了影八道:“咦,這是新進來的侍女?”

花清姿撐着腮點點頭。“嗯,怎麼?現在才發現?”貌似紅翠見過他不少了吧。

魏陽淵撓了撓頭,詢問起影八:“喏,你叫什麼名字?”

被魏陽淵直視着眼睛,影八有些欲哭無淚,世子,不帶你這樣的!“回世子,奴婢叫紅翠。”

“紅翠?你的聲音好熟悉,對吧表哥。”魏陽淵嘀咕着對騰景瀾道。“總感覺在哪裡聽過。”

騰景瀾露出不自在的神情:“天下之大,每個人相似的地方多的是,何況是隻是聲音?”要是被陽淵給想起來那就糟糕了,還當着花清姿的臉。

“是嗎?”魏陽淵聽着也覺得有道理,但也只不過是個下人,還不至於他去多想。

反倒是花清姿希望他能詳細說一說,說不定那個聲音相似的人就是紅翠也說不定,要是知道了紅翠的真實身份,那麼她的主子也可以顯然而知了。

但是又礙於當着紅翠的面,她也不追問魏陽淵了。等沒其他人的時候她再問了。

“對了,表哥,騰景禮那傢伙向我打聽花清姿的情況,可真夠犯人了。”魏陽淵一臉嫌棄的道。“要是真的擔心,親自前來不就得了嗎,託別人問候幾個意思?”

“什麼意思?”花清姿仰頭看着魏陽淵。

魏陽淵撇撇嘴道:“是騰景禮啦。這兩天詢問我你的情況,還叮囑如果你好了替他問聲好。”

又是騰景禮?騰景禮這是想做什麼,他有丁點的事情就會打聽起自已,目的又在於哪裡呢?

“表哥,那些刺殺我們的人你找到是誰了嗎?”魏陽淵想起了事情趕緊問。

騰景瀾聞言,然後點點頭。“找到了,不過本來目的不在於你們,而是花清姿。”

“花清姿?”魏陽淵和風無忌都愣住了,花清姿倒顯得淡定許多,因爲早在刺殺的時候她就聽出了他們目的本不在於魏陽淵和風無忌,所以纔會讓他們逃走的,不然留下來既礙事還不能保證會不會加個冤死鬼。

“那你可找出了是誰派人來殺的?”魏陽淵眼神一冷。

騰景瀾點點頭。“他們經不住拷問,沒幾下就給說出來了。只是。”說着視線看向了花清姿。

不用騰景瀾說出答案,花清姿內心也有數。對她有意見還想置她於死地的人,除了舒雁還有誰?騰景瀾看向自已不過是在詢問自已要不要說。這也沒多大的事情,說也沒什麼事情。

“是誰?”魏陽淵趕緊追問。

“是花方文。”騰景瀾沉聲道。

風無忌和魏陽淵聞言都怔住了,花方文不就是花清姿的大哥麼!花方文和花清姿貌似沒什麼過節纔是吧。

夏涼耐不住性子的先叫出來了:“花少爺?是他?他爲什麼要這樣?小姐和他無怨無仇的,他!”

“夏涼。”花清姿打斷了夏涼的話,仰了仰頭嘴角含笑。“我和他是無仇,但我和他孃親舒雁有仇。”

夏涼瞪大眼睛,難道是夫人的命令,所以少爺才那麼做的?

“這事情都有誰知道?”花清姿詢問。

“知道的人不多,太后倒是知道了,只是她念是你的家人又沒傷着陽淵和無忌,所以就打算任由你處置了。”騰景瀾解釋道。

“哦?任由我處置嗎?”花清姿眯了眯眼睛。“很好。”

她會處置,她會反撲。但,還不是現在。

風無忌仍然是不可置信。

“沒想到花公子如此歹毒,竟落到索人之命,對方居然還是同父異母的妹妹。”他曾經接觸過花方文,本來覺得他爲人還是不錯的,待人謙虛有禮,他曾經還挺欣賞花方文這個人的。如今聽到花方文做的這番事,內心對花方文的好感一落千丈。

花清姿靠在椅子上懶懶道:“同父異母又如何,究竟不是親母。這事情我父親知道了嗎?”

“還沒知道。”騰景瀾道。

“這樣。”花清姿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再不還擊就是她懦弱了。

魏陽淵氣憤道:“他花方文傻逼啊他,都找的什麼破人,連本少爺都認不出來,哪招來的鄉下子?”

“得了吧,你當時衣服庸俗,換成是我,我都以爲是你在找藉口開溜罷了。誰會相信世子和丞相之子穿着平民的衣服到處亂逛,身邊還沒人帶着。”花清姿懶懶道。“本來他們是沒想動你們的,還不是你砸石頭惹怒別人?”

魏陽淵撇撇嘴:“那不怪我啊,誰讓他擋我路。”

風無忌嘆口氣道:“都沒事就好,特別是你,要是你出事了,太后不知道會發多大怒。” щшш_ Tтkan_ ¢o

“別說得你出事就沒事似的,我還覺得以後你爹不讓我倆來往咧。”魏陽淵嫌棄的看着風無忌。

“這件事多虧了花小姐,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們都會出事。”風無忌擡頭對花清姿道。

花清姿無奈道:“謝我做什麼?不應該是我道歉纔對麼,要不是我,你們本來是應該好好去看擊鞠的。”

花清姿說得雖然沒錯,可是他們怎麼也怪不起花清姿來。特別是魏陽淵,一看到她的左肩就想起了她給自已擋劍的一幕,讓他愧疚得要命。

“這種客套話我聽得都起疙瘩了,對了,我後院的花現在正是盛開的時期,要去賞花麼?”騰景瀾說道。

夏涼聞言趕緊點點頭,轉頭對花清姿道:“小姐,你剛吃飽就多走走,對身體好。”

在大夥的邀請下花清姿自然也不會拂了他們的面子,跟隨騰景瀾等人出去,賞花曬太陽的。

花清姿沒事,騰景瀾大夥心中的石頭都落下了。可是舒雁那邊,可沒這麼好過了。

舒雁焦急來回,不安對花方文道:“我今早聽聞花清姿醒了,你說這事她會不會察覺?”

花方文思考了會搖搖頭:“花清姿是肯定查不出來的。”

“可是太后當時狠聲說要把人給調查出來,真的沒關係嗎?”花清雪皺了皺眉頭。

花方文挑挑眉。“實話說,我也有些擔心事情會被發現。那些人雖然有些武功,可是嘴巴緊不緊我就不知道了。”

“那怎麼辦,要是真把大哥你給供出來了,這。”花清雪越發不安。

“唉!怎麼就碰上了魏陽淵和風無忌呢?更該死的是那些俗夫還沒認出他們兩人!要是認出了逃,這事情也不會這樣的。”舒雁跺跺腳懊惱說道。

花方文搖搖頭:“我們更該慶幸他們沒有傷到毫無功夫的他們,魏陽淵和風無忌要是被傷了,那我們就真的完了。”

舒雁哀愁連連:“這事情可難堪了,花清姿不但不死,現在又被太后緊盯着!這事情要是讓你們父親知道,那纔是真正的糟糕。”

花方文拍拍舒雁的肩道:“事情還沒說下來,如果他們真的查出來了,肯定會通報到府上。可是到現在也沒見有人來說,可知他們還沒知道幕後者是我。”

“那,這事……”舒雁擡頭看着花方文。

花方文與舒雁直視。“死人是不會說實話的。”

走在路上時,騰景瀾無意和花清姿開始閒聊。

“最近舒雁一直都在害你,可不見你有什麼反擊的舉動。這不像你的作風呢。”他感覺花清姿肯定會狠狠反咬舒雁一頓的。

花清姿悠悠道:“你都說不像我的作風了,那我後面肯定會有舉動的。”

“哦?那你是準備做什麼反擊?”騰景瀾好奇問。

花清姿勾脣一笑。道:“我能琴能醫能武,她舒雁肯定對我起了疑心,肯定會懷疑起我是不是花清姿,也肯定會試探我。如果試探成功了,往後揭穿我的身份。那她過去對我所排擠的一切,她所吩咐人對我下的手都有理由了。”

別說舒雁對你起疑心,你這樣連我都對你起疑心了。騰景瀾在內心嘀咕,但沒有說出來。

“那樣父親就怪罪不了她,她可以說早就看透了我不是花清姿,所以纔對我做下這些所有事。所以啊,到時候我可就真的慘了。”花清姿悠悠道。

騰景瀾抿了抿脣:“如果她不試探你呢?”

“會試探的。我已經對她造成了危害,還有花方昭現在也不做傻子了,她肯定揣摩是我乾的好事兒。她先前在花方昭房裡做的那些鬼事兒,恐怕父親心裡已經有數了。她不恨我纔怪呢,恨不得滅掉我,所以她要是逮到一點蛛絲馬跡,就斷然不會輕饒於我。”花清姿的語氣非常肯定。

騰景瀾對花清姿的細微感到敬佩,便道:“你有預謀了那便是好,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我再出面即可。”

“那就先謝過太子了。”花清姿勾脣一笑。

“不客氣。”看着花清姿那清澈無瑕的雙眸,騰景瀾竟有些失神。

“你們在說什麼呢,竊竊私語的。”風無忌突然插嘴進來。

花清姿懶懶道:“能說什麼誒,無非就是嘮叨一下事情罷了。”

“感覺太子和花小姐感情很好呢。”風無忌笑笑道:“不知道你們這樣多久了?”

總感覺風無忌在套話,但是又覺得無無意。花清姿不由得多看了風無忌幾眼,便道:“也是最近才相識的。”

騰景瀾聽到這話不由得看向花清姿,是啊,最近才相識的,他居然對短短一個月不到的她產生了好感。

“原來是最近才認識的。”風無忌喃喃念着花清姿這句話,讓花清姿覺得他好奇怪。

“我去,你們能不能別把人晾在一塊啊,明明是你讓咱們來的,你咋就讓我晾一塊了嘟。”魏陽淵終於忍不住了嚷嚷道。

騰景瀾無奈看着魏陽淵,道:“多大的人了,想一起聊天直接插話不就好了嗎。”

他的話惹得衆人一陣鬨笑,魏陽淵被騰景瀾戳破心思也不羞惱,反而大咧咧道:“咱不是怕打斷你說話你怪罪嗎,咋,還是我的不是了。”

騰景瀾抽抽嘴角,然後輕敲了一下魏陽淵。“小子,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巧舌如簧了?”

“還不是跟表哥呆久了,多少都學會了些本事好伐。”魏陽淵笑嘻嘻道。

“臭小子。”騰景瀾失笑,看着魏陽淵如往常一樣,他也就放心了。

前段時間看着魏陽淵整天陰霾沉着一張臉,看得他很是不自在。

“對了,花清姿,花方文做那樣的事情,你就沒有什麼想表示的嗎?”魏陽淵側頭看向花清姿詢問。

花清姿聳了聳肩,反問:“能有什麼表示的啊?對於花方文,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但主謀不是花方文,主謀的事兒我會另外想辦法。”

看着花清姿很自然地說出這些話,魏陽淵內心不由得贊同附和,這纔是他認識的花清姿嘛,不然他還真以爲花清姿對這件事情無動於衷了。

“既然你身子好了,你回頭是準備回府了?”風無忌關心問。

花清姿點點頭。“好了自然是回府,不然留在這幹嘛?”

“花方文存心想害你,你回府會不會不安全?”風無忌繼續問。

“在這眼骨節下他自然不會再害我,他想殺我,但他更怕露出馬尾。雖然說事情已經有頭緒,但是他們還被矇在鼓裡面,自然是會小心翼翼。”花清姿淡淡道。

魏陽淵湊頭上前道:“你人品是不是太差了,處處有人想害你似的。”

“嫉妒我才害我,這證明我被重視着曉得不。”花清姿瞥了魏陽淵一眼說道。

魏陽淵嘖嘖稱奇:“你這自我安慰也太明顯了吧?”

花清姿也不接魏陽淵的話,總而言之心中已經做好了計謀,到時候就差舒雁跳下來了。然而這一跳,她必定要讓舒雁粉身碎骨!至於花方文,等花方昭備受父親重視之後,她再一步步解決花方文。

兩人狼狽爲奸,她又怎會輕饒?估計這事情花清雪也在裡面,至於花清雪,那就看她的表現了。她若安分,她便無視。她若亂來,她必不會輕饒。

只是,她若害了她母親和大哥,花清雪又怎會安分?

“小姐,在想什麼呢,你看起來好嚴肅。”夏涼小聲詢問。“太子和世子他們都在呢,小姐還是想些開心的事情吧。”

花清姿只嗯了一聲,然後道:“夏涼,你該收拾一下我們的東西了,下午回府。”

是時候和舒雁來個了斷了。

“下午就回去了麼?”騰景瀾突然問。

“嗯,是啊。”

騰景瀾內心突然有些捨不得,感覺在自已手裡的寶物被人搶走一般失落。“這樣啊,也是,該回去了。”

“咦,表哥,這是什麼花,這麼新奇。”花清姿還沒回話,魏陽淵就突然驚呼了起來,引得騰景瀾的視線被吸引了過去。

“這是新進貢的紫檀羅,是個四季花。說來也到特別,春天它會開出淡綠色的花,夏天會有紫色粉色,秋天會開出金黃色的花,冬天嘛,就更厲害了。它們就縮小,花的背面是雪白色,遠看啊,像極了雪。”騰景瀾說道。

風無忌和魏陽淵聽得嘖嘖稱奇,風無忌感嘆道:“這花這麼神奇,我竟從未聽聞過。”

“這是國外送上來的,我也是頭一回見。父皇見我喜歡,便賞給我了。”騰景瀾淡笑道。

風無忌打趣起騰景瀾。“太子果真得皇上厚愛,連這麼神奇的花皇上也不留着自個兒欣賞,反而賞給了太子你。”

“得了吧,父皇平日不喜歡花你也是知道的。”騰景瀾無奈聳聳肩。當他的視線再看向花清姿的時候,卻看到她已經湊到花那裡細細觀察了起來。

花清姿輕嗅了一下紫檀羅的味道,再反覆觀察了起來。

騰景瀾誤以爲花清姿很喜歡這花,便上前道:“你若喜歡的話,我回頭讓人給你送幾盆過去。”

魏陽淵聞言嘀咕怪叫了起來:“表哥你好偏心吶,我明明也喜歡居然不送給我!”

風無忌笑出了聲:“人家花小姐是姑娘嘛,你和她較勁什麼啊。”

魏陽淵暗撇嘴,花清姿纔不是姑娘,她明明是個男人婆好伐。

“我不是喜歡這花,我只是好奇這花。”花清姿拉開了與紫檀羅的距離,緩緩道。

騰景瀾的笑容僵在臉容,看到花清姿認真的臉容他知道是沒什麼好事了。“這花怎麼了?”

花清姿擡頭與騰景瀾對視,道:“這花若經過加工那便是奇毒,我曾聽聞過一種多色花,我只記得冬天會變成像雪一樣,現在觀察了下紫檀羅,發現與我當時所聽聞的花很是相似。”書裡的記載並不多,在現代紫檀羅早已絕種了,所以並沒有目睹過真容。

風無忌等人聞言臉色皆變。

騰景瀾沉着臉上前一步觀察紫檀羅,然後道:“你確定這花是奇毒?這花是父皇賞給我的,怎麼會有毒?”

“我不能確定,我曾也只是聽聞,而沒有真正目睹實踐過。但我勸太子你最好也提防一點,你認爲不是皇上特地這樣做,那就是送花之人這樣做了。”花清姿緩緩道。

魏陽淵皺了皺眉。“表哥,這送花的人是誰呢?”

“是鬱國的太子鬱夜楠。”騰景瀾也謹慎了起來。道:“鬱國和我們的交情還不錯,沒道理要害我。”

風無忌沉默片刻道:“更準確來說,鬱國不是和周國交情好,而是和鎮北王交情好。”

“鎮北王?你怎麼知道他們交情好的?”騰景瀾不由得問。

風無忌道:“鎮北王最初和鬱國接觸的時候,是舉行騎射大賽的時候。那時候鎮北王和鬱夜楠一見如故,自然是相見恨晚。往後的接觸,鬱夜楠多數都是衝着鎮北王而來的。而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無意聽見父親和他人的談話才得知的。”

騰景瀾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他一直以爲鬱夜楠和周國交好是因爲周國對他們有益處,沒想到是和鎮北王感情好。

這麼說鬱夜楠是鎮北王的人了,他自然是使不得了。

“對了,花清姿,這花若加工會成爲怎麼樣的毒?”騰景瀾詢問。

花清姿回想了下,道:“多數會碾碎成粉做香包,吸入之者當日事發,最先會嗜睡無比,一旦睡下會吐白沫不止,直到命喪爲止。這花遇水多了之後便會滿滿散發這種奇毒的氣味,路過的人會一點一點的吸入,效果會進的慢,會一點點變得嗜睡,再後來就會吐沫死亡。”

魏陽淵等人聽花清姿的講解聽得心驚膽顫,本來還挺喜歡這花的,如今聽到花清姿這番話,立即對這些花感到膽怯了。怪不得別人都說越是美豔的東西,就越毒。

“當然,這還只是推測,還不能確定。必要的話,我可以摘幾朵回去測試一下。”花清姿說道。

騰景瀾聞言挑眉。“你測試的話會有事嗎?”

“我當然是有把握纔敢說的。”花清姿白了騰景瀾一眼。

“那好,那就麻煩你了。”騰景瀾說道。

花清姿回頭對夏涼道:“摘兩支花,然後把花給包起來。”

“是。”

花清姿再回頭對騰景瀾道:“別人都以爲這花長得這麼嬌豔肯定需要不少水,其實大家都誤會了,這種花只吸收陽光就夠了。在沒有水的情況下,它只是一朵普通又漂亮的花罷了。”

“嗯,我知道了。”騰景瀾應聲,然後輕嘆一口氣:“真是防不勝防。”

“鎮北王倒是處處想對你們下毒。”花清姿抿抿脣道。

騰景瀾點了點頭。“我與將軍略次阻止他的舉動,他肯定想毒害我們。”

“還好今次太子有花小姐提點,不然非得出事不可。”風無忌輕笑道。“沒想到花小姐不僅琴武了得,更是有着宏雨王妃說的醫術了得。”

真的讓他好生刮目,從未見過這麼厲害的女子。

“哪兒,只是無意撞見同樣的花罷了。時辰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花清姿說道。

“急什麼,先一起吃頓飯吧。多歇息一會再走也不遲,什麼時候走不是問題,你的身體才重要。”騰景瀾趕緊說道。

風無忌也附和。“是啊,有什麼事情急着回去呢。”

“那好吧。”推遲一些回去倒是沒問題,她只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對舒雁下手了。

舒雁略次想置她於死地,她有必要也讓她嘗試一下距離死神的滋味。

待花清姿回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花勇邵等人在門口等着花清姿回來。

“你總算回來了,身上的傷怎麼樣了?”花勇邵看到了在馬車下來的花清姿不由得道。

花清姿擺擺手,道:“不勞父親掛心,女兒好得很。”

“唉,今日朝廷事繁忙,沒時間去太子那邊看你,你不會怪父親吧?”花勇邵歉意道。

花清姿搖搖頭,微笑道:“父親爲朝廷繁忙,女兒又怎麼會責怪父親。”

“不怪就好,進去吧,外面涼。”花勇邵側身讓花清姿進去。

花清姿纔剛進一步,花方昭就跑出來了。“四姐,你沒事吧!”花方昭擔憂的看着花清姿。

“我要是有事還會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嗎?”花清姿白了花方昭一眼,然後不客氣的捏了花方昭的臉頰道:“你小子倒好啊,你姐姐我在那裡活受罪,你就在這裡享福,也不知道來看看我,你丫還長胖了!”

花方昭任由花清姿捏着自已的臉,雙眼含冤道:“四姐冤枉啊,我也是想去看四姐的,可是太子說四姐你身子不好不讓那麼多人來看你,所以,所以我只能在府裡等四姐回來了。”

“真的嗎?”花清姿眯眯眼睛。

花勇邵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兩姐弟溫馨又親切的舉動深得他心。“清姿,方昭說的可都是實話。他倒是盼的想去卻不能進,我能進卻沒時間去。”

“看吧四姐,我沒說謊吧。”花方昭淚眼汪汪的看着花勇邵。

花清姿也露出了笑容,勾脣道:“知道你小子擔心了,我這不是沒事回來了麼。”

“都進去說話吧,這裡風涼着。”花勇邵笑着說道。

“老爺。”突然,遠方走出了舒雁的身影,身邊還有個花清雪。

舒雁出來看到花清姿時不由得道:“哎呀,清姿,你回來了,身子可好些了?”

“嗯,好些了。”看到了舒雁,花清姿的神情冷淡了下來。

花方昭也只是瞥了舒雁一眼不說話。

“那就好,我下午不太舒服,一覺睡到了現在,所以清姿你回來我沒收到消息。現在纔出來,還希望你別怨恨啊。”舒雁說道。

花清雪緩緩道:“孃親這什麼話啊,多大的事呢,哪有什麼怨恨,看你把妹妹說得多小心眼。”

“哎,雪兒說得是。”舒雁輕笑。

花清姿只是瞥了她倆母女一眼,看着她們一唱一和的樣子,很是讓人無聊。

“既然都回來了,也碰上了晚飯時間,那就一塊吃晚飯吧,慶祝慶祝清姿身子好了。”面對舒雁的言辭,花勇邵反倒是習慣了。見而不怪的對大夥道。

花方昭抽了抽嘴角,和舒雁一同吃飯?吃不吃得下恐怕還是一個問題吧。

花清姿跟着花勇邵來到了大廳上,大桌已經佈下了,就差上菜了。

“怎麼現在不見清姿戴那支玉環了呢?”舒雁突然問。

她發現現在的花清姿頭上極少戴頭飾,她記得以前的花清姿恨不得把頭髮都扎滿裝飾的吧。

很好,問題來了,裝傻的時間到了。花清姿故意露出疑惑的神情。“什麼玉環?”

舒雁一愣,內心有少許愕然。然後假裝無意:“哦,不是,以前看你挺愛戴一支玉環的,那隻玉環挺好看的,怎麼現在不戴了?”

“噢?不喜歡了唄,反正沒什麼特別。”花清姿輕瞥了一下舒雁的神情。

舒雁眼眸閃現怪異,只作聲道:“也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沒什麼特別?那可是花清姿生母的假裝,還交代要好生珍惜這玉環,以前花清姿珍惜得不得了,現在居然漠不在乎的說沒什麼特別。這個花清姿,果然有古怪。

在飯桌之上,舒雁夾給花清姿什麼,她就故意不吃什麼。

“清姿,吃清蒸魚。”舒雁夾給花清姿一塊魚肉。

花清姿倒也接了過來,還不忘小聲抱怨:“清蒸魚這麼難吃。”聲音極小,也就她和舒雁花清雪這麼幾個人聽到罷了。

這一說看似無意,聽在舒雁耳裡確實轟然***!據說說清蒸魚難吃,她沒記錯的話以前的花清姿要是沒瞧見清蒸魚就不喜吃飯吧,後來也是因爲她故意扣了她的清蒸魚,才弄得她經常沒食慾,所以人才消弱的。

人可是喜新厭舊,但是口味這個東西很古怪,認準了一樣東西就很難再變了。花清姿喜愛清蒸魚多年,不可能說變就變的。

她目睹着花清姿不停往辛辣的炒肉裡夾去,內心更是有了確定之意。花清姿不喜歡辣的東西,喜歡清淡和甜食,以前吃辣的東西她都得喝好幾杯水過味道。如今,又怎麼吃辣如吃菜一樣無常呢?

花勇邵看到花清姿不停夾辣炒肉,不由得阻止了她的舉動:“你傷纔剛好,怎麼能吃辣的?是我疏忽了,來人,把肉給端下去。”

花清姿才停止夾肉。

花勇邵不由得問:“我記得你以前不愛吃辣的,怎麼現在這麼愛吃了?”

“呃,只是突然覺得辣的也挺好吃的,所以就多吃了些。”花清姿解釋道,故意露出有少許慌亂的樣子,這副樣子完全落入舒雁的眼裡。

花勇邵聽到花清姿這番解釋也沒有什麼質疑,繼續吃飯。

反倒是舒雁內心大笑不已,花清姿,這回,你還不落到我的手裡?

夏涼也很奇怪爲什麼小姐的口味變了,以前小姐可是最討厭辣的,一般看到辣的都會視而不見。

舒雁和花清雪對視了一下,然後花清雪給花清姿夾了些魚,假裝無意問:“對了,清姿啊,上次你和我說你小舅的身體不太好,現在好些了嗎?”

“嗯?好些了。”八成這個問題也是個圈,花清雪會關心起自已的問題?笑話。

夏涼微微一愣,疑惑的看向花清姿,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這一幕花清雪自然落在眼中,這下她們更是肯定了這個花清姿是假的了。花清姿和她們感情不好,平時就極少談話,又怎麼會和她們說小舅的身體好不好?但是小舅這人確實是存在的。

花清雪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直到一頓晚飯之後。

夏涼小心附在花清姿耳邊問:“小姐,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你什麼時候和二小姐說過小舅的事情了?”

“沒說過纔是我想要的。”花清姿淡淡應道。

夏涼奇怪的看着花清姿,小姐爲什麼這麼說呢?

舒雁,你現在儘管懷疑我,你想找出什麼蛛絲馬跡破綻,我統統都給你。

“紫檀羅帶着嗎?”花清姿側頭詢問夏涼。

夏涼點點頭。“帶着呢。”

“走吧,試一下紫檀羅。”花清姿點了點頭,轉頭走了回去,夏涼趕緊跟了上來。

回到房裡,花清姿拿出了自制的一套小工具,拿出了紫檀羅碾碎成粉了之後,再捎了少許沙撒在其上,然後倒了少許自制的粉末,再拿一個布塊包了起來。

“抓到老鼠了嗎?”花清姿回頭詢問。

“抓到了,就在這籠子裡面。”夏涼趕緊道。

花清姿一抓布塊往籠子丟了下去,再往籠子裡倒了少許鹽水,蓋好之後就往院子角落放去。“夏涼,沒我的允許記住別碰它。”花清姿拿了一塊石頭壓在地上,然後轉身對夏涼說道。

當花清姿回到房裡的時候,她換上了一身黑衣。使夏涼疑惑:“小姐,你準備去哪兒嗎?”

花清姿單手拿着黑絲巾,遞到夏涼麪前道:“給我包着。”

“小姐,你是不是要去哪兒啊?”夏涼擔憂的看着花清姿,但還是接過來慢吞吞的給花清姿包着眼睛以下的部位。

“嗯。”

夏涼猶豫了下道:“可是,小姐你的左手還沒好,你出去做什麼?”

“我腳沒事就好。”花清姿說着往大門走了出去。

夏涼想挽留花清姿,卻又不敢說,小姐不討厭別人指點,卻討厭別人指指點點。既然小姐要出去,她再阻止只會惹小姐討厭。

花清姿溜達到舒雁的房中,避開了重重侍衛的眼線,輕輕躍上了舒雁的房頂上。伸手揭開了一塊瓦片,觀察着裡面的一舉一動。舒雁既然懷疑起她了,那也必然會和花清雪商量起如何解決她的問題。

果然不出她所料,舒雁和花清雪這對母女已經坐着開始計劃起來了。

“我倒奇怪她是誰派來的,目的是什麼?”舒雁抿了一口茶悠悠道。

“不管她是誰派來的,反正如今知道她不是花清姿了,那她也離死不遠了。敢欺騙父親,她完蛋!”花清雪在一旁冷哼。

舒雁點了點頭。“到時候你在旁多添油加醋,促使你爹殺了她,那樣我們也落下一塊心石了。”

“只是我好奇,到底是誰這麼費心機找了一個這麼神相似花清姿的人來呢?而且還擁有一身技藝的。”花清雪疑惑說道。

舒雁思考了會,然後道:“我恐怕是宏雨王妃了,她平日和我結仇,在太后生辰宴上又怎麼會擡舉花清姿?所以那時曉得花清姿死了,就趕緊派人來頂替了。她知道你有意嫁太子,這回不就讓這個假花清姿去勾引太子了嗎?”

花清雪聽着覺得很有道理,便道:“也是,除了她還有誰。”

“光憑我們知道是沒用的,還得證據才能把她抓個結實。”舒雁抱着手臂緩緩說道。

“那,孃親打算什麼做?”花清雪趕緊問。

“我在想,花清姿身上有什麼痣或者傷疤,宏雨可以知道花清姿長的什麼樣子,也可以找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但是她的身子呢?宏雨沒道理熟悉花清姿的身子。可是我們這些把她從小看到大的,肯定會知一二。”舒雁緩緩道。

花清雪聽着點了點頭,然後道:“娘,你還記得她當時出生的時候,花清姿她娘討個吉祥就在她的後背點上一顆紅痣嗎?”

花清雪這麼一說徹底提醒舒雁了,舒雁眯了眯眼睛,想了好半會道:“這樣,你不是進買了幾件上好的衣裳嗎?”

花清雪點了點頭。“是。”

“你回頭邀請她來房中,說有件衣服你不適合,你覺得衣服適合她,讓她試試去。”舒雁說道。

花清雪皺皺眉毛,道:“可是給衣服給她,這和我們看到她後背有什麼聯繫嗎?”

“自然是有,你可以假裝她衣服沒穿好伸手給她弄弄,到時候再拉開一下衣服瞧瞧就好了。”舒雁解釋道。

花清雪覺得言之有理,便同意道:“那好,我回頭就試試她去。”在花清雪站起來之時,突然覺得不放心道:“如果她後背真的有痣呢?”

“那不可能,她絕對不會是花清姿。”舒雁皺眉道。

“娘,萬事都要留一個心眼,宏雨若有心就肯定會把一切事情都細微調查的,況且當時花清姿後背點痣又不是什麼私密的事情,當時將軍府裡上下的人都知道。”花清雪不放心道。

舒雁抿了抿脣,然後道:“如果真有痣,那肯定是她給點上去的。反正這個花清姿不可能是真的花清姿,她以前可沒那麼多才多藝,誰會相信一夜之間又能醫又能武的?”

也是,恐怕是仙人也難成。

“那好,我我這回去就弄。”花清雪道。

“嗯,時辰也不早了,回去吧。”舒雁點了點頭。

花清雪離開時感覺屋頂有人在盯着她們看,不由得擡頭看了看,發現並無什麼不妥,就繼續走了。

花清姿在她身軀停頓的那一刻就已經把瓦片給蓋好了,轉身就躍下回房。

剛回到房裡面夏涼就趕緊跑了過來,道:“小姐,你回來了!你沒事吧?”然後緊張的想要查看花清姿的傷勢。

花清姿後退了一步無奈道:“我這不是好着麼?”

“小姐剛剛是去哪裡呢?”夏涼好奇問。

“沒去哪。”這種事情她一個人知道就夠了,沒必要外揚那麼多。並不是她忌顧夏涼,而是覺得知道得越少的人就越安全。

“今晚有什麼人來過麼?”進入裡面,花清姿把衣服給脫了上來,換上了寬鬆的衣裳。

夏涼搖搖頭,道:“今晚很安靜呢,沒人來過。”

花清姿睡之前讓夏涼給自已換藥,用的藥是她先前研製的療傷膏,本來當時不過是看恰好有那麼幾味藥材,隨手就給研製了。

夏涼正在給花清姿塗藥包紮的時候突然說道:“對了小姐,前日太子給了奴婢一百銀兩,讓奴婢轉交給你,太子說是給小姐的藥錢。小姐,我不懂什麼意思。”

藥錢?花清姿挑了挑眉毛,不會是她擋劍的辛苦費吧?應該不是,這樣也太小看人了。應該是她給騰景瀾研製太后的頭疼藥所以他如約給自已銀子。

不過一百兩銀子還挺闊的啊,就她先前把那些太醫給的藥材集中起來,賣了也就二十來銀子。如今給騰景瀾稍微研製一下就有一百銀兩了,還不用自已出藥錢,這是有多划算啊。

“對了,夏涼,你知道開一家藥店要多少錢嗎?”花清姿突然問。

夏涼眨眨眼睛。“藥店?”

“嗯,比如賣地,建築費,裝修費這些。”花清姿問道。

夏涼愣了下,然後到:“小姐該不會是想用這百多兩銀子開藥店吧?”

“怎麼了?”花清姿疑惑。

“沒什麼,只是這些銀子恐怕不夠呢,但如果建築在偏僻一些地方的話,應該夠。”夏涼琢磨說道。

偏僻的地方可不行,她要是開店的話必定要擺在顯眼一點的地方,這樣纔會有人知道些,原價貴些沒關係,反正日後還是能賺不少的。便問:“我們上次逛的那條街看起來人口挺密集的,那裡的地價大概多少?”

“那裡的地!”夏涼一陣驚呼,然後道:“奉勸小姐還是別想那裡的地,那裡可貴了!上次聽聞有人想要收購一家快要倒閉的店,出千兩銀子別人都拒絕呢!”

“這麼貴?”花清姿愣住。

夏涼點點頭,道:“可不是嗎,那裡沒幾個人肯把地給賣的,在那兒開店哪有不財源滾滾的啊,就是個別開的店不受歡迎罷了!”

“那你覺得在那裡收購一家快要倒閉的店要多少銀子?”花清姿詢問。

夏涼歪了歪腦子,然後伸出了兩根手指。

“兩千兩?”花清姿疑惑。

“兩萬兩!”夏涼說道,然後道:“我覺得那裡沒幾個人願意把地賣出去的,恐怕兩萬也賣不着。”

花清姿陷入了深思,如果光憑自已的努力,是斷然不能在繁華的街開上一家店,但如果有他人的幫助。

誰願意做自已的股東,還有那麼多銀子買得起京都那條街的地呢?

細細琢磨下來,適合人選也只有騰景瀾了。

花清姿熟睡的時候感覺有人在身邊低頭竊語,一向習慣警惕的她不由得睜眼。

朦朧之中看到一個穿紫袍的男人,不用細想也知道是誰了。一大清早還不請自來的人除了騰景瀾還有誰?這次來估計是因爲她左肩的事情吧。

“這麼早。”花清姿翻了翻身子,卻不小心碰到了左肩,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嘶。”

“你怎麼了?”騰景瀾趕緊上前一步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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