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內,一隊巡視路過的禁衛隊正好經過皇帝寢宮附近,爲首的一名隊長忽然停了下來,皺眉問旁邊的同伴,“你們剛纔有沒有覺得地面怪怪的?”
周圍的士兵戒備地看了看周圍和地面,回稟道,“報告隊長,沒有異常。”
撓了撓頭,那名隊長繼續帶隊前行。在御書房內的姬淵啓苦笑着,放下了手中的奏章,“唉…多少年了,脾氣也不改一改。”
於此同時,寢宮某處牆角邊的土地突然緩慢隆起,露出一個半個頭來,緊張兮兮地朝四周望了望,又沉回地面。
“師叔,我們到了。”楊初平終於知道,這位師叔的皮膚爲何這麼白,她應該是怕光的。
一到白天,這位師叔便會主動肩負起車伕和嚮導的任務,帶着兩位師侄竄到地底下,在地下三人似游魚一般毫無阻礙,日行百里。
瀧閉上眼睛感知了一會,睜開眼,道,“走。”
楊初平看到周圍的泥土在飛速地往上移,一行人正在往地下潛去。
也是此行的目的,顏晴。
瀧告訴楊初平,顏晴雖已亡故,但身子卻不曾腐爛,着實可疑。有一次她‘忽然’興起,去妃陵看了一遭,卻發現裡頭空無一物,便覺得事有蹊蹺。幾番查探之下,終於查到姬淵啓將這位皇后藏在了寢宮的地下室中。
且不說爲何這位師叔哪來的興致去人墳墓裡頭‘緬懷’故人,單說這爲姬淵啓師叔也是厲害得緊,把人藏自己臥榻之下…
楊初平不禁打了個冷顫,怪不得姬師姐性格怪異…
這麼想着,楊初平不禁把目光轉向性格更爲怪異的陸浩然,後者不解地偏了偏頭。
頃刻間,下沉停止,楊初平感覺一行像是碰到了什麼堅硬之物,不得侵入一寸。
瀧俯下身子,一手撐在下邊,不一會兒,下方堅硬層開出了一個圓形口子,裡頭明亮的燈光傳過來,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待一行人跳下洞口,便來到一間密室當中,房間佈置極爲精簡,除了當中一個鋪滿鮮花的長臺,就只有周圍十幾個排布詭異的火盆,裡頭沒有燃料,火焰卻久久不息。
“瀧師妹要來看顏晴,跟淵啓說一聲便是,這般偷偷摸摸,豈不把淵啓當外人看待。”姬淵啓的聲音迴盪在空中,楊初平朝四周看了看,卻找不到說話的人在何處。
“嗯…在地下都不行麼…乾天果然還是難防。”瀧帶着帽子喃喃自語道。
楊初平湊到瀧的耳邊,輕聲說道,“師叔,怎麼辦,要撤退麼?在這裡被圍住的話,可是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瀧對楊初平的話置若罔聞,褪下帽子,露出那張不似人間的臉,回擊道,“你這話說的可笑,我就喜歡在地下了,怎麼就算是偷偷摸摸呢?非要我被外面的太陽曬乾了你們纔開心?”
“瀧師妹誤會了,淵啓的意思是,瀧師妹大可提前跟淵啓打聲招呼,淵啓也好準備準備將周圍的禁制去了。”
聽到姬淵啓的話,衆人皆是一驚,剛纔一路並沒有碰到任何所謂的禁止,是姬淵啓在虛張聲勢?還是他早就發現了一行人?
“切。”瀧不削道。
多少年了,她就是討厭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實話告訴你,我們今天是要帶顏晴走。”
沉默了一會,姬淵啓說道,聲音似有些波動,“所爲何事?”
“這楊小子有心障,或許顏晴可以解。我告訴你,乾天沒啥了不起的,碰上這陸小子,你可討不到什麼好便宜。”瀧拍了拍一側正在左顧右盼好奇觀察的陸浩然,接着說,“況且還有我和…”
姬淵啓打斷道,聲音有點掩飾不住地激動,“可是有法子復活她?”
愣了愣,瀧抿着嘴脣,眼珠轉了一圈,答道,“你爲何會認爲她已經死了呢?…我只有三成喚醒的把握。”
“轟!”突然間,地下室上方塌陷下來,姬淵啓龍袍在身,站在虛空之中,出現在衆人面前,看了眼顏晴所在的長臺,褪下龍袍,隨意地往旁邊一扔,神情嚴肅道,“我跟你們走”
“切,現在這麼爽快有什麼用,也不見你當年這般要美人不要江山。”瀧不悅道。
姬淵啓面有愧色,隨即調整了過來,正色道“不錯,淵啓對顏晴實有愧疚,因此喚醒她才更責無旁貸。”
......
楊初平大多數時間都在修煉,極少時間纔會到天華國辦事。對於這位皇帝師叔,除了知道他是顏晴的丈夫外,這位天華國的掌權者和他並沒有太大交集。
楊初平也有種感覺,姬淵啓對他也是有意無意地想要避開,幾次會面都是以一種上位者的身份安排一些事宜。
就像此刻,姬淵啓大多數時間也不過是和瀧在交談關於顏晴的事情,時而凝重地皺起眉頭,時而又非常認真地傾聽,似是不願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偶爾也會和陸浩然搭上幾句。
唯獨…對他始終不予理睬,甚至都不曾看他一眼。
這些年,楊初平有時候會忍不住去想,爲何顏晴師父死了,不是由作爲她丈夫的姬淵啓來繼續指導自己。想了十多年都沒能想明白,直至此刻,看到姬淵啓看顏晴師父的眼神,楊初平纔有一絲明悟。
師叔是怕‘睹物思人’,怕有那麼一個人,無時無刻不讓他想起自己心頭滴着的血,使他念頭無法通達。
姬玥靈淡漠又倔強的臉浮現在眼前,楊初平長出一口氣,姬師姐活得也不輕鬆吧…
一路上,四人基本確定了顏晴救治的方法。
其中牽涉到一些往事,瀧對顏晴情況的描述也是閃爍其辭,一知半解。停下來似乎是當年顏晴身懷六甲,卻因爲某件姬淵啓都諱莫如深的秘密用盡了一身氣力。
油盡燈枯之時,腹中胎兒犧牲了自己,反哺母體,因此也救下了顏晴一命,卻也成了如今這般不死不活。
因此要救下顏晴其實也簡單,當年顏晴力竭而‘死’,後繼維持的不過是胎兒的生命能量罷了,如今這情況更類似於一個和天地失去聯繫的【真人】,骨血裡沒有震雷之氣,外面元氣的也進不去。
若有一法能將震雷重新融進顏晴的血液之中,應有三成把握能將人喚醒。
“浩然只能引【坤地】一氣而已…怕是有心無力。”陸浩然插嘴道。
“誰要你引震雷到她體內了?自不量力。”瀧也已經習慣了陸浩然跳脫的思維,在腦海中自動將陸浩然跳過的那句補了出來,接着直直地看向楊初平,“能救顏晴的,只有你。”
“我?”楊初平用手指着自己,不解道。
姬淵啓看着楊初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錯,你與晴丫頭同出一氣,我已觀察數日,雷分陰陽,陽則罡,陰則髒。
晴兒雖爲女子,卻屬陽雷;你爲男兒,應善陽雷,卻是陰屬。
女子掌陽雷者尚能見之一二,而男子本是陽剛,卻屬陰雷實是萬中無一,至今都未有功法存世。
你修煉時,不得要領,用陽法引元,假借怒意,極意而發,終是事倍功半。”瀧慢慢分析道。
經瀧這麼一說,楊初平張着嘴,瞪大了眼睛,若不是此刻是在地下,他定是要召出那個雷像來看上一看的。
“你本陰雷之人,重在心氣,那狂戾心魔是當年顏晴爲你所設,中正平和之人,方能破除心障,駕馭真正的陰雷。
那破劫後的先祖外道,至陽至剛,亦是她留給你的‘出師’之禮,這般便造就了天下僅此一例的,陰陽雙雷。”瀧看着楊初平,不待他緩過神來,又繼續說道,
“也因此,這纔有了喚醒顏晴的機會。”
“師叔我應該怎麼做。”大致明白怎麼回事的楊初平,隱隱約約有個概念。
顏晴師父留給自己的這個雷像,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可能也許會被她的身體所接納的存在。運用雷像將震雷之力引入師父體內,或許就可以讓她甦醒過來!
“只要你跟晴兒換個血,興許還有救”瀧面無表情地說道。
“嗯…初平一定會盡最大努力用師父給的雷像喚醒…嗯?”楊初平正要說些什麼,發現思路突然不連貫了,“不是,師叔你剛纔說什麼?不是用雷像?”
“什麼雷像?別搞笑了,你師父現在這樣的身體,哪經得起元氣的侵襲,只有換血才能將身子救回來。
她本是女子,掌了陽雷,一般震雷之女,太過陰寒,震雷男子又欠懷柔。” 此時瀧的眼睛終於再也掩飾不住狂熱,像看待一個小白鼠一般看着楊初平,
“只有你這樣的,接近中性的血纔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太大負擔。”
看着瀧狂熱的眼神,楊初平感覺自己彷彿就是那些被圈養的可憐毒物,絕望地呆在瓦罐裡,能讓自己生存下去的東西和導致自己到這般境地的東西其實是同一個,即“讓這位師叔覺得有趣”
笑人岑寂:emmmm...老樣子,寫不出來的時候就寫點外傳吧...今天陪老婆產檢,匆忙了點,沒有來得及校驗,抱歉啦
還是之前提到過的一個問題,我在後臺是可以看到讀者數和所讀章節數的,發現好像每天都是讀者數=0.5章節數,也就是說,基本上看了兩章就沒人了...出現這個情況我推測啊,有以下兩種可能:
1.不斷地有新讀者進來,然後看了兩章,覺得沒意思,就棄了
2.有那麼十來個人,用網頁看的,每天看了一兩章
如果說是第一種情況,那麼我後面寫的都是白費...所以讀者姥爺們,看到這裡的請在評論區打1,讓我知道下有沒有人看到了這邊,謝謝!
emmmm,爆更周就這麼結束了,0封...emmmm....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