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出去的路。
正如此安慰自己,黑暗的牆根處忽然竄出幾個黑影,還未看清對方長相,當頭便罩下來一隻麻袋,將他困得動彈不得,隨即便是膝彎一痛,被人狠狠踢了一腳,當下便站立不住倒在地上。
無數的拳腳落了下來,身上被砸得無一處不痛,鬱方臣痛得哇哇大叫,腦子卻不糊塗,只道是自己倒黴碰到了攔路搶劫的,忍着痛叫道:“別打,別打……我是鬱相家的公子,你們若是缺銀子,只管開口,要多少本公子都給得起……”
外面的人卻似沒聽見一般,悶不吭聲地對着他踢踹,反而因爲他的話語而加大了力氣。
鬱方臣不死心,又照着說了幾遍,只是叫啞了嗓子都沒得到迴應,他原本就因爲吐了兩次而渾身發軟,此時更被打得沒了力氣,叫聲小了下去,一直掙扎的身子也漸漸不再動彈。
黑暗中的幾人又踢打了一陣,直到其中一人作了個手勢,這才停下來,不多時,向四周散開,很快消失了蹤影。
------
雲微瀾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肚子空空如也,着實餓得慌,只是全身乏力,手腳上的力氣彷彿被抽光,連手指頭都懶得動,更別提起牀去廚房裡找東西吃。
小白菜住的地方就在她前面那排屋子裡,張嘴喊上一嗓子,也是能叫得應,她想了想,還是作罷。
何必讓人家也睡不好,自己忍忍天也就該亮了。
如此一想,便又閉了眼睛努力睡覺,想將這餓意扛過去,等睡着了就好,未想才閉眼,牀榻便是微微一沉,身邊淡香飄來,已是多了一個人。
不由皺緊了眉頭,嫌棄地往牀內挪了挪,睜開眼睛盯着那抹白影,“大晚上的不睡覺,到這裡來幹什麼?”
“上了牀,自然是睡覺。”文璟輕笑,挑起被角蓋在身上,熟稔得如同在自己牀上。
月光隱入雲層,窗戶半敞,沒有點燈的屋內光線有限,雲微瀾只看到他的動作,未能看清他的臉,只是光用想,就能想像此刻他脣邊的笑容會是什麼樣。
這就算定了她反對不了?
若換作以往,雲微瀾定然要與他爭個高低,只是今晚實在沒有這個精力,見他躺在旁邊,竟也任他躺着了。
居然……如此好說話?
文璟側了身,支起額頭,望着內側的雲微瀾,“我出宮的時候,守門的侍衛告訴我你已離宮,怎麼不等我?”
“餓着肚子等你吃飽喝足麼?”雲微瀾挑眉。
他一開口,空氣便有股淡淡的酒香,分明是晚上喝了酒的,若她不是因爲碰到了慕容佩而提前出宮,莫不是要等他嚐盡了美酒佳餚再回來?
“嗯,有怨氣。”文璟展顏笑了。
切!
雲微瀾不屑地轉過頭去,她才懶得因爲這種小事生怨氣。
“晚上吏部尚書因嫡孫滿月在府中設宴,數日前便已親自將請帖送了來,若是不去,也是不太好,正好碰到許承玉也要代表許府出席,便一道去了。”文璟語調舒緩,如一隻熨貼的手,緩緩地道,“本來想帶你一起去,想到你不是很喜歡這種場合,也就罷了。”
竟然不是在皇后那裡吃的飯……
雲微瀾小小地意外了一下,轉眼已被許承玉吸引了注意力。
沒想到許伯年如此頑固不通世情的一個人,生的兒子與他倒是兩個性格,真是值得慶幸。
1zg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