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是護食的虎崽子。
便是將手一鬆,那栗子就被奪了過去。
雲微瀾看也不看,將那殼剝了,將果肉往嘴裡一拋,眼睛始終挑釁地看着他——看他還敢跟她搶!
被壓的人文文弱弱倒在那裡,如同一隻被強盜凌辱的小綿羊,待她將那果肉吃得乾乾淨淨,全數下了肚後,才悠悠地說了句:“那上面,還沾着我的口水。”
“轟——”雲微瀾被這話炸得有點發蒙。
他的口水?
他的口水!
“你你你你……你不早說!”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有些氣急敗壞地吼道。
文璟的口水,被她吃進了肚子裡?這是怎樣驚悚的一個事實!
“動作太快,我還來不及說,你就已經吃下去了。”文璟笑吟吟地回答。
藉口!
雲微瀾實在覺得眼前這男人笑得礙眼,可又找不出話來反駁他,剛纔自己那副樣子,稍稍回想一下,確實有那麼一點點飢不擇食的意味……
深吸了口氣將火氣用力壓下,心裡縱使萬分懊惱,但即使輸了人,也是不能輸了陣的。
她動了動還未緩過來稍顯僵硬的臉頰,故作撐起一個灑脫的笑臉,乾巴巴地道:“不就是一點口水嘛,反正也是我吃的你的,不虧,嫌了。”
囧……
她在說什麼……
文璟輕輕地笑了,笑到後來竟有些抑制不住,胸口處傳來的震動連她這個趴在他身上的人也能明顯感覺到。
雲微瀾要惱羞成怒了。
“確實不虧。”文璟卻在此時適時止了笑,只是脣邊的笑意仍是抵也抵不住,“不僅吃了我的口水,還將我壓至現在,倒是佔了不少便宜。”
雲微瀾眉頭一蹙,正要出口反駁,低頭間卻看到自己正如欺男霸女的惡霸一般,雙手扯住人家的胸口,屁股坐在人家的腰上,這威武雄壯的姿勢,正是說自己不是強盜都沒人信。
臉上一燙,幸好天黑沒人能看清,她鬆了手,想要退開,衣袖卻被人扯住,身下之人悠悠笑道:“佔了便宜就想跑?”
“那你還想怎樣?”她猛地抽回了袖子,一骨碌翻身而下,貼着牀內側絕不肯再與他有半點接觸,便是衣片都不行。
房內一時間安靜無聲,雲微瀾臉上餘熱未褪,卻見文璟慢慢坐起身來,一雙眸子靜靜地望着她,“今日,你在宮中發生了何事?”
雲微瀾呼吸一頓,隨即無事人一般輕描淡寫道:“我還能有什麼事,不過是等你等得不耐煩了,早早出宮了而已。”
“哦?”文璟探過身來。
身後已是牆壁,退無可退,雲微瀾警惕地瞪着他,卻他在一尺之距時停住,眸光下移,落在她脖頸上,“那這傷口又是怎麼回事。”
這話用的根本就不是疑問句。
不過雲微瀾卻微微舒了口氣,還好,問的只是脖子上的傷口。
“不小心被樹枝颳了一下。”她繞過他,點亮牀頭小几上的燈盞,拿起藥瓶,“剛纔困得很,上牀前忘了抹藥。”
她是確實是忘了傷口被慕容佩再次劃傷這事,一半是因爲洗胃洗得全身無力,一半是本身就沒將這傷口放在心上,早知道他的眼力如此敏銳,就是再累也要抹了藥再睡。
文璟眸光一深,卻並未說什麼。
看着她將藥倒在手心裡,然後便大刀闊斧地往脖子上一抹,那動作之猛可見對傷口毫不顧惜,終究看不過去,伸手將她一攔,拿過藥瓶倒出一些,用指尖替她輕輕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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