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傲雪心中擔心葉昭覺,她總覺得既然祁連歌,知道這件事情,那麼君夜魘也應該知道,但爲何君夜魘沒有告訴她?
難道君夜魘瞞着她的,便是這件事情?
而這邊焦急離開的白傲雪,也錯過了從另一條路趕來的祁慕鳶。
“太子...剛纔白小姐那般說,你有何打算?”不知何時,速嘯已經來到了祁連歌身後,有些緊張的看着祁連歌的背影問道。
心中雖然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開心,如今白傲雪這般,識時務的拒絕了太子。那麼太子也不會,對白傲雪執迷不悟了,這樣不是正好嗎。
思及此,速嘯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而祁連歌聽了速嘯的問話,輕輕一笑道:“我要得到的東西,沒人能阻止我。我要得到的人,也沒人能拒絕我。我說的便是一切,我的手便是主宰。我與傲雪這般攤開說,不過是想要讓她,提前明白我的決心,並沒有讓她有拒絕的理由。”
而速嘯一聽祁連歌的話,身體微微一怔,沒有想到太子竟然這般,執着於一個女人!
“太子,我記得您曾經與我說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爲何一定要執着一個女人呢?女人以後可以有很多啊。”速嘯苦口婆心的看着祁連歌說道。
卻沒有發現,祁連歌輕執酒杯的手微微一頓。
“速嘯,想來你還不明白,我對傲雪的感情吧。或者在你眼中,我對傲雪的感情,究竟是怎麼的?”祁連歌肆意勾脣一笑,輕瞥速嘯說道。
速嘯一聽祁連歌的話,微微思忖道:“太子難道不是覺得,白傲雪有個將軍舅舅,得到白傲雪之後,可以利用她舅舅的虎符,一舉進攻承襲嗎?”
祁連歌聽了速嘯的話,額間殷紅的硃砂,在陽光下更加耀眼,卻是不屑道:“你跟了我這麼久,難道真的以爲,我是一個需要靠女人,才能得到權勢的男人?”
速嘯一聽祁連歌的語氣,心中只覺不好,太子一般用這樣的口氣說話,便是他發怒的前兆。
“屬下不敢。”速嘯急忙說道。
“白傲雪我是勢在必得,無論是何種原因,都不能阻止我得到她。攻打承襲是必然,但我不會借用任何人的力量,我能許她與我一樣至高無上的位置,這樣便已經足以說明,我的心意,你難道真的以爲,我是那般膚淺的男人?”祁連歌淡然說道,但話語中的勢在必得,卻是讓速嘯不敢在開口。
“你在這裡幹什麼?難道又想進入連雪院?我哥哥不是說過不許你進入連雪院嗎,你難道還是不聽不懂!?”站在連雪院外的柳紫曦,因爲心中沸騰的憤怒,並沒有發現已然走近她的祁慕鳶。
而祁慕鳶看着低垂着頭的柳紫曦,便也不客氣的開口說道。
在祁慕鳶心中,她是不喜歡柳紫曦的,因爲很多人都覺得,柳紫曦是個溫婉的女子,但她卻是見過真正的柳紫曦,那個草菅人命的柳紫曦。
並且因爲皇后與丞相的施壓,讓哥哥不得不娶了柳紫曦,這也是她討厭柳紫曦的理由。
他們兄妹曾經是怎樣,相扶相持走過來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而這些外人奪了屬於他們的權利,還這般肆無忌憚的,壓迫曾經弱小的他們,她又如何能不恨!?
而柳紫曦一聽祁慕鳶的話,身子一怔。心中卻是有些焦急,祁慕鳶的聲音不小,想必裡面的祁連歌也會聽到,到時如果祁連歌知道自己偷聽,那麼自己必然不會好過!
“公主...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兔子,剛纔我帶它出來玩,明明看到它跑到這邊來了,現在卻不見了,我很着急。”柳紫曦擡頭,淚眼汪汪的看着祁慕鳶說道。
而祁慕鳶看柳紫曦這般模樣,心中雖然有所懷疑,卻也沒有多想道:“沒有看到,你去其他地方找吧,不要想着進入連雪院!”
柳紫曦聽了祁慕鳶的話,緊緊握緊拳頭,咬牙忍恨道:“我知道了。”
說罷,便快速離去。
此刻她也不想在留在這個地方,留在這個地方一分鐘,她便忍不住,想要將祁慕鳶殺掉!她一定要阻止,祁連歌對白傲雪的行動!
那皇后之位必定只能是她的!她爲此付出了那麼多,怎麼讓人隨便就奪了去!
白傲雪必須死!只有白傲雪死了,她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登上皇后之位!
思及此,柳紫曦急急回到自己的院落。
“太子妃,您這般着急,是發生了什麼嗎?”眼尖的春桃,一見柳紫曦面色沉重,急忙過來問道。
“春桃,你去將前幾天買了兔子處理掉,最好讓太子能看到,便說這兔子被哪個奴才打死了,我很傷心。”柳紫曦看着春桃吩咐道。
春桃聽了柳紫曦的話,雖然不明白,柳紫曦爲何要這般做,前幾天還十分喜愛那兔子,爲何今日就要殺掉它。
但她們身爲奴才,不該問的便是不能多問。
“奴婢知道了。”
“對了!你去將後院那個,掃地的瘸腿叫過來,就說我有事吩咐他。”柳紫曦走至桌案前寫書信道。
春桃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還是急急領命而去。
不多時,瘸腿的男子便已經來了。
“你將這書信交到我父親手中。記得要親自交給我父親,告訴他此人絕對不能留!”柳紫曦將封口好的書信,交給瘸腿男子,謹慎的說道。
而瘸腿男子接過書信,收進自己懷中點點頭便走了。
而柳紫曦做完這些,終於舒了口氣,她一定要在祁連歌登基,封后之前,將白傲雪殺死!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而這邊的祁連歌聽到祁慕鳶的聲音,也知道柳紫曦剛纔在門口了,沒有回頭卻是對速嘯吩咐道:“跟着她,不要出現任何紕漏。”
祁連歌沒有回頭,卻也沒有發現,速嘯一瞬間搖曳的目光。
“屬下知道了。”說罷速嘯便領命出去了。
“哥哥,你見過傲雪了嗎?”祁慕鳶蹦蹦跳跳的,走至祁連歌身邊問道。
祁連歌看到祁慕鳶,輕輕一笑道:“見到了,不過她有些事情。便急着回去了。”
祁慕鳶一聽,有些喪氣道:“那我去驛館找她吧,我昨晚去找她的時候慢了一步,她已經走了。”
祁連歌一聽祁慕鳶的話,淡淡道:“慕鳶,今日哥哥要進宮去,你與哥哥一同進宮,等事情結束明日再去見傲雪。”
而祁慕鳶一聽祁連歌的話,身體一怔,心中也大概猜到了。
“哥哥要提前嗎?”祁慕鳶有些澀然的問道。
雖然她與祁連歌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但到了現在,竟覺得有些恍然。
“是啊。雖然還有三天,但總覺得如若等到三日之後,大概會發生許多,讓我措手不及的事情,所以還是提前吧。”祁連歌輕輕點頭,飲下杯中的大紅袍。
“我聽哥哥的。”祁慕鳶緊緊握住拳頭,目光堅定的說道。
終於,可以爲母后報仇了,她已經等不及了!
祁連歌聽了祁慕鳶的話,緩緩起身,彈了彈衣襬上不存在的灰塵,輕輕道:“走吧,進宮。見他最後一面。”
祁連歌話落,太子府的老管家,便急急忙忙的趕來連雪院,顧不得祁連歌的規矩道:“太子啊!宮裡傳來消息,皇上病危啊,讓您與公主現在速速進宮!”
祁連歌與祁慕鳶皆是緩緩點頭,彼此對視一眼便走出了連雪院。
而這邊,坐上馬車回驛館的白傲雪,原本還在思考,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白傲雪出聲問道。
“回五王妃,皇宮裡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各個大臣都在向皇宮趕去。”趕着馬車的車伕沉聲說道。
此人是祁連歌派來保護白傲雪的,對於皇宮中此刻發生的事情,心中也是瞭解一二,但卻也沒有對白傲雪細說。
白傲雪一聽,腦海中忽然閃過,南月皇帝那病態的臉,心中“咯噔”一聲,難道...
“速速回驛館。”白傲雪冷聲說道。
而車伕一聽,也不再逗留,駕着馬車向驛館趕去。
而這邊,出去的君夜魘也回到了驛館,聽到白傲雪去見祁連歌了,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心中卻已然泛起了驚濤駭浪。
難道祁連歌也知道了漠北的事情,如若祁連歌知道了,他早一步告訴了傲雪,那麼他與阿雪之間,必然會出現隔閡!
這便是他此刻最不想看到的。
此刻南月的局勢太混亂,昨晚調查了一番,他也才發現,祁連歌已經蓄謀已久,想來這兩天皇帝便會駕崩,而祁連歌大概也查明瞭他另一個身份,久留於南月,絕對不是一個,權宜之計。
而墨血樓的總部還沒有找到,這也是一個大毒瘤。
敵人在暗,自己在明。
“主子,王妃回來了。”曌沉聲說道。
而君夜魘一聽,緩緩道:“知道了。”
不多時,白傲雪便回到了房間,而君夜魘已然在房間等着她了。
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君夜魘,白傲雪淡淡道:“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