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好心走上前去攙扶傑伊,沒想到卻被老婦人鐵青着臉憤憤不樂的甩開了。
“滾開,你這個骯髒的女人。”傑伊毫不留情的說道。
董於唯看到傑西卡呆呆的愣在當地,臉上憋滿了委屈、憤怒和不解,顯然是被打擊到了。
“我來吧。”董於唯識趣的走上了前,作勢要攙扶,被老婦人婉言拒絕,但是措辭卻比剛剛輕了好多。
“不敢當不敢當,還是讓他來吧。”
老婦人舉了舉柺杖,最後指到的是一個梳着髒辮的黑人少女——薩拉。
“我?”薩拉柔柔弱弱的指了指自己,見老婦人點頭,這才頂着傑西卡審視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挪步走上前來。
衆人伺候着傑伊落座,從她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原來,這個莊園的莊主詹姆斯是個百萬富翁,不幸因病去世,死後留下百萬遺產。詹姆斯生性奇怪,和一衆親人關係並不好,他仿如葛朗臺轉世,吝嗇鬼投胎。
詹姆斯的親人並不多,上有八十歲老母傑伊,同輩中有一個年紀相仿的表弟理查德,下面還有一個私生女凱瑟琳。
不光如此,詹姆斯在病重時簽署了一份遺囑,願意將財產的一部分交給照顧自己多年的女僕和她的丈夫——琳達和韋恩。
然而對於這分遺囑,傑伊、理查德和凱瑟琳並不認同,她們懷疑詹姆斯的去世謎團重重,請求調查詹姆斯死因的警察貝利、專屬醫生愛德華以及委託律師奧古斯特一同前來作證。
今日,衆人齊聚在這裡,就是爲了瓜分遺產。
董於唯記下這些名字,在心中默默的數了數,一共是七個人,正好對應他們七個玩家。
看來,每個人都有各自對應的身份了。
董於唯思索着,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哪一個?
客廳裡有一個長桌,衆人圍着傑伊紛紛落座,而桌子上則是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文件。董於唯大致掃了一眼,發現那些都是和詹姆斯有關的資料。
醫學報告、屍檢報告、財產轉移——
不一而足。
簡直寫滿了詹姆斯的一生。
“我就直接明說吧。”傑伊看了眼傑西卡,皺着眉頭說道,“詹姆斯是我的兒子,他的爲人秉性我最清楚不過,最後這分財產轉讓書完全是弄虛作假。”
“詹姆斯名下沒有子女,留下的這筆錢,應該是我和我外甥的。”
“不是還有一個私生女凱瑟琳麼?”董於唯敏銳的捕捉到這個信息,不解的問道。
誰知,聽了這個消息後,老婦人傑伊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她高高的舉起柺杖,在地上重重的敲了敲,發泄性的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別和我提那個娼婦,她不過是妓女生的孩子,隔了十年八年,突然跳出來說是詹姆斯的女兒,拿了一張不知道從哪裡搞的親子鑑定,誰知道是真是假。”
傑伊嚷嚷的說道,“我是不會承認她的身份的,所有遺產,必須是我外甥的。”
“呵呵。”傑西卡不屑的輕笑了一聲,原本她對這個老婦人還抱有一絲尊重,奈何好心討了個冷臉,女子也就無所謂了。
“財產的分割應該按照當事人本人的意願吧,人家都簽了轉移書,要把財產給女僕了,您怎麼還在這兒跳腳。”
“哼。”老婦人傑伊冷哼一聲,“你說女僕琳達和她的丈夫韋恩?”
“是的。”傑西卡似乎專門和老婦人做對一樣,拿起了桌子上擺放的財產轉移書,“這紙上都寫着呢,難道你想要翻臉耍賴不成?”
“我還要請警官大人幫忙調查一下,我的兒子詹姆斯雖然患有疾病,但是在醫生的照顧下,控制的還算不錯,爲什麼女僕過來照顧下,病情突然就加重了,變得一天不如一天。”
傑伊說道,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那個女僕,她絕對不安好心。自從她照顧詹姆斯之後,就不允許我們過來探望。”
“而且詹姆斯的屍檢報告上也寫了,我的兒子身高180,最後去世的時候只有47公斤,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體重,可想而知平日裡她是怎麼虐待我的兒子的。”
“也許是因爲詹姆斯病情嚴重,吃不下東西?”
董於唯拿起手頭的屍檢報告看了看,上面有着詳細的分析,還有現場勘察圖片。
上面詹姆斯骨瘦如柴,渾身上下出了腦袋大一點兒之外,其他地方几乎沒有肉,皮下骨頭完全暴露,簡直清晰可見,甚是恐怖。
“醫生呢?”有個男人辛蒼問道,“醫生不是負責詹姆斯的病情麼,難道沒有及時發現。”
“恐怕你要找的醫生是個懶鬼吧。”另一個小麥色皮膚的男人甩了甩桌子上的診斷治療書,“我看上面寫的醫生訪問時間,前面的頻率是一天一次,一年前改成一週一次,而幾個月前卻成了一月一次。”
原來醫生也會玩忽職守。
董於唯努了努嘴,看來不是所有的醫生都是白衣天使啊。
就在這時,陪着老婦人傑伊坐着的薩拉也諾諾弱弱的張了張口,她手上是詹姆斯的日常照片。
“那個——我想請問,這個詹姆斯先生是不是很優秀啊,我看他的照片中,有很多獎牌。”
“是的,我親愛的孩子。”
提到詹姆斯的優秀之處,老婦人傑伊臉上難得的浮現出了一抹笑容,兩眼中滿是對兒子的懷念和對過去美好時光的回憶。
“詹姆斯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他的目標就是做一個十全十美的人,不管是各種考試和競賽,他都一定要拿第一。”
“你看,這裡有他滑雪的獎盃、賽馬的獎盃——哦,對了,他還曾經救過一個落水的少女,被評選成了當年的最佳市民呢。”
傑伊如數家珍的將相冊集一一翻過,最後不捨的合上,嘴角掛着一抹微笑,彷彿詹姆斯還在她的身邊。
“沒想到,詹姆斯先生這麼偉大。”薩拉崇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