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靈芸的談話不歡而散,董於唯知道要想讓傅靈芸接受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些過於殘忍,但是在她看來,這儼然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衆人都知道“哈哈哈,你去死吧”公會又重新回來了,霍懷如大張旗鼓的將狄龐榮等人迎接了回來,並公然表示辭去一切職務,願意從最小的幫員做起。
然而狄龐榮卻再三推辭,多次強調自己不適合,最終還是確定了霍懷如爲幫主,傅靈芸和劉子明爲左右護法,又定下五大長老。
不知是誰傳了出來,董於唯也漸漸有了一個新的稱號——女王大人。
有人說少女的氣質太過凌厲,讓人看着有一種女王的強者風範,加上董於唯在各種遊戲副本里大出風頭,這個名聲漸漸傳了出來,一傳十十傳百,而當事人董於唯則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
有人總結了董於唯的技能。
移形換影:選擇任一物體進行位置交換。
傀儡操縱:以無形的傀儡線操縱物體。
多重分身術:製造出多重分身,進行活動。
靈魂附體:靈魂通過傀儡線潛入物體中,控制其活動。
隨着董於唯的修煉,分身傀儡這個技能卡已經被她修煉的爐火純青了。
這天,隨着發榜時間的到來,董於唯來到城門口,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個四星難度的任務上——被瓜分的遺產。
莊主詹姆斯去世,留下百萬英鎊財產,爲了瓜分遺產,親朋好友齊聚一堂,故事從此展開——
下面還有一首小詩:
通過我進入無盡痛苦之城
通過我進入永世悽苦之坑
通過我進入萬劫不復之人羣
正以推動我那崇高的造物主
我是神權神志神愛的結晶
在我之前未有永恆之創造
我將於天地一同長久
進入者 必將斷絕一切希望
傲慢 戒之在驕-負重罰之
嫉妒 戒之在妒-縫眼罰之
暴怒 戒之在怒-黑煙罰之
懶惰 戒之在惰-奔跑罰之
貪婪 戒之在貪-伏臥罰之
暴食 戒之在饈-飢餓罰之
色慾 戒之在色-火焰罰之
這是但丁《神曲:煉獄篇》中的一段,描述的是七宗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和色慾。
董於唯快速的看完了全文,心中倒也覺得頗爲有趣,乾脆揭了下來,一股溫暖的光芒從腳下漸漸升起,將少女團團包裹起來,宛如一朵盛開的蓮花。
瞬間過後,董於唯消失在原地。
意識回攏之後,董於唯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裝潢華麗、佈置精美的房間,牆壁上繪製着但丁《神曲》中各篇畫面,地上鋪着絨絨的地毯。
這裡就是詹姆斯的莊園吧。
董於唯推門而出,外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幾乎就在同一時間,走廊上其他房間的門也被陸續打開,三三兩兩的人露面出來。
一、二、三……
董於唯數了數,加上她,一共是七個人,有男有女,有壯有瘦,分佈的恰到均勻。
相互看到對方,衆人臉上都帶着謹慎之色,悄悄打量着,似乎在確認着他人身份。
“你們是什麼人?”其中有個歐美長相的金髮美女按捺不住,開口問道,“我是參與遊戲的玩家,你們也是麼?”
美女的自曝身份瞬間拉近了衆人的距離,大家都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畢竟在這重重遊戲中,相互合作總要比防備更輕鬆。
“我是。”董於唯緊跟着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玩家的身份。
接下來,其他人也跟着點頭承認,他們都是在城門口揭下榜單後進來的。
以金髮美女爲首,衆人先是做了一圈自我介紹,在介紹到董於唯的時候,少女剛報出自己的名字,就聽到傑西卡——金髮美女驚呼了一聲。
“難道你就是姆大陸傳說中的那個女王殿下?”傑西卡兩眼放光,激動的叫了起來,“聽說你有一個厲害的武器,星辰傀儡線,揮舞起來如同流星劃過,可以操縱傀儡和分身?”
“是。”董於唯點了點頭,她到現在還不清楚這個名號怎麼流傳出去的,“雕蟲小技,不敢獻醜。”
“這可太棒了。”傑西卡說道,“若是真的有這樣的技能,就多變幾個分身出來,給她們打扮成不同風格,組團出道。”
…
董於唯一陣無語,原以爲對方有什麼好的建議和想法,沒想到竟然如此。不過——
董於唯上下打量了一下傑西卡,女人確實有着動人的容貌,她的美不是隱藏的、柔弱的內涵美,而是肆意的、張揚的外放美。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老人還是孩子,不管時尚如何輪迴,美麗如何定義,看了她之後,都不得不讚嘆的稱呼上一句漂亮。
“太好了,你們都來了。”
正在衆人談話間,一個老人拄着柺杖顫巍巍的從樓梯口出現。
女子看上去七八十歲的模樣,頭髮稀疏花白,捲曲成團,纏繞的盤在了一起,身形佝僂,行動頗爲遲緩,臉上還帶着淡淡的哀容,由裡到外透露一股風燭殘年的氣息,令人見了只覺悲傷。
董於唯一眼就看出老人和她們的不同,她已經在NPC身上見過太多這樣與世隔絕的氣質了,明明對方一顰一笑如此仿生,甚至連情緒、臺詞都把握的十分到位。
但是玩家與NPC之間還是有一條看不見的鴻溝,將兩者分離對立了起來。
衆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對話,目光紛紛聚焦到老婦人身上,他們知道,這個NPC會引導接下來劇情的走向。
似乎是接收到衆人的信號,老婦人緩緩轉過身來,衝着衆人留下一句,“跟我來吧,咱們下去談。”
說罷,老婦人就率先下樓,董於唯等人也連忙跟上。老婦人走的很慢,但是董於唯衆人,卻沒有一個搶在她前面。
經過交談,董於唯得知,老婦人的名字叫傑伊,是莊主詹姆斯的母親,常年身體不好,因爲遺產的問題和詹姆斯鬧了些矛盾,一氣之下搬了出來,生活在另一個城市的莊園裡。
直到聽說了兒子的死訊,這才匆匆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