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無法理解程飛，程飛也無法理解寧舒這樣極度愛命的小氣樣子。
不過程飛也不也愛命嗎，知道要被換心臟了，不惜犯罪殺了養父母一家。
其實只要解決了五歲小妹妹就行了，可是程飛居然殺了一家子。
一鍋端了，不再受制於人。
程飛坐在輪椅上，不急不慢地敲着自己的腿，偶爾揉一下，朝寧舒說道：“你看也看了，趕緊走吧，這裡挺危險的。”
寧舒抹了一把鼻涕，“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都這個樣子，還這個樣子，不知道還以爲程飛真的那麼愛艾雲呢。
程飛這樣的情況能夠稱之爲愛嗎，寧舒都感覺有些迷茫了。
程飛對艾雲不好嗎，好，那是相當地好，什麼都能替艾雲做到，但是卻要將艾雲殺了，然後做成琥珀。
寧舒挑了挑眉頭，問道：“該怎麼處理？”
他的頭很疼。
不過好像是程飛是爲了美，永生的美。
人都想遇到一個能夠欣賞自己美的人，可是遇到程飛這樣的，還是算了吧。
總不能要她暴跳如雷吧。
程飛被拒絕了，也不動聲色。
“爲什麼會突然轉院了。”寧舒問道。
程飛合上書，“腦子裡有一個細牛毛的針，破壞着我的腦組織。”
程飛一笑，“艾雲，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可是我卻是你生命中的夢魘，你怎麼都擺脫不了我的。”
突然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她成了一個美女。
“會的，我會很美的。”寧舒現在不想聽到美這個詞。
尼瑪，看程飛現在這樣意識清楚，不像是蛇精病，也不像要癡呆了。
寧舒替程飛拉了拉被子，程飛看她，“明明心裡很恨我，怕我，怎麼還做這些事情。”
程飛伸出長臂，想要摟住寧舒的腰肢，寧舒後退了一步，避開了程飛的手，“不可以。”
程飛十指交叉，放在腿上，表情輕淡看着寧舒的背影。
寧舒真想掐死他。
幻覺自己頭疼，幻想自己站不起了。
也就是說，程飛將無罪釋放。
“謝謝，你也很帥。”
寧舒拿起蘋果，一邊削蘋果，一邊說道：“離開瘋人院，程飛，你好像是被鑑定了精神病，怎麼可能讓你離開瘋人院。”
程飛想了想說道：“也許不會再回去了，我可以提出上訴，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我可能就不會再回去了。”
“動手術嗎？”
程飛艱難地推着輪椅，到了寧舒跟前，看着寧舒，“你的嘴脣很好看，適合親吻和說愛我，我可以吻你嗎？”
寧舒到了醫院，詢問了程飛的病房。
寧舒……
寧舒心裡譁了狗了，程飛居然從瘋人院裡出來了。
不過寧舒覺得程飛的審美，有那麼一點點地異於常人。
寧舒把果核一扔，看着程飛：“相信我，你一定會回瘋人院的，在瘋人院裡養老。”
“而且細小的針會遊動，根本就沒有辦法定位，手術非常難。”程飛不鹹不淡地說道，好像他不是病人一樣。
程飛不甚在意地說道：“如果我的精神狀態能夠獨自生活了，自然就能離開瘋人院了。”
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呢，就像是一頭遠古巨大的霸王龍復活了一樣，在這個世界橫衝直撞的。
“艾雲。”程飛叫住寧舒。
程飛申請轉院治療，他覺得有必要全面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
準確來說，是毒藥摻着糖。
寧舒打聽了程飛去什麼醫院，然後趕到醫院去了。
寧舒笑咪咪的，放下了水果就走了。
程飛嘴角微勾，眼波瀲灩，“你這樣更美。”
要說陳飛現在的情況，基本都是寧舒害的，程飛依舊能心平氣和地面對寧舒，關心她。
在瘋人院，病人是沒有人權的，程飛說自己頭疼，行動不便，而醫生給的答案是程飛自己的幻覺。
禮尚往來，寧舒覺得自己也應該要關心一下程飛，“你也要好好的，下次來我不希望看到你躺牀上，不認識我了。”
寧舒只能說，這糖裡有毒。
程飛一笑，“放心，至少下次你來看我，我還是認得你的。”
寧舒轉身就走了，頭也不回地擺擺手，“我不親殘障人士。”
美名其曰永生。
恐懼和害怕只能助長程飛的怪異的心態.
瘋人院現在處在一種慌亂的氣氛中，向上面申請了，也就同意了程飛轉院。
寧舒擺手，“你心裡不也想弄死我麼，還做出這樣深情款款的樣子，我不配合你怎麼行。”
簡直了。
寧舒回頭看他。
“精神病會反覆發病，醫院不會讓你離開的。”寧舒啃着蘋果。
寧舒歪頭，面無表情，尼瑪程飛這是在調戲她呀。
但是到隔天晚上，程飛的主治醫生被一個神經病病人殺了，拿着一根尖銳的木棍，插入了眼球裡，沒有搶救過來。
“我允許你親吻我。”
寧舒輕輕吐了一口氣，“那就是說，你不會再回瘋人院了？”
頭總是這樣疼不是個辦法。
寧舒：……
寧舒：……
真是好學呢，手不離書。
“好好說話，別整那麼文藝的，沒有什麼擺脫不了的。”寧舒翻白眼。
程飛轉院寧舒並不知道，等再一次去看程飛的時候，才被告知程飛轉院了。
看到別人不幸就是他們人生奮鬥的目標。
趕到病房，寧舒推開了門，看到程飛正在看書。
艾雲的樣子還不至於天仙下凡，讓程飛產生要把艾雲做成琥珀的衝動。
程飛眼波瀲灩地看着寧舒，“最是回頭一笑嫵媚生，你真美。”
程飛眼神溫和地看着寧舒，“這希望你永遠都這麼美。”
直到寧舒的背影不見了，程飛才微微垂下頭，揉了揉眉心，額頭上有冷汗下來了。
程飛擡起頭，指着自己的腦袋，“我生病了。”
程飛再次要求治療。
程飛搖搖頭，“風險太大了，沒有醫生會給我動手術的。”
還是一樣的怪異。
寧舒去問了醫生程飛的情況，醫生說程飛的情況不太好，主要是細針在遊動。
寧舒可不想程飛離開瘋人院。
別看程飛說着什麼人道主義精神，但是要離開瘋人院，可能性比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