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像顧先生那樣給它取名字。”
“我可不是那個瘋子。”老男人擺手,“別提那個死人了,晦氣!要不是他,我們也不用重新找實驗體!那些屍體都處理好了?”
“都埋在保護區的山上了,不會有人發現的。”
“那就好。”老男人又指了指洛凌,“這個呢?”
“是嚴教授親自處理的。現在竹海的人都以爲它死了。”
“那就行了。把它送到實驗室去吧。”
洛凌感到籠子被人提起,她趴在籠子內,剛纔震驚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實驗體、屍體、嚴教授、實驗室……
洛凌理清楚了思路,頓時有些傷心了。
她可是有着一千多點的幸運值啊,爲什麼會這麼倒黴,穿越成一個被當做實驗體的熊貓?而且這實驗很不靠譜啊,似乎是一些人在違法進行着的,之前就死了一批實驗體。而她的這具身體,是被人從竹海熊貓研究中心偷出來的,由此可知這些“個人”絕對不簡單。
不知道他們做的是什麼實驗。洛凌思考着。
她來這裡只是爲了完成藍路路混吃等死的願望,沒想到先要來一場越獄逃生。
洛凌一邊思考,一邊專注地觀察着周圍環境。
那個男人提着她的籠子從客廳走向了外院。這院子特別大,洛凌匆匆一掃,都望不到圍牆,還發現了遠處拉起來的一道道隔離網。這場景讓洛凌眼熟,想了想才發現這院子的模樣看起來很像是動物園創造出來的自然環境,就是少了一些動物。除了藍天白雲青草地和院落內栽種的各種植物,緊鄰房子還有一間小木屋。男人帶着洛凌進了小木屋,裡面擺放着各種修理和園藝的工具,但男人沒有看這些,而是推開角落的一隻木箱,露出了顏色有些不同的地板。男人拉開地板,伸手在地板下按了個開關,照明設備被打開,一條樓梯被照亮。
洛凌的心怦怦直跳,被男人提着進入地下室,走過長長走廊,眼前的景物豁然開朗。
圓形房間中有兩個穿白袍的研究員和三個穿制服的保安人員走過。
看到男人,這五人都客氣地點頭致意。
其中一個研究員問道:“這是嚴教授新送來的熊貓?”這人笑眯眯的,態度很很和善,還彎下腰,伸手進籠子想要逗弄洛凌。
“許儒,你規矩點,這裡的負責人已經不是顧先生了。”男人冷冷警告。
被稱爲許儒的研究員沉了臉,道:“不是顧承東倒好了。他發個瘋,廢了所有實驗體不說,還帶着所有研究員一起去死。幸好我那時候沒在這裡,否則我也成了你們融化掉的屍體之一了吧?”
“你這麼想就最好了。記住,現在管你們和這些畜生的是李富天。”男人又警告了一句。
“我知道。”許儒不耐煩,“他們李家的人都最喜歡講規矩和大道理。我二伯不就在給他兄弟的動物園裡工作嗎?我早就見識過他們李家人的德行了。嚴教授怎麼想的?爲什麼讓李富天來管理這裡?”
“因爲方便啊。”另一個研究員說道,“你也說了李富天的兄弟在這裡的動物園當園長,真出了事情,他能提供給我們不少幫助。對了,你二伯那裡怎麼樣?他能加入我們這邊嗎?”
“你想太多了。我二伯那個人死腦筋,而且他的研究方向和我們的需求也不一樣。倒是鄭華那個人,說不定能來我們這兒工作。”許儒隨口說道。
三人並肩行走,進入了左手邊寬闊的走廊。
走廊盡頭是一道安全門,許儒刷了卡,大門打開後,三人依次進入。
另一研究員接着剛纔的話題繼續說着:“鄭華啊……他水平也不錯,能請來就最好了,正好補充我們這邊缺少的人手。”
洛凌一心二用,一邊聽着他們的對話,一邊震驚地看着安全門後的房間。
房間很大,近乎有一個足球場大小,裡面擺放着的是大大小小的各種籠子。
洛凌原來就覺得這個地下研究室太龐大了,現在才明白這裡爲何建得如此龐大——不夠大,大象和長頸鹿要怎麼關在這裡?
沒錯,這裡的籠子中,有大象,有長頸鹿,還有河馬鱷魚各種動物!
但這些動物都是和洛凌現在身體一樣的幼獸,軟萌可愛,發出輕微的叫聲,好像無法適應這裡冰冷的環境。
“關這裡吧。”許儒領路,帶着男人走到一個大籠子前,又刷了一次門禁卡,打開了鐵柵欄。
男人也打開了洛凌的籠子,粗魯地揪了洛凌出來,放進大籠子中。
鐵柵欄被重新關上,自動上鎖。
洛凌趴在冰冷的籠子內,有些懷念那個還被男人提在手上、剛剛被自己焐熱的小籠子。
“真可憐呢。”許儒蹲下身,對着洛凌喃喃自語,“你要是碰到發瘋前的顧承東就好了。他肯定會好好寵愛你的。”
像是想到什麼,許儒轉頭看向男人,“對了,上面那片地要怎麼處理?顧承東瘋歸瘋,瘋之前的思路可不算錯。真把這些動物從小關這裡,能不能好好養大先不說,它們肯定是無法健康成長的,到時候做實驗,實驗數據也會受到影響。那隻鱷魚我看已經不好了,水盆可不能當池塘。”
“李富天就準備把它們關在這裡了。嚴教授沒反對。”男人回答,“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別多管閒事。”
“我還不是爲了實驗考慮?”許儒不服氣。
“嚴教授考慮得還不夠,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許儒不吭聲了,轉過頭繼續揉弄洛凌胖嘟嘟的身體。
“行了,我要走了。”男人說道,“老虎明天就能送來,獅子要等到下週才能拿到手。”
“這是你的事情,和我說做什麼?”許儒沒好氣地嗆聲。
“準備好食物是你們的事情。”男人丟下一句話,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門禁卡,刷卡離開了這間堆滿了鐵籠的大房間。
“夏玲,你剛纔怎麼不說話?”許儒又衝着身後的同事撒氣,就這樣還不忘逗弄洛凌。
洛凌沒反抗,任由對方撫摸自己的腦袋。她圓溜溜的眼睛瞄了眼籠子的鎖,又瞄了眼安全門的鎖,再看看掛在許儒胸口的門禁卡。
這要逃出去可有點難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