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賢明很想掀桌,這盟主一大早的抽的什麼風啊?他怎麼會知道那隻鹿喜歡不喜歡他啊!不對,小鹿根本沒喜歡過他!呸,應該說,小鹿根本就……算了,放棄治療。
清了下嗓子,郝賢明一臉正經的解釋:“我跟小鹿誰都不喜歡誰,我會跟他抱在一起,是因爲我想用把他丟下懸崖來威脅他說出解藥的來路。”
“可他也不傻,手腳並用的抱住我,還說什麼要死一起死,然後你就出現了,然後我們就下去了。”
管家:“……”真沒見過比這更愚蠢的人類了。
玄璟燁:“……”真不愧是他最不靠譜的屬下。
等郝賢明把經過繪聲繪色,手足舞蹈的說完,玄璟燁已經優雅的吃完早餐,只是這眉頭啊,皺成川字了。
管家已經受不了他的愚蠢,而輕飄飄的退下了,真的是急死人了,怎麼就養出這麼個傻不拉幾的孩子。
“既然不是因爲你們的關係,那爲什麼悠悠她會不開心呢?”玄璟燁疑惑的問出來。
說道這裡,郝賢明不由得一愣,仔仔細細的回想昨晚上的事情,一個古怪的神色浮在他臉上:“說實話,你覺不覺得,林悠悠其實看起來很像男人?”
瞥見玄璟燁疑惑的眼神,郝賢明連忙解釋:“首先,這女人可沒這麼高吧?你經常在外闖蕩,有見過跟她一樣高,或者是比她更高的女人嗎?”
“有,只是極爲少數。”玄璟燁實話實說,並不認爲這是判斷對方不是女人的依據。
郝賢明一噎,默默的蹲下抱膝蓋,好吧,是他孤陋寡聞了,畢竟走出這山莊的次數寥寥無幾,遠的地方更是沒去過。
“那第二點,你不覺得她的聲音太粗了點嗎?少了女人的軟言細語,太粗礦了點?”郝賢明邊說邊觀察他的表情,覺得這個理由估計又黃了。
玄璟燁果然點頭,一點意外感都沒有:“比男人聲音還粗的女人真不少,相較之下,悠悠的聲音已經很悅耳了。”
再次抱膝蓋,郝賢明覺得這個林悠悠真的是天生克他的一樣:“那身材就不說了,比她壯的也大有人在吧?”
玄璟燁同情的看他,點頭。
郝賢明木着臉坐回他的位置,朝筷子快速扒粥,餓得他頭昏眼花,連冷粥都變得美味了。
等吃飽了,他纔想起來還有個大bug,但是玄璟燁已經走了。
郝賢明:“……”算了,反正說了也會駁回的。
於是他就這麼華麗麗的錯過了能成功提醒玄璟燁關於林悠悠是男人的事實。
正往回家路上的樓文,有點小憂傷外加大遠慮。
這鏡湖離日月山莊也不是很遠啦,大概三天的路程,一般這個時候應該是叫輛馬車,或者是買匹馬,總之坐11路車是不理智的。
但是,走了一下午的路,並且強力觀察林悠悠的某種打算後,心驚肉跳的樓文終於忍不住了。
只是開口之前,他還深呼吸了兩下,給自己一點鼓勵,才往前跨一大步,變成跟林悠悠並肩走着。
然後再探頭瞅他兩眼,莊重的提醒林悠悠這不理智的做法:“大小姐,我們是不是應該僱輛馬車?你看路這麼遠,還要翻山越嶺的,可不能委屈了你嬌貴的身子。”
廢話這麼多,其實他只是想問一句:你丫不會想走路回家吧?
“恩,走路,順便靜靜心,怎麼?你走不動?”林悠悠悠哉悠哉的說道,不是故意嫌棄他,而是他現在真的很廢柴,走三天路算什麼?他能走一個月!
聞言,樓文的臉立馬就垮下來了,被白池漂白過的清清秀秀的臉蛋,看起來怎麼就有點讓人不忍心呢。
林悠悠覺得他的審美真的出問題了,難道喜歡上男人後,連審美都跟着變了嗎?爲什麼覺得小鹿格外惹人疼呢?!
不行,打住,他明明喜歡的是玄璟燁,那個剛正不阿,迂腐不堪,卻又溫柔體貼,帥氣過人,男人中的男人!
唉,爲什麼他身爲男兒身呢?如果是女兒身,立馬撕-衣服睡他!
樓文癟嘴着,全力做出可憐兮兮的小模樣,不惜賣可憐來給自己爭奪權利:“三天三夜,我哪裡能走得動?別忘了,我可是內力盡失的人,我現在就是個普通人。”
正在愉快的yy壓倒,啊呸,被玄璟燁壓倒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林悠悠,很不爽被人打斷了思緒。
於是,非常嫌棄的瞥他,瞥他,再瞥他。
林悠悠可是有走路的強大理由的,不然能享受他何必找苦吃:“雖然我很同情你,但是,很明顯的,我們沒有銀兩僱馬車。”
樓文反應了兩秒,纔想起來銀兩是什麼東西,那不就是錢嗎?
樓文:“……”已經蹭吃蹭喝蹭拿慣了的人,已經有多久沒記起來錢這回事了?otz,結果還是得走路。
但是想到要走這麼遠,而且還沒銀兩吃飯,沒銀兩住宿,樓文的心簡直碎得不能再碎,已經碎成渣渣,隨風飄逝了。
爲了活命,樓文自然是不肯輕易就範,但是邪教已經完全與世隔絕了,這外頭他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根據地。
既然這樣的話,他很自然的就產生了歪心思,做一級良民太久了,他需要點激-情和調劑,於是他興沖沖的給林悠悠建議:“要不,咱們去搶劫吧。”
“好主意,你去?”林悠悠略蛋疼的走着,在心裡爲他的單純而擔憂,這日後要是沒了他的庇護,能不能活下去?
什麼?樓文以爲自己聽錯了,小眼睛瞪得大大的,歪頭觀察他的神情,好像不是開玩笑的?
意識到他面臨的問題,樓文用力的乾咳了兩聲,弱弱的商量關於誰上的問題:“大小姐,我現在就是根廢柴,可打不過啊,要不,還是你試試?”
“你見過我打架嗎?”林悠悠簡直要被氣笑了,這一向陰沉着臉的小傢伙,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大,還敢打他的主意?
不過,這樣子確實是可愛了許多,會動小心思,日後也不怕被人輕易怪去賣?
受他的提示,樓文仔細的搜刮了一圈腦海裡的記憶,驚訝的發現,從他遇上林悠悠之後,他真的從沒動過手。
不過這也很正常,有能打能挨的屬下一大羣,何必自己動手呢?
於是樓文很誠懇的回答:“沒見過。”
林悠悠微微一笑,心情好像好了一點,也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溫柔的對他說:“那你猜,我是不屑打架,還是不會打架?”
樓文的臉忍不住一僵,覺得心臟有點兒承受不起了,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他好幾圈,覺得不至於吧,這體格一看就是適合大家的,可是他又那麼問的。
咬了咬牙,樓文決定順着他拋出的線接:“你不會是,不會武吧?”
“還不算笨,我只會輕功。”大概是樓文的表情太好玩了,林悠悠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臉蛋。
他根本練不了武功,不管他怎麼努力,丹田就是毫無反應,這是他最大的痛,不然他也不會選擇接手邪教後,就消失匿跡。
其實他也很苦惱的,讓一個廢材當教主,簡直就是在拿他的命開玩笑,他一直擔心會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捅死。
不過顯然是他多慮了,但是眼下,最麻煩的還是玄璟燁那邊,跟他比武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牀上見真章。
樓文顯然受到的衝擊不是一般的大,這被世人傳得神乎其乎的邪教教主,居然不會武功?!exm?誰來給他一巴掌,告訴他,他不是做夢?
呃,算了,臉已經被掐了一把,有點感覺,那就是真的。
自從他喊天,不但被淋成狗,還差點被閃電劈成兩半,他真的已經不敢再造次了,這天,可不是隨便能喊的。
“很驚訝嗎?”林悠悠無奈的笑笑,這件事還真沒幾個人知道,不然他估計早就死了吧。
樓文摸了摸鼻子,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心疼他無奈的笑意,更心疼他坎坷的命運。
“有點,好吧,很,我以爲你武功蓋世,所以等着你倒是把盟主打敗,扛回家當壓寨夫人的,那現在怎麼辦?”
心疼他的同事,樓文還老犯愁了,他就等着坐收漁翁之利,可是卻被告知,沒希望了?天啊,咳,沒事,您老忙您的。
要不,實在不行的話,就乾脆勾搭郝賢明去?接近盟主纔是要事。
林悠悠一愣,顯然沒料到單純的小鹿居然會有這麼簡單粗-暴的念頭,但是這個念頭,真的很難啊。
他一時間更犯難了,很孩子氣的撓撓後腦勺:“這……”
“等等,你剛剛哪裡的自信能打倒盟主,還想要他下嫁?!”突然想起早上的對話,樓文的眼一眯,覺得肯定有貓膩。
不過這次他真的多慮了,因爲林悠悠真的只是爲了不讓他擔心,所以才故意那麼說的,唉,早晚都得知道的。
“還不許我給自己灌迷湯啊?”雖然有點尷尬,但,事實就是這樣,林悠悠努力板起臉,以掩飾他脆弱的內心。
樓文恨不得雙手捂臉了,心想你真的是夠了,不能直視啊喵!哎呀,他到底哪天才能閒下來?天天這麼奔波勞累的,他真的累成汪啊。
不得已,他只好繼續出餿主意了,外頭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那要不這樣吧,打之前先來個賭,你贏了,他嫁;他贏了,你嫁。”
林悠悠一聽他這建議,先是一怔,然後不禁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笑得抱着肚子一臉痛苦,最後在樓文的黑臉下止住了下,虛弱的問了一句:“好主意,但是,他會乖乖的答應嗎?”
認真想給他一爪子的以下犯上行爲的衝動,樓文傲嬌臉:“不答應就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