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婕突然回過味兒來,她摸着眉角,看着眼前人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會動?”
墨水淵冷笑道:“怎麼會,此世之惡,憑何要我承擔,他們的罪,將由自己承擔。”
她舔了舔嘴脣道:“他們該爲他們犯下的罪惡嚐嚐苦果。”
鬱婕看着她,只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鬱婕留在沃始迦德星球,通過墨水淵得知帝國消息。
帝國自從知道蟲族要進攻後,一直做好準備,然而蟲族遲遲沒動,在遲了半個月後,蟲族發動進攻。
帝國準備的抑蟲劑再次失去效果,就連最新研發出來的抑蟲劑也沒有任何用處。
帝國察覺軍隊裡面一定有內奸,然而用了辦法也沒查到是誰。
鬱婕看着墨水淵笑了笑,心知一定是她,除了她,還會有誰能入侵伯爵的數據中心。
鬱婕問她:“你多久打算出手。”
“再等等。”
鬱婕便不問了。
墨水淵又反問她:“抑蟲劑沒有用是因爲你動了手腳吧。”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墨水淵不搭理她,問道:“你剛剛這麼問我,是你想動了吧。”
“恩。”鬱婕坦誠布公道,“我要去戰場,給他們最後一擊,但是需要你的幫忙。”
墨水淵手搭着眉心,沉思不已。
她想了會兒才道:“我的確是要去戰場,不過得等一等,現在去的話,伯爵立馬會找出我,等到戰場到後半段,那時出現,他的程序會出現bug,那纔是好時機。”
“你送我去也不行?”
“不行。”
鬱婕並不介意,她的目標最開始也不是這個,她道:“那你幫我弄個身份,我要去戰場。”
這個要求,墨水淵還是能達到的,她卻懷疑的看着她:“你一直想要回,到底是想做什麼。”
“殺人。”
“哦?”
再多的鬱婕就不肯說了,墨水淵也不問她,單獨爲她製作了個身份。
鬱婕再三詢問:“不會有問題吧。”
好在墨水淵耐心,答道:“當然,就算是伯爵親自查,也要查上一個月,你有足夠的時間。”
鬱婕眨眨眼,嘴脣勾勒出笑的弧度。
墨水淵強調道:“希望你記住,不要做與我有損的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呵。”
鬱婕將新的芯片放進體內,昂首挺胸的走出去,坐上宇宙飛船,往回飛。
鬱婕看着越來越近的星球,有點兒唏噓,當年她被雲孤禪帶回來,又被她帶走,因爲知道帝國軍隊同蟲族作戰時,人民生活不好過,更是格外無恥的跑到了沃始迦德星球上去,如今回來也不過是她有了把握。
鬱婕猛然想起公孫辛的話。
他說:“你太薄情寡義了,我承受不起。”
竟突然覺得他說的對,她的確就是個薄情寡義的人。
但是,是公孫先生知道她是這樣的人,還來招惹她的。
怪她咯。
也許,也許是該將輪迴之後的人同原本的人分開吧。
公孫先生是公孫先生,公孫辛是公孫辛。
不必執着。
應該是這樣纔對吧。
她不知道。
她迫使宇宙飛船在戰場附近的草叢裡降落,掏出神木王鼎,點燃這幾年來,從各個星球上找到的香料。
各種香味混雜在一起,經過火焰焚燒後有濃烈的香氣,香味撲鼻,太過濃烈的香氣反而不受喜歡。
鬱婕被薰的倒退一步。
然後眼睜睜的看着各種各樣蟲子爬滿面前。
鬱婕打了個顫,摸着莫須有的八字鬍,覺着蟲族來得如此之快,一定是因爲蟲族都是重口味,這真是一個闊怕的世界。
她搖晃着神木王鼎,神木王鼎裡的液體流露出乳白色,像極了營養液,她笑着,將神木王鼎收好,緩步走進帝國,帝國已經戒嚴,但是,她如果想進來是沒有問題的。
墨水淵會幫她。
所以,她不光進來了,還走到了伯爵的源頭。
所有人都以爲伯爵沒有源頭,其實錯了,伯爵有的,伯爵的源頭在女武神體內。
她走了進去,一路上暢通無阻,她搖晃着神木王鼎,將液體倒下,液體停留在虛空,已經頓住。
剎那間,不光液體頓住,所有人的時間都已經停住,除了玩家。
鬱婕戒備的看着左右,虛空中逐漸顯露出一人。
那人身穿宮裝,衣袂飄飄,美豔絕倫,一雙細長眼智慧豁達,全身都流露着灑脫。
鬱婕脫口而出:“吳羽。”
那人笑了笑:“吳羽麼?我的確有一世叫這個名字。”
鬱婕冷靜下來,問道:“你想做什麼。”
那人揮手,出現一桌兩椅兩杯淡酒三碟點心。
她說:“坐下來吧,聽我說說話,我有許多想說的。”
鬱婕沒動。
那人也不惱,只是溫和笑道:“你知道的,現在我殺你,不過是舉手之勞。”
鬱婕乖巧的坐下,她一向識時務得很吶。
那人滿意的喝了一口酒,道:“我是墨淵,不過是很久之後的墨淵,該怎麼說呢。”
她故作苦惱,然後展顏,一舉一動,叫人喜歡。
她道:“我最開始是從天地最後一抹暗而生,我有一干哥哥,名爲重光,我愛上了一個人,名爲東華帝君,這些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鬱婕點頭,心裡咋舌,不由滿滿吐槽,若非如此,也不會有這麼多幺蛾子的事出現,零啊無什麼的也不會來誘惑她。
墨淵像是能看見她所想,道:“零是我無盡輪迴中因東華帝君而生的怨氣,日子久了,就成了人。”
厲害了,我的墨淵上神。
事已至此,鬱婕還能說什麼。
鬱婕無fuck說。
這個連怨氣都這麼努力的年代,她這樣沉迷男女之間那檔子事的人就應該被拖出去斬了。
墨淵道:“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鬱婕道:“你是怎麼成了如今這副樣子的。”
墨淵笑道:“這事還得慢慢說,我有一世,被拖入這個遊戲,那時就覺醒了本我,只是心如死灰,墮泉而亡。”
這年頭,不論什麼都是高危職業。
鬱婕嘆了口氣,還好她能想得開,她不僅能想的開,她還不爲難自己。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