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只是個孩子，那種眼神足以讓人心碎。
沂潔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也忘了是自己讓顧時實趕他走的，“好。”
從此不論她去哪兒，都會帶上小亞瑟。
顧時實都是自己跟過來找她玩兒的。
小亞瑟也很爭氣，她和顧時實考上善惡管理局不過一年，他也緊隨着他們的腳步考上。
安琪拉信奉知識就是力量，所以從小到大她的成績就是屬於那種看上了哪所學校就一定能去，不存在能不能上的問題，只看她喜不喜歡這所學校。
顧時實沒啥追求，可是有些人在有些事情上就是有天賦，他成天上課瞎胡鬧，作業全抄沂潔的，居然從小到大都跟她同校。
善惡管理局是個飽受爭議的地方，也是個對人才要求極高的地方，據說是比萬里挑一更低的比例，結果他們三個全考上了。
當時的亞瑟還是小少年，面黃肌瘦，只有那雙眸子永遠炯炯有神的盯着她，雖然他考試全過，但是他的身體素質實在是太差了，所以被善惡管理局安排去國外進修。
臨走的時候，是她去送的。
“一路順風。”沂潔也沒什麼好送給他的，又不是生離死別，他也不是去參加什麼格外危險的任務，也就是三五年見不到面而已，對她而言沒什麼很大的影響。
除了偶爾有些想他。
亞瑟清澈的藍眸定定的看着她，“拉拉……”
沂潔一個爆慄就敲了上去，“叫拉姐。”
亞瑟：“……”
他欲言又止的動了動脣，提着隨身小型行李箱，最後只留下了四個字，“等我回來。”
隨後他頭也不回的走向了時空蟲洞，背影孤寂又可憐。
沂潔這才發現，原來亞瑟其實……這麼孤獨。
“好。”沂潔點點頭，“不過那兒是會員制的，我……”
“我有積分可以辦卡。”亞瑟獻寶似的把自己的積分卡交給她，“我們訓練的時候都是用積分做獎勵的。”
除了必要的日常開銷，他的積分都存在上面了，就是爲了今天這一天。
沂潔隨手接過來看了一眼，差點以爲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
這裡是有多少個零來着？
臥槽她數不清！
“亞瑟，你爲什麼選擇來做心靈戰警？”沂潔看着積分卡上面的數字，忽然有些不解。
按照他這個卡上面顯示的資質和他今天表現出來的反應，他起碼可以直接做組長或者管理級別，但是他卻選擇來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心靈戰警。
“因爲……”亞瑟的腔調突然變長，他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的人生目標是懲惡揚善。”
沂潔：“……”
沂潔：“就這樣？”
好天真的小少年啊。
“就這樣。”亞瑟輕輕點頭，眼神清澈，“你呢？”
“一開始是爲了福利。”沂潔聳肩，格外直白，“後來嘛，看多了這些事情，追求一個問心無愧。”
她剛剛跟顧時實說的都是心裡話。
這人世間的“惡”太多了，他們做不到一一阻止，只能儘自己的綿薄之力，在事情發生以後，給他們一個教訓。
兩人說話間到了健身房門口，沂潔忽然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神情寡淡，“可是我問心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