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他們最後會怎樣?”顧時實低頭詢問着秦闊落。
“身體落下殘疾,然後被法律制裁。”秦闊落頭也不回的回答他。
晚風裡,顧時實擡頭望天,天上是高科技創造出來的星空,美得虛幻,“拉拉,我沒有聖母心,那個女人的確該吃點苦頭,但不是這麼嚴重的苦。”
“我知道。”沂潔點點頭,“他們做得過了,纔會需要我們出手。”
得到了她的鼓勵,顧時實嘆了口氣,漆黑的瞳孔比夜空更深邃,“那畢竟是個女人,也許她性格就是那樣,卻因此毀了容。”
最最重要的事,他們明明知道,卻不能插手。
因爲善惡管理局本來就是爲了平衡善惡去的,如果他們插手了前因後果,導致事情的惡果不發生,那麼善惡管理局就不應該插手這件事。
這是個死循環。
沂潔非常清楚顧時實在想些什麼,他們當初加入善惡管理局的初衷,是想幫助平衡世界各地的善惡,阻止“惡”的發生,而不是在“惡”發生以後,以“惡”制“惡”。
比如她在遇到那個“嗒嗒”車司機的時候,明明很想告訴那個女生別上那輛車,明明可以阻止那個司機對女生的猥咳褻,可是她只能眼睜睜的在旁邊看着,這對於做這行的來說,是一種極大的心理考驗。
就像你隔着一層玻璃看那些人性當中的“惡”,明明知道會發生什麼,也有能力砸他們的場子,偏偏隔着層玻璃。
“屎屎,我們的力量很渺小,問心無愧就好。”沂潔難得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前看,好歹我們能有以惡制惡的機會,而不是任由事情發展下去。”
“拉拉……”顧時實感動的想撲上去抱住她,結果被亞瑟一個極冷的眼神下了回來。
明明是盛夏天的晚上,連風都是熱的,他卻被丟入了北極。
這金髮跟屁蟲想吃了他不成?
他可還是個黃花大閨男啊!
顧時實家跟沂潔家住的不遠,原本他是每天都會送沂潔回家的,不過今天……
顧時實看了一眼亞瑟,雙頰居然有那麼一絲羞紅,他跺了跺腳,咬着脣刷進了自家房子。
沂潔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顧時實的背影,晚風拍打着她的臉頰,沂潔擡頭對亞瑟說,“待會你先回去,我去一趟健身房。”
除了飆車讓她體內激素飆升,健身房能讓她的體能被消耗殆盡,常常能體會到一種死裡逃生的快感。
“我也去健身。”亞瑟抿抿脣,有些委屈,“我不要一個人回家。”
沂潔腳步一頓,恍惚間回到了小時候,那個金髮碧眼眼神澄澈到像海的小瘦子,一言不發的跟在她身後,她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除了上廁所沒跟着,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有他。
小顧時實看他不慣,嫌他不會玩遊戲還老纏着她,“你回去,別跟着安安!”
小亞瑟搖搖頭,用幾近哀求的眼神看着小安琪拉,“我不要一個人回家。”
他還只是個孩子,那種眼神足以讓人心碎。
沂潔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也忘了是自己讓顧時實趕他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