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薇從未想過,蘇樺會背叛她。
預產期的前幾天,曾經照顧她的小-護-士,大着肚子來找她,說懷了蘇樺的孩子。
她想都沒想,無條件信任蘇樺。
結果那個女人拿出一張照片,用事實鐵證狠狠打了她的臉!
震驚而恐慌的情緒,近乎滅頂之災,引起腹強烈陣痛,鮮紅的血液,沿着腿彎流下。
符潔見狀也嚇了一大跳!
她來是爲了錢,可沒想過鬧出人命。
立即撥通急救電話,將杭薇送進產房。
孩子順利出生。
蘇樺遠在軍隊,得到消息後,急忙往醫院趕。
徘徊在生死邊緣,好不容易拉回一條命的杭薇,看着懷裡的孩子,又看向符潔的肚子,內心滿是痛苦。
身爲母親,她無法做出扼殺孩子的殘忍決定。
她拿出一百萬,讓她永遠不要出現。
……
“我給了她一百萬,她答應過我,不會再出現,可現在,她的,不,你們的女兒找門來了,蘇樺,我恨你,我恨你們!”
女人歇斯底里大吼,溢出淚水的眼眸,盡是恨意。
蘇樺痛心疾首。
想起她生下女兒沒多久,得了產生抑鬱症,甚至好幾次想自殺,如果不是母親和月嫂及時發現……
蘇樺不敢再去設想,通紅的眼眶,溢出了淚。
一顆,一顆,落在女人的脖頸。
杭薇身形微怔。
男人飽含痛苦愧疚嘶啞聲,在耳邊低低響起:“對不起,是我的錯,要打要罵,怎麼樣都依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滾燙的淚水,細密的氣息,像無形的導火線,迅速引爆多年抑鬱的心結。
杭薇猛地轉身,握拳捶在蘇樺胸膛,又像個孩子似得,撲進他懷裡,痛苦大哭:“都怪你!都是你的錯!”
——
不遠處。
蘇迷紅着眼,看向哭成一團的兩人,滿心唏噓感嘆。
陸舜臣說得對。
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成爲夢轉千回的魔魘,那勢必要有一個必然發酵的過程。
只要把事情攤開,發泄出來,才能徹底解開心結。
向來脆弱的杭薇,獨自承受這麼多年,確實該幫她脫離痛苦。
忽地,手機傳來一道振動。
蘇迷急忙解鎖查看。
一字一句掃過,脣角的弧度,愈漸加深。
她連忙收起手機,走向兩人:“媽,我覺得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爸的。”
杭薇緩緩擡眼迷濛淚眼,吸了吸鼻子,沒說話。
蘇迷接收到蘇樺的視線,連忙分析道:“咱家是軍人世家,底子厚實,那女人身份普通,如果懷了爸的孩子,不可能只要一百萬,如果我是她,會威脅你,讓蘇家承認她。
可她沒有,她拿了錢走了。
且不說她是否良心未泯,是否對爸有感情,如果孩子真是爸的,爲什麼她在親生女兒因貧窮而去援-交,卻沒有讓她來找爸?
這說明,她敢拿照片威脅,卻不敢公開,更不敢認親。
否則一旦去做親子鑑定,什麼都瞞不住。”
……
符星瞳跟她雖然不同校,但巧合的是,跟原女主關係較鐵的男同學,是她的男朋友。
他拿着她的照片炫耀。
符星瞳純潔又善良,即使辛苦做兼職掙學費,也不會問他要錢。
結果,幾天後的時尚聚會,她見到了符星瞳。
可符星瞳身邊站着的,不是那個男同學,也不是黎耀軒,而是圈子裡出名的花心大少。
經別人的說明,她才知道援-交的釋義。
通過短期約會、陪聊、-牀等方式,獲取男人贈予的金錢或物質。
嗯,短期的工作,確實是兼職。
後來她去洗手間,看見符星瞳軟着腿,跟花心大少走出來。
符星瞳不認識她,紅着臉被男人擁了離開。
後來,她友情提醒那個男同學,說他女朋友“兼職”挺辛苦,有空多關心關心她。
再後來,同學在酒吧聚會,男同學喝的爛醉,哭着喊着要找符星瞳。
等符星瞳到了酒吧,見到原女主時,怔住了。
等男同學醒了酒,說符星瞳移情別戀,跟他分了手。
估計那時跟了黎耀軒,又因爲洗手間那次巧遇,她成了符星瞳的假想敵。
不過……
現在她可不再是假想敵了。
爲了一己私慾,謊話連篇,拆散別人家庭……
真想看看,當謊言揭穿,她會成什麼樣子?
蘇迷眯了眯眼,復又安慰道:“媽,咱們信爸一回,跟那女人做親子鑑定,等結果出來,你想怎麼做,我都支持你。”
“你知道那孩子是誰?”蘇樺凝眉。
蘇迷點點頭:“她找過我,放心,這件事我會辦妥。”
“那親子鑑定?”
杭薇吸了吸鼻子,又想掉眼淚。
蘇迷拍着她的背,安撫道:“今晚有個聚會,那女人也會去,拿到她的dna,我去醫院做鑑定,也是一樣的。”
杭薇點點頭,眼淚又流了出來。
蘇迷看向蘇樺,忍不住道:“爸,雖然你身爲軍人,肩負責任太多,但對於不知好歹的女人,該無情得無情,不要因爲小錯誤,傷了媽的心。”
蘇樺紅着眼,點了點頭:“我明白。”
“鑑定結果出來之前,媽跟我住。”
蘇樺眉頭緊皺,看向杭薇的眼神,莫名有些可憐。
可想想自己做的事,紅着眼點了頭:“好好照顧你媽。”
“今晚好像不行,我要去參加聚會,還是先去我住的地方,之後再說罷。”
“好。”
蘇樺神色稍霽,跟着蘇迷開往半山別墅。
……
走進別墅,蘇迷說餓了,讓蘇樺去做飯。
蘇樺愣了愣,看向杭薇。
後者別開眼,小聲對蘇迷道:“他會做什麼飯,除了清水面條,什麼都不會。”
“我會。”蘇樺連忙出聲表態:“我還會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是杭薇最喜歡吃的。
她頓時紅了臉,復又冷哼:“你做的能吃麼?”
“能,我這去做。”
蘇樺說着走進廚房。
杭薇不放心,想跟過去,蘇迷把她拽住:“冰箱裡什麼都有,爸要做讓他做。”
“可是……。”
“別可是了,咱們母女倆說說話,這種活,該讓男人做做。”
蘇迷話音剛落,門鈴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