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洞?什麼漏洞?”張大人問道。
北雨棠不緊不慢的說道:“首先,是確認殺人動的目擊證人。錢氏和孫氏兩人。如果一個人與另外一個的誤會是因爲招惹別的女人,作爲男人會和巷子裡有名的長舌婦說嗎?這不是明擺着讓她們告訴所有人,他手腳不乾淨,會輕薄婦人?這是本案第一個疑點。”
“第二個疑點是最有力的目擊證人,王鐵柱。從他的說辭裡那日是親眼看着我從張三家出來,可是這樣?”
王鐵柱點點頭,“對,我親眼看到你從張三家出來。”
“可有看到我的臉?”北雨棠緊接着問道。
“我看到你的側臉。”
“那你記得,我那個時候穿着什麼衣服?”
“是一件紫色的衣服,頭上還戴着一個珠花,很漂亮的珠花。我在張家媳婦的頭上看到過,聽說是雷氏胭脂鋪裡出售的,很貴。”
張大人點點頭,“本官早在之前就讓衙役詢問過那日你的穿着和頭上戴着發誓,確實如王鐵柱描述的那般。”
聽到這個說辭,北雨棠一點也不意外。
經過上次的事情,顧翩然這才學乖了,從衣服的顏色、款式,就連頭花都注意到了,看來是知道細節的重要性了。
公堂外的顧翩然看到北雨棠那無力的樣子,心情很愉悅。
這一次看你如何逃脫。
北雨棠嘆了一口氣,“這個第二個證據,姑且先放在一邊。我們再說第三位證人,也就是當場反水的西氏。”
西氏聽到北雨棠提到她,心裡有些慌,下意識的避開北雨棠的目光。
北雨棠轉頭對着公堂外的百姓問道:“你們有誰知道她昨日穿着什麼樣的衣服和鞋子,她手上可有帶什麼飾品?”
公堂外看熱鬧的百姓一下子都懵了,一個個開始回想昨日的情形。
“知道。”一名男人開口說道,“她昨日穿的一件粗布麻衣,鞋子也是一雙老舊的布鞋,手上和頭上都戴着珠花。”
“你爲何記得這麼清楚?”張大人問道。
“因爲昨日她就站在我身邊,所有看的比較清楚。”
北雨棠開口道:“感謝有人注意到了西氏的穿着打扮。一個昨日穿着樸素的人,今日上公堂來,卻是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這不覺得奇怪嗎?”
“若是我早就收買了西氏,那麼昨日她在上公堂時,就你應該穿着這一身衣服,手上帶着金鐲子。偏偏今日卻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這是怕別人不知道,你是被人收買了,有了好處?”
“這是我第三個疑問。如果大人能拿出更好的證據,能證明我是殺人犯,我會同意畫押。”
場上又陷入了僵直當中,屈打成招不行,證據卻是存在疑點。
這裡是長安城,是天子的腳下,作爲京兆尹可沒有其他州府的知府那麼厲害,能一言堂,而外面的百姓還無法說什麼。
顧翩然看着原本大好的局面,在她的三言兩語仔細之下又有了變化,狠狠的盯着西氏。
這個蠢貨!
收買她的人也是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