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白奕煌的修爲。
漩渦哪裡能困得住他。
但嬰淺卻不同。
她還未築基,修爲在這次仙門狩獵中,屬於墊底中的墊底。
即使有法寶護身,也挨不過這漩渦的吸力。
漩渦當中,藏滿了未知的危險。
白奕煌哪裡會讓嬰淺獨自面對?
她被牢牢護在盈滿冷香的懷抱當中。
縱使外面有狂風暴雨。
白奕煌都會護嬰淺平安無虞。
強烈的風暴,都被他盡數擋下。
嬰淺擡起眼眸。
看到了白奕煌微微泛白的面色。
他雖強大無匹。
但也並非是不會受傷的。
“你...”
嬰淺的心口,莫名泛起了些酸來。
白奕煌瞥她一眼,大掌捂了她的雙眸,低聲道:
“你若是喜歡,我以後,再買給你就是了。”
嬰淺一愣。
這纔想到那個只被咬了一口,就不知所蹤的糖葫蘆。
連她都不記得了。
白奕煌卻有注意到。
當真是如他允下的承諾一般。
竭盡全力。
護她無虞。
即使在同魔族的搏命之間。
白奕煌也一直,都在留意着嬰淺。
甚至連她的糖葫蘆沒能吃完,也是知曉。
嬰淺咬緊了下脣。
拽着他衣襬的指尖,漸漸重了幾分。
也不知過了多久。
身體終於落上了實地。
白奕煌也鬆了捂着嬰淺雙眼的手。
雙目重見光明。
瞧清四周,她卻是有些驚訝。
原本還以爲,漩渦的所至之處,會是什麼可怕的險境。
竟沒想到,會身處在一座大殿當中。
四周一片寂靜。
有不少修士倒在不遠處,也不知是生是死。
對那些人的性命,白奕煌自是不在意。
他先是上下掃了嬰淺一圈,見她身上並無傷處,纔算鬆了口氣。
嬰淺沉思片刻,道:
“那個冒牌的奚巫,千方百計的,想要佈置這個局,這裡定不是什麼簡單地方,你能送消息出去嗎?”
白奕煌身爲天宗門的首席。
被綺正陽萬分重視。
身上自是少不得同宗門聯繫的信物。
他微微頷首,取出一枚紙鶴,將靈力灌注在其中。
紙鶴揮着翅膀,在半空舞了半圈,又重新落回到白奕煌的掌心。
“不行。”
白奕煌皺了眉,搖頭道:
“這是一處秘境,處在結界當中,信物傳不出去。”
“所以...”
嬰淺的目光,落到不遠處的大門上,道:
“那冒牌貨是打算,將仙門世家的年輕一輩,全都一網打盡了?他倒是夠狠!”
這個局,應早已開始籌備。
仙魔不兩立。
彼此之間,乃是不死不休的死敵。
但這些,本是不會同嬰淺,這個還未築基的外門弟子,有什麼關係。
她真是老倒黴蛋兒了。
嬰淺嘆了口氣,拽了下白奕煌的衣角,指着遠處的大門,道:
“等着也沒什麼用,不如過去看看?”
白奕煌點點頭。
向着大門處邁進兩步,他忽然又回過頭,問嬰淺:
“你不怕?”
嬰淺眨了眨眼,笑得討好又乖巧。
“有仙君在,我怕什麼?”
白奕煌輕哼一聲。
瞧着滿面的不以爲意,脣角卻是微微向上揚起。
“算你懂事。”
白奕煌走在前。
嬰淺隨在他身後,拽着他的衣角。
已有修士清醒了過來。
頓時,大殿變得無比嘈雜。
修士們本是慌亂無比,但在見着白奕煌後,就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般,緊着跟了上來。
“敢問白師兄,這是何處?我們不是在參加仙門狩獵嗎?”
“可否請白仙君,稍稍照拂我一番?”
“爲何我的信物送不出去啊?”
一陣陣鬧騰的聲響,涌入耳畔。
白奕煌厭煩的皺起眉。
除了嬰淺之外。
他連天宗門那些所謂的自己人,都無半分在意。
更何況,是這些完全陌生的人了。
冰冷的眸光掃過衆人。
只一個眼神。
便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
沒辦法。
實力相差太大。
白奕煌要是動了火。
想將大殿當中的所有人屠個乾淨。
怕是連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是用不着。
縱然那些修士們心裡不爽,面上也只能一臉的恭敬。
“走了。”
白奕煌冷哼一聲。
狀似不經意的,牽住了嬰淺的手。
他們走向了大殿當中,唯一的大門。
其他修士自然跟在他的身後。
大門緊閉。
上繪着一副龍頭蛇身的怪獸圖樣。
白奕煌瞥了一眼,道:
“囚牛。”
有修士未聽清他的言語,下意識問:
“什麼牛?”
白奕煌哪裡會理會他。
甚至連看,都未看去一眼。
那修士頓時面露尷尬之色,聽着周圍隱隱的笑聲,面上閃過一絲怒意,又在瞥了眼白奕煌後,立刻藏下。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老大是爲囚牛。”
嬰淺嘀咕了一句。
捏了你白奕煌的指尖,輕聲道:
“不太對勁,你小心。”
身後的這羣修士,都是當不得用的。
不指望他們能幫上忙。
只要緊要關頭,不給白奕煌添亂,就足夠了。
白奕煌微微頷首。
撞見嬰淺滿眼的關心,他心頭一熱,更多了幾分的歡喜。
“站在我身後。”
又叮囑了她一句。
白奕煌稍稍遲疑了片刻,還是鬆開了握着嬰淺的手。
他本是不願的。
不過門後不知狀況。
他還是要將嬰淺護在身後,才能安心。
大掌觸上門扉。
只聽一陣“吱呀”聲響。
門在衆人眼前,緩緩開啓。
與此同時。
有一道低沉的聲響,竟是直接落入嬰淺的腦中。
“此乃無間秘境,走到盡頭者,將獲得我的傳承。”
只這一句話。
卻讓在場所有人,都在瞬間瞪大了雙眼。
秘境?
傳承?!
這可是個了不得的大機遇!
漩渦生的奇怪。
卻沒想到會是將機緣,送到了他們面前。
修士們面面相覷。
皆是看到了彼此眸中的貪婪。
能開闢一方天地,創出秘境的,都是些無上的大能!
所留下的傳承,怎麼想,都會是相當的珍貴。
只心頭纔剛熱起。
又在瞥見白奕煌後,如被潑了一盆涼水般。
有他在。
誰有一爭之力。
怕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無用功。
修士們意興闌珊。
連不知何時響在耳邊的靡靡之音,也未曾注意到。
直到白奕煌張開手掌,卻是連冰棱,都凝聚不出來。
他的靈力...
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