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藥膏劃過肌理。
引起陣陣戰慄。
嬰淺倒吸了口冷氣。
抓着白奕煌衣襟的指尖,更重了幾分。
“疼了?”
白奕煌連忙停了手,望着嬰淺的眼眸當中,也閃過一絲緊張。
“有一點。”
嬰淺吸了吸鼻子,聲音頗有些可憐。
她像是沒骨頭一般。
整個人都窩在白奕煌的懷中。
奶貓一樣。
軟綿又白嫩的一團,輕飄飄的沒幾分重量。
白奕煌只看了嬰淺一眼。
視線彷彿觸及了火焰,燒的一顆心,都變得焦躁不安。
白玉一樣的面頰,瞬間紅了個徹底。
連離口的嗓音,都變得有些低沉。
“我輕一點。”
“嗯。”
嬰淺半闔着眼。
還別說。
白奕煌身上的的冷香氣,還怪好聞的。
清冽又幹淨。
“他說,奚巫是他的傀儡,他之前到天宗門去,就是爲了找奚巫,只是沒想到撞見了我們。”
嬰淺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微昂着頭,視線注視着白奕煌俊美的側臉,又道:
“他是故意讓你殺奚巫的。”
她身上着的布料太少。
白奕煌只要一垂眸,便能見到大片的瑩白。
他耳廓一熱。
連忙避開了視線,略有些僵硬地道:
“之前掌門去過後山調查過,並未發現什麼特殊,那魔族既是放下傀儡,便定是有其他的目的。”
嬰淺摸着下巴,道:
“感覺這次仙門狩獵,很不一般啊。”
“我...”
白奕煌清了清嗓子。
解了外衫,披在了嬰淺的身上,之後才低聲道: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
白奕煌的語氣極爲堅決。
望向嬰淺的眼眸當中,也多了些之前未有的情緒。
他的大掌,覆上嬰淺的面頰。
粗糲指尖沿着五官的輪廓,緩緩遊移而過。
最後,落到了那殷紅的脣上。
wWW¸ t t k a n¸ ℃ O 緩緩摩挲。
輕揉按壓。
白奕煌的心口,傳來一陣陣莫名的躁動。
他早已無需食用人間五穀。
卻在此時,感受到了古怪的乾渴。
心底有個嗓音。
在瘋狂的叫囂。
似是想要從嬰淺的身上,掠奪來些什麼。
不。
嬰淺既是愛慕着他。
那她的一切...
她整個人...
就都屬於他!
白奕煌緩緩低下頭。
他並不知曉躁動的緣由。
只本能的。
想要去做些什麼。
雙脣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他心口的傳來的響動,變得無比激烈。
眼看着。
就要觸上那肖想已久的紅脣...
轟隆!
腳下傳來一陣劇震。
震天的聲響,讓雙耳都嗡鳴不至。
白奕煌低罵一聲。
已經不止一次。
似是他每次要同嬰淺走的近些,便會有亂子憑空出現。
“過去看看。”
嬰淺倒是好奇的很。
身上的傷,塗了白奕煌的藥後,已是清清涼涼,感覺不到幾分痛意了。
她撐着起了身,將身上披着的寬大外衫緊了緊,就要出去看熱鬧。
原本的布料,已成了滿地的碎片。
白奕煌的外衫,披在嬰淺的身上,也是過於寬大。
袖子長了一大截不說。
連領口,都是鬆鬆垮垮。
她只邁出一步,精巧的鎖骨便露出了一個邊角。
白奕煌頓時黑了臉。
他掌心一翻,遞了一套白衣到嬰淺面前。
嬰淺拿過一比,
尺寸竟是和她完全一致。
她一愣。
擡眸去看白奕煌。
後者低咳一聲,避了嬰淺的視線,冷着嗓音道:
“快換...小心着身上的傷。”
他聲音一落,便轉過了身。
只留給嬰淺一個冷硬的背影。
嬰淺飛快的換着衣裳,隨口問:
“你是怎麼遇見綺羅仙的?莫不是,因着她,纔不來找我...”
她的話還未問完,便被白奕煌咬着牙打斷。
“不是!”
“哦?”
嬰淺胡亂的繫上腰帶。
悄悄踮着腳,摸到了白奕煌的背後。
環抱住他勁瘦的腰。
她輕聲道:
“我還以爲,你是因爲她,纔打算讓我去死的呢。”
她嗓音極低。
帶着一絲並不算隱晦的委屈。
白奕煌吸了口冷氣。
反握住嬰淺的手,將她拽進懷中,他沉着嗓音,道:
“冰絲斷了,我沿着之前指引的方向去尋你,路上撞見她被妖獸追擊,隨手解了圍,之後就...”
他才爲綺羅仙解了困境。
之後嬰淺就從天而降。
還同奚巫在一起。
一想到那一幕。
白奕煌就怒氣上涌。
他瞪了嬰淺一眼,卻見她脣角噙笑,微眯着的眼眸當中,盡是得意。
嬰淺勾脣一笑。
主動同白奕煌保持了距離,拍了拍手,道;
“走了!”
白奕煌冷哼一聲。
卻是寸步不離,跟在了嬰淺身後。
但等到離開了山洞。
望着眼前的景象,白奕煌和嬰淺都是有些驚訝。
狂風陣陣。
烏雲堆上晴空。
墨黑的風暴緩緩聚集。
逐漸形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而漩渦周圍,不管是妖獸還是參加仙門狩獵的門派修士,都是毫無抵抗之力的,被吸入了其中。
只有一人。
站在半空之中。
不受漩渦的影響,傲然而立。
白奕煌眯起眼,沉聲道:
“魔族!”
嬰淺也注意到了隻身站在半空的玄衣男人。
那張極爲妖孽的俊臉。
除了之前在後山見過的魔族,還能是誰?
冷氣席捲而上。
白奕煌御劍凌空。
他一襲白衣,被狂風一卷,袍角獵獵作響。
玄衣男子也注意到了白奕煌和嬰淺。
他脣角噙笑。
竟是主動向着白奕煌迎了上來。
“留在這裡。”
白奕煌回眸望了嬰淺一眼。
將兩個物件,一併塞到她的掌心。
嬰淺垂眸一瞧。
只見被白奕煌送過來的,是枚巴掌大小的透明短劍,以及一根...糖葫蘆。
嬰淺一愣。
下意識送到脣邊咬了一口。
怪甜的。
整個密林當中,唯有白奕煌存着力壓玄衣男子的實力。
而其餘的仙門修士,都趕着想要跑遠些,光是不被漩渦吸入其中,都花費了老大的力氣。
漩渦在逐漸擴大。
嬰淺親眼看着一名男修,慘叫着被吸入了其中。
甚至連佩劍,都折成了兩段。
但她站在原地。
身體被一層冷光護在其中。
竟是連半分的吸力,都感受不到。
視線當中,已是一片漆黑。
方纔還是白晝,此時卻如深夜一般。
流光飛轉。
劍芒穿透了胸膛。
玄衣男子抹掉脣角的血絲,眼中有狠厲之色,飛閃而過。
“不愧是修仙界年輕一輩的第一人,果真了不得。”
這雖是誇讚的話,但從他的口中說出,卻莫名帶了些陰惻惻的意味。
白奕煌面沉如水。
給出的迴應,只有再次奔着他心口飛去的劍鋒。
玄衣男子堪堪躲過,竟是笑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今日!這密林是早就佈置好的局,白奕煌,等着你的深淵秘境,你能走的出來嗎?!”
他張開雙臂。
竟是主動投身入了漩渦。
而就在下一秒。
漩渦如瘋魔般擴大生長,竟是一瞬間,便佔據了整片密林。
嬰淺甚至來不及反應。
便被擁入到一個帶着冷意的懷抱當中。
她聽見白奕煌的聲音響起。
他道:
“莫怕,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