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驚訝地望着他:“那,那你明天會走嗎?”
紀修善也不知道。
這一場國與國的較量,光靠他一個人完全不可能扭轉乾坤。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想離開。
他想再次摟上她,書房裡的電話鈴聲這時候響了起。
“你去接電話吧。”言歌笑着朝他揮手。
紀修善盯着她嬌豔豔的笑容,恨不得馬上上去蹂躪,但最終也只是微微點頭,轉身又去了書房。
掛了電話,紀修善與言歌囑咐了兩句,穿好軍裝連夜出了門。
他說,他會在天亮之前回來,讓言歌不要擔心。
但天亮了以後言歌也沒見到他回來。
她下樓的時候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石崢。
石崢的傷口已經包紮過了,一見言歌,他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望着言歌的目光裡難掩內疚:“小鳳!”
言歌知道他要說什麼,她打斷他的話:“石崢,你回去吧。”
她情真意切的望着他:“要是每個男人都像你一樣的想法,咱們這個國家就真的完蛋了。就連紀修善這種人也知道關鍵時刻扛槍,我不希望你變成那個逃兵。”
石崢盯着言歌。
這女人,她說這話的時候,面無表情,就像是種公事公辦的態度一般。
可他不知道爲什麼,在她這樣的目光下,竟然有些難堪。
畢竟,她是將他與紀修善那種男人比較了。
他目光銳利的盯着她,問:“那老子要是戰死呢?”
言歌驀地一笑:“石崢,你要活下去,一直努力活下去,你活着,很多人才能活着,你死了,那些人也就死了。”
她走近一步,幫他整理散亂的衣服,將那一顆顆鈕釦全都扣好。
長髮披散,她低眉垂目,白皙的臉蛋又嬌又嫩,他想伸手去碰,可手指在半空又轉了個彎,落在她肩上,將她緩緩推開。
他有些不甘心,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甘心,他瞪着她問:“老子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就和紀修善在一起了?”
言歌微微擡頭,一臉溫柔的望着他:“石崢,我沒喜歡過白玉青,沒喜歡過你,也不會喜歡紀修善。我覺得,男女歡好的情愛遠遠不如生死重要。”
她說到這裡,笑了笑:“活都活不下去了,要什麼情愛。”
她後退了一步,拉開兩個人距離後,望着他:“石崢,你的人生纔剛剛開始而已,因爲一個女人毀去一輩子,不值得,就算你願意,我也不願意。”
她說:“我不想毀掉一個英雄。”
她的語調又輕又慢,望着他的時候帶着笑帶着柔。
可那一瞬,他卻覺得,她的這些笑意和溫柔都沒達眼底。
電光火石間,他抓住了她所有話中最緊要的那一條:“你沒喜歡過老子?”
言歌點頭:“想試着去喜歡,可是覺得喜歡的時候的確喜歡你,不喜歡的時候,也就不喜歡了。”
她望着他,眼底沒有半點愧疚,反而無比坦誠:“石崢,這世上很多事情比男女的情愛重要,你是男人,你應該比我更懂。”
石崢沒說話,他瞪着言歌,瞪了半天,口中罵了一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