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寺內。
祭祖剛剛結束,江臨淵立刻命人喚來姒畫,不顧旁人眼神,將她擁入懷中。
衆人退避。
良久後,他眼神很是愧疚,“愛妃,朕辜負了你。”
“陛下是天子,不存在辜負。”
姒畫擡手堵住了他的脣,俏皮道,“就算辜負了我,也不要辜負了這春宵。”
一股燥熱上涌,他佯裝惱火,“佛祖面前,你也敢放肆。”
“陛下面前我都敢放肆,佛祖又算得了什麼?”姒畫笑。
江臨淵再按捺不住,心儀的女人將他視爲天,他能忍纔怪,“呆會可別告饒。”
“誰慫誰是小狗。”姒畫叫囂。
但半晌後,男人無奈停下,耳畔盡是姒畫的賴皮聲,“祭祖一共三天,陛下要是把臣妾折騰壞了,是要鬧笑話的,臣妾是爲陛下好。”
“真是服了你。”
江臨淵微嘆,第一次將姒畫記在心間,而不是當做替身。
不過沒多久,姒畫就睏意來襲,睡着了。
次日,她醒來的時候,江臨淵已經不在,他命人給她留了話,今天她不用參加祭祖。
姒畫想了想,沒堅持去祭祖,反而挽起袖子,洗手作羹湯。
待禱告完畢,江臨淵回來看見一大桌子素齋,精美誘人,不由抱緊了姒畫,很是感動。
平日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主動下廚爲自己的男人做飯,換誰都感動。
身爲狐狸精,姒畫早已在過去的億萬年裡學會了抓住男人的胃。
她有一任男友,還是廚神。
手藝頂好頂好的,她跟着學點皮毛,都不遜色於御廚。
但沒有哪個男人捨得她天天下廚,江臨淵也不例外。
午飯結束,江臨淵去審訊沈胤之。
許久未見的白團子,眼神複雜的看着她,“姒畫女王,你已經得到了皇帝的人,換回了族人們的安全,沒必要再圖謀他的心吧?”
姒畫斜睨了白團子一眼,“你是關心皇帝,還是關心渡劫的神尊?”
白團子訕訕搖了搖尾巴,“女王大大都知道了?”
“當然。”
姒畫笑了,狐狸眼盡是危險的光,“我和他打了三萬年,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能一眼認出!”
白團子縮了縮脖,這笑得太嚇人,它有點怕。
但它還是忍不住耿直道,“您知道他是神尊,爲什麼還要謀他的心?您明知他冷心冷肺,就是個冰坨子啊!”
“呵,冷心冷肺?”
姒畫嗤笑,拎起了白團子,笑得風情萬種,“你認爲我不配他動心?”
白團子縮成了一團,抱緊弱小的自己,“我不是,我沒有,我沒說!”
否認三連。
“看來你真那麼想的,可我偏要試試。”姒畫傲然擡手,瀲灩的眸子裡盡是謀算。
當晚,江臨淵審訊過沈行之,秘密交給他一個任務,將他放了。
他回到院子時,姒畫正在抄佛經。
“你懷了孕,應該仔細眼睛,這些事交給下人做就行。”江臨淵關切道。
姒畫笑着招招手,“陛下您瞧,臣妾的字可好?”
“鍾靈毓秀,溫婉中不失大氣,甚好。”江臨淵誠懇道。
姒畫是真的有才,未出閣時,就是盛京有名的才女。
有着盛京第一美人的稱號。
才名遠揚。
如果不是家道中落,向她提親的人非得把門檻踏破。
想到這,江臨淵莫名不自在,“你可後悔從了朕?”
雲千華的事,到底在帝王心中留下了痕跡,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女人心裡有別人。
姒畫知道,這個問題一個不好,她今日的盛寵就將不復。
於是姒畫笑了,“陛下愛臣妾嗎?”
男人沉默,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一開始只將她當做夭夭的替身,可是現在……他自己也說不清了。
姒畫拉過男人的手,令男人注視着她,她閃亮的眸子宛如星辰,恨不能照進他的心房,“不管陛下愛不愛臣妾,臣妾都深愛着陛下,永遠無悔。”
柔美的人兒,甜密的話語,落入他心間。
江臨淵狠狠抱緊了懷中人,許諾道:“你不悔,朕不負。”
回宮後,姒畫盛寵不絕,帝王甚至下令爲她建了一座摘星樓,但他每日必去桃花林一坐的規矩,雷打不動。
宮內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付婉柔知道了這個消息。
付婉柔找上了太后,央求太后從喜來公公探得了一件事:皇帝心中有一位名叫“夭夭”的女人,疑似桃花仙,在帝王心中位置極重。
而姒畫,也不過是桃花仙的替身!
於是,付婉柔命人找到一位跟姒畫有八成像的女人,改名桃夭,將她獻給了太后。
太后壽誕當晚,一位名叫桃夭的歌姬,一曲驚鴻舞,豔驚四座,毫不意外的引來帝王垂青。
尤其是當桃夭說出自己小名叫“夭夭”時,江臨淵眼中的癡迷恍惚,所有人都能看出。
太后得意的笑了,“陛下,哀家從不過問陛下後宮事,但陛下也該雨露均沾,如今姒貴妃有孕,這位桃夭姑娘入了陛下的眼,哀家便做主替皇上納了她吧。”
付婉柔還輕蔑的掃了眼姒畫,“說起來,這位桃夭姑娘,與姒貴妃長得還十分相像,有她陪着陛下,想來姒貴妃也能安心養胎。”
聽到姒畫的名諱,江臨淵回神。
他微微收斂了眼中的癡迷,輕輕拍了拍姒畫的手臂,“母后說的是,畫兒永遠是朕無可替代的貴妃。”
這便是允了。
只是無可替代?應該是無法替代吧?
姒畫垂下眼,低低的笑了。
果然,相信男人的嘴,不如相信騙人的鬼。
幸好她好色又慕強,從不對男人真的上心,她貪戀的只是男人好看的外表和強勢的地位。
姒畫柔柔的應了,“陛下的心,臣妾當然明白,一個替身罷了,陛下喜歡就收下玩玩吧。”
她還瞥了眼太后,“母后真是費心了,爲了給陛下找一個合心意的玩物,費了不少力吧?果真不愧是百年付家,人脈廣泛。”
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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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都找不到的女人,竟讓世家找到了,豈不是證明,付家比皇家勢力還廣?
這話聽了,皇帝能不嫉恨付家?
果不出所料,皇帝的臉色沉了,“貴妃不得胡言!”
雖是怒斥姒畫,但他看向桃夭的眼神,也清明瞭許多。
姒畫立時笑吟吟上前,窩在帝王懷中撒嬌,“陛下,臣妾知錯啦,您可不能不疼臣妾了。”
江臨淵黑着臉,沒搭理她,但也沒將姒畫推開。
桃夭臉色尷尬,任誰被說成替身都不會開心。
太后的臉色更加難看,她很清楚,這就是皇帝給她的下馬威。
壽宴結束,桃夭被封了桃美人,儼然一副要走姒畫老路的樣子。
後宮內暗流涌動,但這一次有皇后和太后同時撐腰,桃美人平安無事的熬到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