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多年未見,傅英的嘴還是一如當初那樣毒,她是說不過的。
傅母神色凝重的望向車窗外,依舊沒有開口,可心裡卻掀起了不小的觸動。
傅老爺子坐進車裡後,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異樣,還笑着調侃:“怎麼?怕我爲難你侄子?”
自從女兒回國後,這還是他和她的第一次見面。
“如果小宴的女朋友是個一無是處的人,您或許會採用各種手段將她給趕走。”
傅老爺子不置可否,要真的那樣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把人給趕走,他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到傅氏集團的利益,哪怕是他的親兒子親孫子都不行。
傅英淡淡評價道:“那個女孩是個科研天才,縱使是家境普通,也遮擋不住她耀眼的光輝。對於您來說,她可能就像是行走的印鈔機,比那些有可能出現問題的豪門聯姻強多了,這樣的人,您上趕着捧着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把人給逼走呢?”
她一語就點中傅老爺子心底裡最真實的想法。
傅老爺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和顏悅色了一點,“真不愧是我的女兒啊。”
“您忘了,我早在十五年前就和您斷絕關係了,已經不是您的女兒了。”
傅老爺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硬住了。
傅英卻像是看不見似的,勾脣冷笑,“事實證明,我和小宴挑人的眼光真的很好,其實您也怕,小宴會和當年的我一樣,選擇放下所有,不顧一切的跟自己心愛的那個人走吧?”
傅老爺子沉默不語,那渾濁的眼底增添了幾絲落寞和惆悵。
……
七夕那一天,南筱和傅宴之一起去領了結婚證。
不過,在此之前的幾天,傅宴之也精心準備了一場求婚儀式。
晚上。
鮮豔的紅色玫瑰花瓣鋪滿在面積大過一整個籃球場的地方,其中點綴的白色蠟燭被擺放成愛心的的形狀,又壕又俗氣。
真符合她家小傻瓜的審美。
南筱徑直走到一個巨大的粉紅色禮物盒子面前,盒子的周圍有好多的出氣孔,她擡手拆開上面的紅色絲帶。
等盒子被打開的瞬間,裡頭裝着的粉白氣球齊刷刷地衝向天際,也讓躲藏在氣球下裝扮精緻的男人無所遁形。
南筱微怔了一下。
傅宴之此刻正舒服地側身躺着,慵懶地支着腦袋,微眯着眼眸,手還捧着一束玫瑰花,放置在鼻端輕輕嗅聞着,美的驚心動魄。
那蓋子被掀開時,他那充滿魅惑氣息桃花眼正直勾勾地望過來。
“阿南,送給你。”
傅宴之將手裡的玫瑰花遞了出去。
南筱接過他遞過來的玫瑰花,濃郁花香裡似乎還夾雜着一些薄荷的清香。
她瞬間就喜歡上這個味道。
傅宴之精心策劃這場求婚儀式,當然也把自己捯飭的比以往更加的英俊迷人,穿着打扮也是阿南最喜歡的模樣。
尤其是他身上那件絲質的白襯衫,柔軟的質地只需輕輕一扯就能扯破。
南筱那幽深的目光在他的身上肆意掃過。
傅宴之的這件白襯衫,鬆鬆垮垮的,依稀可以看清裡頭流暢的肌肉線條,要說他不是故意穿成這樣的,那真是連鬼都不信。
南筱傾身湊近了一些,“你把你自己當成禮物送給我?”
傅宴之從那個巨大的禮物盒子裡出來,親暱地牽住了她的手。
“阿南,我把我送給你,還有別的東西,想一併送給你。”
“哦?”南筱挑了挑眉,來了興趣。
傅宴之的嘴角漾起溫柔的淺笑,眸底似映照着熠熠星輝,他突然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被夜幕所籠罩的天空上,絢麗的電子煙花在綻放着,過後留下一行紅色的文字——
阿南,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周圍的其他地方也接連不斷的有煙花聲響起,每響一下都會顯現出這樣一行情話來,飽含着深情濃重的愛意。
而那些紅色字體的情話在天空中久久不散,慢慢地匯聚成兩個可愛的卡通小人,就像是變魔術一樣神奇。
南筱認出來那個穿着裙子的小人就是她自己,而這個小人的面前,就是另外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小人。
他此刻正單膝跪地,微微偏頭弄出來一個耍帥的姿勢,卡通小人把手上的一束玫瑰花遞給她,他那斜斜的劉海誇張又可愛,嘴裡還叼着一朵玫瑰花。
南筱不由得被這小人搞怪的姿態給逗笑了。
她的視線迴轉,發現傅宴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單膝跪在她面前了,他手上拿的不是玫瑰花,而是一枚戒指。
也是,她手上正拿着玫瑰花呢,他剛送的。
“阿南,嫁給我,好嗎?”傅宴之此時此刻臉上的笑容就像是一汪清泉,純粹又美好。
南筱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激動有,欣喜也有,可不知道爲什麼,眼睛裡突然涌現一股莫名的酸澀感。
她笑望着他,眼眶微紅。
“怎麼了?阿南你怎麼?別哭別哭,寶貝別哭。”
傅宴之頓時急了,剛想起身去看看,結果被南筱給按回去了。
“真是個小傻瓜,誰家的男朋友在給女朋友求婚的時候,中途還起來的?快給我跪好!”南筱故意兇了他一句,嗓音有點沙啞。
傅宴之當然是乖乖地跪在那了,面色卻很擔憂。
“可是阿南……”
“別可是了。”南筱卻打斷他,朝他伸出一隻手,“快點,不然一會兒我就後悔了哦。”
傅宴之於是動作麻利把那枚鑽石戒指套在她那根白皙修長的無名指上,末了又在她手背上輕吻了一下,才起身把南筱給抱入懷裡。
南筱把腦袋埋入他的胸膛當中,懷裡的溫暖讓她起伏不定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也讓她感覺很留戀,於是更加把他給抱緊了。
傅宴之的輕撫着她柔順的長髮,薄脣落在她潔白的額頭上,愛惜的親吻着。
“好了好了,親親我的阿南,阿南就不難受了……”
他溫熱的指腹細細擦過她眼尾處的溼潤,輕笑道:“阿南眼睛紅紅的樣子,真像個可愛的小兔子。”
南筱現在已經調整好心情了,反駁道:“你纔像個小兔子。”
“我纔不……”
“你之前在牀上被我弄哭的時候,難道不是?”
“啊……好吧,阿南,我是。”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可傅宴之卻悄悄地在心底裡否認:纔不是,那只是一種情趣而已,每次他一哭,阿南都會格外依着他,然後,他們又可以解鎖新的姿勢,一起愉快的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