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砰砰兩聲，她覺得自己的骨頭似乎也碎了，但咽喉部分的神經，卻舒暢不少。
“婆婆……”
啪！
很重的聲響，那婆婆毫不留情地就是一掌！
婉兒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疼得眼冒金星，“爲什麼打我？”
“叫姑姑！什麼婆婆？主子怎會看上你這種俗物！”那滿臉褶子的婆婆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差，她罵罵咧咧地就走進屋子，“跟來。”
好像……又變得很糟糕了。
婉兒搖搖頭——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
沒有能含着金湯匙出生，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不過她自己沒準是大戶人家的庶女，怎麼算都是個小富婆。
這簡陋的房子，還是有名字的，名爲“雲水居”，也對，只要下雨，屋頂就會破個大窟窿，等再天亮，就能與雲水相伴了。
按照編號，她排七十七，所以，平日裡姑姑們都喊她“七七”。
婉兒是所有姑娘裡年紀最小的，學東西卻是最快的，並且記憶力極佳，算不上過目不忘，但也差不多。
寒來暑往，秋去春來，院子裡的銀杏黃了一陣又一陣，雲水居的姑娘們，都長大了。
“好了，姑娘們，今日便是考覈的日子，若是主子同意，你們便能離開這裡，將來少說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厲害的能成爲皇后……而審覈不過的，就在這兒再待上三年，繼續審覈！”
這些年來，姑姑越發年邁，滿臉褶子，頭髮也斑白了。
婉兒站在隊伍的最後一個——她覺得這裡挺好的，與世無爭，衣食無憂，能填飽肚子，就很不錯。
因此，倒也不是那麼希望離開。
“七七，你第一個。”姑姑絲毫不留情面，她在人羣中沒有搜索到那時而清雅絕塵時而妖豔嫵媚的姑娘，便直接點了名。
這些姑娘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婉兒身上，讓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終，在姑姑逼迫性的眼神中，她硬着頭皮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的陳設佈置比她住的那間好上太多，從在精緻花盆中的蘭草到紅木的桌子，再到層層閃耀卻又不刺眼的珠簾……
榻上似乎有人，說不清是坐着還是躺着，許是一半一半，無人知曉。
貧窮果然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過來一點。”男子發話了。
那聲音清朗如玉，她有一瞬的失神。
而與此同時，榻上的男子也在打量着這個被姑姑讚不絕口的姑娘——雙腿細長，在紗裙下若隱若現，她的腰身盈盈一握，身段玲瓏，豐腴纖細皆有，清雅妖媚皆有。
矛盾又自然。
她的臉……竟和當初名動都城的花魁李仙兒有四五分相似！相似卻又大不相同，李仙兒柔，總是盈盈地笑，而眼前的姑娘，單單瞧一雙杏眼，便勾魂奪魄。
是野性，乖巧中最深層的野性。
“先自瀆，我瞧瞧魅惑的本事如何了。”
婉兒一愣，卻又接受，如今身不由己，索性不是被這陌生的傢伙強取了身子。
自瀆而已……
姑姑也有教過。
她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開始，男子又說了句——
“去那邊的桌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