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家的粥是放鹹鴨蛋的?”齊青時覺得奇怪,哪有把鹹鴨蛋剁碎了放粥裡的?
“你再仔細看看,這是皮蛋瘦肉粥。”南之恆耐心地解釋着,用半透明的塑料勺舀起一點,送到姑娘嘴邊,“看來是餓傻了……來,張嘴嚐嚐。”
齊青時一口吞下。
好像……沒什麼味道。
姑娘歪着頭響了好一會兒,也沒什麼結論,於是她嚥下了第二口,第三口……
不一會兒,碗就空了,南之恆看着空蕩蕩的碗,心中竟升起幾分成就感。
原來,沒事養個女兒,是這種感覺。
“之恆……今天沒課麼?”喝了粥的齊青時,稍微恢復了一點,她問着,嗓音不再那麼沙啞。
“沒課,我就在這兒陪你。”
“對不起,難得的休息時間,您可以回去的。”她把頭上已經沒什麼作用的退燒貼撕下來,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稍微有點不適應。
“這怎麼行。”他又探了探姑娘的溫度——依舊燙手,“任何紳士,都不會把一個生了病的女士丟在醫院不管,你就放心吧,在這裡,我覺得很安心。”
“之恆……喜歡醫院?”她思索半天,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也許是燒傻了,她覺得“之恆”這兩個字,越喊越順口。
“自然是喜歡你,才覺得安心,又擔心。”他無奈地搖頭,看來是不能跟一個燒糊塗了的人正常地交談了。
任何拐彎抹角都是累贅。
“……”
姑娘卻只是低着頭,沒有任何反應。
“齊青時,我好歹表白了,你倒是給個反應呀。”過了三分鐘,南之恆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他半蹲下,仔細瞧了幾眼,原來,這傻姑娘——又睡着了。
當真磨人。
簡直是個磨人的豆漿機。
嘉魚居A棟七樓,趙芹啪地一下合上資料,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哎呀……”
楚山隱是個沒什麼背景的人,或者說,跟南之恆比起來,幾乎是沒有背景的人,他能逃過幾年前的制裁,只是因爲他那醫生父親搞到的精神病鑑定書。
猶豫齊青時本身的弱小,還有家中無人,才讓這惡長久地存活於世。
這傢伙這些年一直逍遙法外,竟然還敢欺負到他們頭上來,這次事件,不僅僅是對齊青時個人的挑釁,更是對整個學院的挑釁!
要是不接招,豈不是任人宰割麼?
呵,笑話。
“喂,父親,我查了那個交換生。”在做了長時間的準備之後,趙芹終於撥通了父親的電話,雖然二人的關係一直處於劍拔弩張的地步,但這次情況有所不同,自然是不一樣的。
如此這般地解釋了一下情況以後,趙芹和父親,在這五年中,第一次站在了統一戰線。
“好,我同意這麼做。”
利用媒體造勢,學院傾其所有爲學生討回公道,這也是爲學院加上一個“善”的名頭,這破綻重重的案子,不管是處於何種考慮,都是省時省力的事兒。
“那真是謝謝您了。”
有些事情無法一人完成,那就藉助一切可以聯絡到的人,依靠別人並不是丟臉的事情。
過度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