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竟都睜大了眼睛,不自覺地流露出懼意。
她有幾分疑惑,這很奇怪,不就是拿個柴的事兒,有什麼可怕的,莫非那傢伙會吃人?
話說回來,她剛纔掃視了一下,大堂內並沒有燒火取暖的地方。
是在什麼地方……
也罷,上官陽走到大門前,砰地一腳,大門應聲而開,在孩子驚恐的眼神中,她捧着一堆柴,慢悠悠地走向裡屋。
楚潔一愣,繼而黑了臉。
“你進來做什麼?”
“我?我自然是幫宋月姑娘做事的,她讓我把這些送來,說是,大哥會冷。”上官陽淺笑,眼眸中滿是精光,彷彿惡作劇成功的孩子,樂呵呵的。
“我不冷,快給我滾出去!”
“不要。”上官陽把柴丟在地上,灰塵灑了一地,她作勢看看四周,“沒有燒火的地方,要不就直接在這裡燒吧!”
“慢着慢着,”一早在旁邊石化的孩子突然回過神來,“壁爐在那邊!在那邊!這邊不能生火的!”
那孩子跑到牆邊,抓着牆角的邊緣往上一掀……
塵封的壁爐重現天日。
上官陽點點頭,抓着木頭就往壁爐的方向一扔,噠噠噠幾聲,那乾柴很整齊地搭成了一個“井”字。
她打了個響指,烈火熊熊燃起。
目光一瞥,那匪首已拿着茶壺準備潑向壁爐!
“大哥如果要潑滅那火,我就把這些都燒了。”
楚潔回眸,只見那陰柔的少年正拿着蠟燭,站在他將要完成的山路圖旁邊,笑得天真無邪。
“你放下!”他微怒。
“你先把茶壺放下!”上官陽沒在怕的。
“你先放!”楚潔怒到將要把茶壺捏碎了。
“還是大哥先放吧,萬一我放的時候,不小心把燭油滴到畫上了呢?”她輕笑,眸中是森森的冷,“一滴水不足以撲滅爐火,但一滴燭油足矣毀滅這幅畫。”
楚潔把茶壺放下了。
見狀,上官陽也很識好歹地把畫放回了原位。
他三兩步走到小個子的少年身邊,捏着少年的衣領,“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不就是幫宋月姑娘送柴火咯。”她毫不在意地回答,坦坦蕩蕩,似乎正穩穩地站在地上。
但實際上,上官陽只是腳尖踮着地,根本着不上勁兒。
要窒息了,這位大哥。
屋內確實很暖和了,楚潔眉心一擰,倒也不再追究。
那孩子顫顫巍巍地從桌子底下鑽出來,“老大,我能不能……去解個手……”
“大哥,你看你都嚇着孩子了。”上官陽輕嘆,隨手拿起放在一邊的掃帚打掃剛剛製造的塵埃。
“去吧。”
“謝老大!”孩子長長地舒了口氣,連忙跑出大堂。
不過她沒有離開,只是找了張凳子,坐在楚潔案桌前一尺的距離,看着高大的男人,時不時點點頭——果然養眼,這樣貌當山匪,真是浪費了。
對於匪首來說,把一個來路不明的傢伙放在身邊,對寨子裡的人是很安全的。
楚潔也就隨她去了。
但對方時不時露出老母親般慈愛的微笑是怎麼回事?
要不是這人沒有什麼逾矩的舉動,他就要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