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可還有別的事?”木安安拿着帕子,到一邊的小溪流裡沾了點水,就毫不嫌棄地蹲下,幫明豔女子擦拭裙襬。
“啊,謝……謝謝……”文琴面上一紅,她覺得她今年可能是十歲——當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這個嫂子溫柔和善又好看,就算年紀小了那麼那麼大的一截,也無妨。
“好啦,味道是沒有了,但還要帶回去仔細清洗,才能讓衣服清爽些。”木安安將帕子扔了,站起身,微笑,露出兩個梨渦。
“好的,無事了,那嫂子,我送你回去吧。”文琴呆呆地說道,似乎有種對長輩的畏懼。
“好,謝謝殿下。”木安安吐舌,額前的碎髮俏皮可愛,這個姐姐一口一個“嫂子”,叫得她都快習慣了。
心跳也漸漸恢復正常。
“嫂子別客氣,是我胡鬧了。”文琴說着,態度還是畢恭畢敬的,她爲自己剛纔的失態感到深深的羞愧。
不就是馬兒的排泄物麼……
不就是臭了點髒了點麼……
有什麼可尖叫的,大驚小怪的。
丟人。
轉眼便回到了晨曦宮。
文朗心不在焉地看着摺子,滿腦子都是那雙帶着雨露的眼眸,總是溼漉漉的,而那淚光點點的模樣,更讓人心跳加速。
怎麼還沒回來……
“哥,我們回來了。”門口傳來一道冷而清冽的女聲。
文朗近乎失態地站起來,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彷彿這些年的禮儀都丟光了。
方纔沉思想的事兒,想的說辭,此刻都涌到嘴邊,可就是嘴笨,笨得無可救藥。
一會兒,不會當真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吧!
門被緩緩地推開,穿着月白色羅裙的小姑娘一下子跑到他身邊,像雨後的月季,額上有一些細微的絨毛,許是太激動,她的耳朵上,都冒出了兩撮狐狸毛。
心由天上重重地砸在地上,又在瞬息之間飛到了雲霄之外!文朗有些不解——怎地先前沒有這般情緒,文琴只是隨口一說,就全變了樣子。
“你怎麼這麼莽撞,你的耳朵都變出來了。”他話說得異常流利,結巴的情況並未發生。
許是心有牽掛,也不允許口吃誤事。
“沒有莽撞的,我很乖的,所以不要嫌棄我。”木安安說着便扯住了男子的袖口。
小心翼翼,也安心。
文朗看着那顆小腦袋,剋制再三,還是沒忍住直接揉了上去,左三圈,右三圈,直揉得亂糟糟的。
“好,別亂跑,我自然不會嫌棄。”
男人的聲音柔到不可思議,似乎是怕驚擾了小姑娘。
文琴站在門口,看着這刺眼的一幕,覺得自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也要找個男的來戀愛了!
生氣!
“打,打擾了——告辭!”
明豔女子丟下一句就離開了宮殿,將餘下的時間通通交給兩個膩歪的傢伙。
“她跟你說什麼了?”文朗繼續柔聲道。
木安安擡頭,有些委屈地整理了髮型,“沒說什麼,問了年紀,然後就在草原上溜達了一小會兒,哎呀……你怎麼扯我頭髮的……”
這兒沒有茶茶,她梳頭都好麻煩的。
糟糕,有點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