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雲亭的心中，只有一個百分之二十。
對於林鴻來說，百分之二十會隨着他無盡的生命慢慢消散，而她也能從中取得一定的收益，可算是雙贏。
“吃飯去。”
男人招呼着，還湊過去看了一眼，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他的名字，字跡潦草。
開頭幾列勉強算是清秀，但後邊跟螃蟹爬似的。
“搞什麼，我用腳趾頭都比這寫得好。”林鴻嘆了口氣，感覺眼睛受到了傷害。
“兩千遍真的太多，長官，要不你還是用腳趾來試一試吧？”
唐雲亭說着，感覺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很疲累。
飯也不想吃了。
“是讓你練字，這數據寫得，怕是你自己都不認得了吧？”林鴻拿起一疊皺巴巴的紙，越看越覺得自己是瞎了。
“嫌字醜，那就讓我用電子錄入呀！”她可着實不懂，爲何這人沉迷於用文字書寫的方式來了解翼星。
“零號是沒有設備的，你只能等誰犧牲了，再填補他的空缺，使用他的設備。”
“這個制度真的噁心。”
之前的零號難道都是暗自祈禱有什麼人因爲特殊事件死亡嗎？
這未免太過殘忍。
“就是這樣，再噁心也得認。”
世界少了誰都照常運轉，就算一夜之間神祇全部消失，也無妨。
金色的銀杏葉照常落下，它在空中轉了幾個圈，還是落在地上。
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大，北極星指的地方，到底隱藏着什麼寶藏？
林鴻目送姑娘離開，又拿起了那幾百遍的名字，他發現頁面左下角有一個小小的愛心時，心一下被撞擊了。
柔軟得不可思議，明明嘴上抱怨，手卻還不由自主地畫了一個小愛心。
【叮！男主攻略度達百分之十五。】
唐雲亭吃了飯，走在天儀的走廊裡，忽然肩上搭了一隻手！
她本能地借力打力，一個過肩摔就將那人摔到了地上！
“哎喲……怎麼這麼衝動。”李茉縮成一團，保護着懷中剛剛拿到的紙質報告。
“是你啊……”唐雲亭搖搖頭，扶起李茉，“別從背後突襲，這是本能。”
“我只是太激動了，你們從翼星帶回來的生命樣本中，有調整者的DNA！調整者哎！只要確定調整者藏匿的地方，我們就可以找過去，然後一網打盡了！”李茉兩眼放光。
而唐雲亭的臉色卻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麻醉大象的時候，她也受了傷，血液可能是那個時候混合進去的。
“他們都已經躲到翼星，爲什麼還要趕盡殺絕？”
“因爲律法啊，消滅一個調整者，官升兩級。”李茉莫名其妙，找到調整者的消息，不是應該開心纔對麼？
而且這個榮譽，完全是林鴻和唐雲亭兩個人的。
最鬧心的，就是明知道真相，卻不能說出來。
“事情做絕是一大忌，李茉，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調整者好歹也是人，是我們的同類啊。”唐雲亭搖頭，“你把材料上交給長官吧，李茉，我們的交情到此爲止。”
李茉一臉懵圈。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
反正升官了，姑娘應該會回心轉意吧——誰不喜歡事業有成的伴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