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路燈下面,看了看空曠的大街。沒有什麼異常。我看了看手機,這時候是凌晨三點鐘。
我小心翼翼的向薛倩家走。一邊走,一邊思考者今天的事。
按照夢中的提示,壽星就在我的同學中間。按照短信中所說,不止我一個人收到了短信,而是所有人都收到了。而且,大部分同學都已經死了。
我心中恍惚:“難道這是謀殺嗎?我或許應該去警察局。”
我轉過身走了兩步,忽然又想起來白天那隻黑狗,以及在地上撿到的紙人。這應該是有人用邪術害人。
想到這裡,我加快腳步向薛倩家走去。
我用力的拍打薛倩家的大門。屋子裡的燈亮了。我聽到有個睡眼惺忪的聲音問:“是誰?”
不知道爲什麼,我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只是不停地敲門。
屋子裡面沉默了。過了一會,大門打開了。
我發現門口不進站着薛倩,還有呂先生。
我張了張嘴,說道:“我出事了。”
呂先生警惕的向後張望了一眼,然後將我拽進去了。
薛倩咣噹一聲,關上了大門,隨後,呂先生摸出一張黃符來,貼在大門上了。
他們這一連串動作搞得我很緊張。我不由得問道:“呂先生,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呂先生指了指我的臉,說道:“瞅瞅你,失魂落魄,六神無主,很明顯是遇見髒東西了。”
我點點頭,說道:“是遇見髒東西了。”
我們做到客廳裡面,呂先生揉了揉睡眼,說道:“這次是什麼髒東西?說來聽聽?”
我緊張的說道:“是我的初中同學。我懷疑其中有一位學了邪術,正在挨個害我們。”
我把手機遞過去,然後把今天一整天的經歷,詳詳細細的講了一遍。
呂先生聽了之後沉默不語。而薛倩卻一臉凝重的坐到了我對面。
他神色古怪的看着我,說道:“我心中有了一個人選。”
我奇怪的看着他:“你有了一個人選?咱們倆是大學同學,你好像不認識我的初中同學吧?”
薛倩搖搖頭,鄭重的說道:“我認識一個。我覺得,我認識額這一個,嫌疑很大。”
我緊張的問:“誰?”
薛倩指了指我:“你們班的人,我只認識你一個。”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開什麼玩笑?”
薛倩居然一本正經的瞎掰起來:“你長年住在空亡屋,會一點道術不算什麼。然後你就用這些道術殺人。殺完之後,擔心行跡敗漏,於是賊喊捉賊,拿着手機來找我們求助……”
他頓了頓,說道:“也有可能你精神分裂了,自己殺完人都不知道,還以爲自己是受害者。”
薛倩一番話說的我不寒而慄。我幾乎想奪門而逃。因爲我覺得他再說下去,連我都要相信了,我就是兇手。
幸好,關鍵時刻薛倩把話題止住了。他笑嘻嘻的看着我,說道:“不過我知道你不是兇手。你小子就是個棒槌,根本沒學會道術啊。”
我心中大喜,連連點頭:“沒錯。我是個棒槌,嘿嘿,我是個棒槌。”
薛倩一臉壞笑在旁邊附和:“是啊,你是個棒槌。”
呂先生把手機還給了我。他想了想,說道:“想要知道誰是壽星,我倒有一個辦法。”
我一聽這話,馬上高興起來了,問道:“什麼辦法?”
呂先生說道:“你查一查,你們班的同學,誰在這兩天過生日,不就可以了嗎”
我一聽這話,不由得拍了一下大腿:“對啊。呂先生,你還真有兩下子。”
可是緊接着我又犯了愁。是多年沒見了。自從畢業之後,大家天南海北,越走越遠,我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聯繫方式。
呂先生說道:“天亮之後,給王書記打個電話。讓他聯繫警察幫你查。這樣就快多了。”
我聞言大喜,連忙點了點頭。
天亮之後,薛阿姨揉着太陽穴走到了客廳。她看了看我,說道:“趙莽,你昨天晚上折騰了半夜,出什麼事了?”
我神色猶豫地說:“沒出什麼事,小事,小事。”
我掏出手機,給王書記打了個電話。王書記很痛快,說馬上找人去辦。
整個上午,我都在緊張中度過的。我不斷地收到手機短信。現在名單上只剩下十個人了。
中午的時候,王書記來了,遞給我一張紙,說道:“你同學的生日,都在這上面了,沒有相符合的。”
我看了看那張紙,上面列着一串名字。後面的信息很詳細,包括聯繫方式,生辰,以及住址。
我看了看生日那一欄,陰陽曆都很清楚。確實沒有在這兩天過生日的。
王書記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趙兄弟,你這兩天儘量不要出門了。這個事,有點麻煩。”
我看他神色有些不對,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麼了?”
王書記說道:“你的那些初中同學。已經死了五個了。剩下的幾十個,全都在醫院裡面。怎麼說呢?把儀器撤了,他們馬上就會死掉。就算靠着儀器勉強活着,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看來那個夢是真的。這些短信也不是嚇唬我的。
薛倩問王書記:“老趙的同學是怎麼回事?什麼原因進的醫院?”
王書記說道:“各種各樣的意外。被水淹死的,被火燒死的。被瘋狗咬死的。得罪了人,被活活打死的。每一個都事出有因,看不出什麼關聯來。唯一的關聯,就是這些短信了。還有就是他們曾經是一個班的。”
王書記有些同情的看着我,說道:“你的初中同學,現在住的很分散。大江南北,各地都有。所以警方沒有注意這件事,現在經你這麼一提醒,他們也開始調查了。不過我看吶,應該查不出什麼頭緒來。這件事,還得着落到鬼神上面。”
他剛剛說到這裡。薛阿姨忽然提着菜刀走出來了,她問薛倩:“兒子,早飯想吃什麼?”
忽然,她看見了坐在我旁邊的王書記。然後有些古怪的笑了笑:“王書記也在?”
王書記看了看薛阿姨手裡明晃晃的菜刀,身子打了個哆嗦,急急忙忙站起身來,說道:“我家裡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然後,他打開門,逃也似的離開了。
我正要調侃他兩句。忽然,手機又響了。我的身子猛地一哆嗦,幾乎有點不想點開短信了。
不到二十四小時,這些短信就把我折磨的夠嗆。我覺得我得了手機恐懼症。
我把手機遞給薛倩,說道:“老薛,我有點緊張,你幫我看看,是什麼消息?然後委婉點,慢慢的告訴我。”
薛倩笑了笑,把手機接過去了。
他看了一會,有些古怪的說道:“這次沒有名單了。”
我心中一凜:“沒有名單了?人都死光了嗎?誰是壽星?”
薛倩忽然說道:“等等。這條短信的號碼不對。和那些名單不是同一個人。”
我着急地問:“上面說什麼?”
薛倩說道:“讓你加一個QQ羣。”
我愣了,把手機拿了過來。上面的話很簡短:
還活着的同學,加這個羣,一塊商量怎麼活下去。注意,一定不要暴露身份。壽星肯定也會加羣。沒有人知道壽星是誰。然後,是一串號碼。
薛倩問我:“怎麼辦?你加羣嗎?”
我點了點頭:“加。就算死,我也想做一個明白鬼。”
我手忙腳亂的申請了一個新號,然後雙手有些顫抖的把羣號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