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明在對其他人的醉意生出羨慕的同時,忽然想起春雨似乎提起過類似的窘境,具體則是在紅山王國初遇不久時,那一場慶祝秋收慶典的王室聚會上。
當下按照記憶中春雨給出的隻言片語,刻意壓低水系魔法媒介對身體的蘊養效果,再猛灌下幾瓶酒,很快便熏熏然。就在這樣的感覺中,彷彿一切煩惱都不存在了一般。什麼‘發菌球’、西柯頓之壁、餓疫與‘死翼鳥’,全都滾球。
就這樣渾渾噩噩了的醉倒,然後昏睡。當焦明恢復意識時,卻是由於下腹彷彿要爆開的劇烈憋漲感刺激。朦朦朧朧睜開眼,只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與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是蘿花。
只一瞬間,焦明的睏意和存餘不多的醉意全消。且從不多的視野邊角以及身體觸感判斷,這裡應該是一級船艙的牀上,耳邊則是海浪拍船舷的聲音。而自己正抱着蘿花,至於身上,雖穿着內襯冬衣,但昨夜究竟情況如何還很難說。
“您醒了?”
“嗯……”焦明閉上眼,咂吧兩下嘴,由於不知該如何面對此情況,所以決定裝糊塗。至於膀胱中的廢水,氣系魔法也可以用來稍稍緩解一部分壓力。
“您……您醒了嗎?”
“別吵,讓我再睡一會。”
焦明儘量裝出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狀態,同時手臂與身軀微微挪動,進一步確認狀況。並由手掌觸摸的外衣細節,確定蘿花還穿着昨晚的女僕服。而下一瞬間,嘴脣便感到一片柔嫩溫軟,一觸即收。緊接着,雙腮脖頸處便盡是髮絲的柔韌觸感。顯然是蘿花偷吻之後將頭埋在焦明頸間。
一時間,焦明心中複雜無比。確認沒有酒後亂性,一半的良心鬆一口氣,一半的本性也後悔錯失良機。而感受到蘿花回饋的擁抱與緊貼,還有一絲因此刻的矇混與過往的裝傻充愣,而產生的愧疚。
‘不論如何,現在就這樣抱着吧。’如此想着,焦明雙臂稍稍用力。且下腹憋漲感消失,起夜後特有的睏意襲來,他就這樣在熹微的晨光中再次沉沉睡去。
焦明再次醒來時,懷中仍舊是蘿花。不過已經有了心理預期,表現上自然許多,只當這是一件尋常之事,該吃早餐吃早餐,該穿衣服穿衣服。蘿花雖然暈紅着臉,卻也沒有表現出其他異常,更是不會逾越女僕禮儀的多說其他。
就這樣,在只有二人心底明白的尷尬氣氛中,主僕三人告別伽格與麥羅克船長,傳送回鱷魚領。稍稍查詢備忘,便按照日程安排繼續地下世界的第二道傳送門安裝工作。
過程中自然與冰蓮照面,幾句探索船情況聊下來,後者便微微眯眯起眼睛,似乎察覺了什麼。這就是一種十分微妙的心態,即使明確允許吃掉蘿花,但卻不能隱瞞着吃。
焦明不敢怠慢,若無其事的告知氣系晉升七環。冰蓮果然大喜得將其他一切皆忘記,拉着焦明回到鱷魚領魔法研究院,以精密儀器確認無誤:七點一。接着又將水系魔法測試一遍,得出六點八八這個數值,顯然亦是隨時可能晉升七環。
冰蓮看着兩個數字,興奮說道:“這真是太好了。”
“可不可以獎勵一下,比如上次的要求?”焦明抱上來,露出一個成年人都懂的笑容。
“就聽你的一次。”冰蓮翻個白眼,卻亦是笑。
就此,夫妻二人各自懷着期待的心情處理之後的工作,略微錯過晚飯時間,然後在只有兩個人的餐廳裡熄燈,擺起燭光晚餐。雖然冰蓮作爲異世界人,對這種形式的浪漫表示出理解不能,但見焦明解釋得有理有據,便也沒有反對。
雖然正統的燭光晚餐只是墊墊肚子,培養氣氛纔是重點。但在魔法戰士的飯量下,二人仍舊吃得飛快,而話題也很快從甜言蜜語轉移到領地各方面的發展計劃。直至聊起地下鍊鐵廠的時候,焦明才恍然發覺這番計劃徹底失敗,一對兒工作狂夫妻是根本浪漫不起來的。索性擦擦嘴打住話頭,一個眼神瞟向斜上方,做出暗示。
冰蓮微微一笑,紅暈上臉,輕輕點頭。
“記在賬上。”對侍從如此吩咐一句,焦明起身並將冰蓮拉出座位,稍稍貼近然後一個空間傳送便回到了二人在長藤鎮的二居室。看着周圍彷彿地球老家的佈置,焦明忽然覺得弄這個燭光晚餐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在這裡做幾道家常菜。
冰蓮則是拉着焦明來到兼職浴室的廁所,命令道:“先洗個澡。雖然答應你,但必須洗乾淨。”
“好說好說。”焦明嘻嘻笑着,直接開始脫外套。而當只剩一條褲衩的時候,意外發生,蹲守死翼鳥的那個空間標記消失,也就是被砸碎。這無疑代表着那邊有了發現。
略作猶豫,焦明還是做出取捨。有關死翼鳥的情況更緊迫一些,而這邊卻有大把的時間。走出浴室,一邊穿衣服一邊解釋情況。
“過期不候哦。”冰蓮卻是十分慶幸逃過一‘劫’,笑着賴賬。至於挽留的意味,多少也是有一些。
“那就等我水系七環的時候吧。”
簡單披上外套,焦明開始空間傳送,經過兩個藤蔓法陣的中繼。前後總共大約三分鐘便來到目標山頭,“什麼情況?”
“聲音剛消失,向那邊兒去了。”蹲守者指出一個方向。
時間緊迫,焦明也不廢話,浮空而起,調整空間扭曲的形式,坐滑梯般向着目標方向疾飛。只追出五六分鐘,果然隱約聽到前方怪異的聲響,腦海中不由浮現一個詞:無人機。最糟糕的猜測應驗。
‘馬勒戈壁的,果然如此。’
如此想着,焦明加快速度,又傳送兩個手電筒出來,向着前方照射。可惜夜黑如幕,手電筒的些微光芒散進去,根本照射不到什麼東西,便也無法放出空間裂縫攻擊。
不過焦明沒看到前面的飛行物,飛行物卻發現了焦明。
前方遠處連續的暗淡火光閃過,焦明一愣便只覺肩膀劇痛,同時聽到連續的彷彿電影中帶消音器手槍射擊的聲音。
意識到這一下打中腦門則必死無疑,焦明驚出一身冷汗,立刻佈置下箭矢防護氣系魔法。者卻也不能說焦明沒經驗,畢竟地球常見的無人機只是民用,就是個會飛的攝像機。若是白天,看得到外形,或許會防備一手,如此兩眼一抹黑的瞎追,匆忙之下誰又能想得到。
接下來又是三輪射擊,卻皆被箭矢防護擋住。焦明分心二用,溝通水系魔法媒介自愈傷口,速度難免放緩。但耳聽聲音越發遙遠,咬咬牙,暫停自愈,全力追擊。而沒追出多遠,忽然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意識更是變得模糊。
悚然一驚,焦明感應身體,卻發覺胸腹臟器皆出現細微破損,就如同吃了那種命名爲紫芒的毒蘑菇。不僅如此,臟器還在微微顫動,出血不止。焦明不知道這是次聲波攻擊,卻明白毫無疑問,這必然是前面的飛行物發出的無形質無聲光的新招數。
幾倍於預料的難纏,焦明索性喝下魔癮藥劑。維持箭矢防護和飛行魔法的同時自我癒合,並將凝構物佈置在前方,以防目標再耍出什麼新招。
而下一秒,焦明便無比慶幸於自己的謹慎。因他只覺得一道紅光從眼前閃過,緊接着便感覺面部胸腹與大腿劇烈的疼痛感,伸手撫摸,卻是一條燒灼潰爛的痕跡從天靈蓋直直向下至左大腿。衣物更是齊齊分開,邊緣還帶着如菸頭般將熄的火星。
若非身體稍稍歪斜,怕是下半身就要變成烤雞。若非凝構物抗一層,焦明更是無法確定自己會否如同遇到熾熱鐵刀的黃油塊,直接被直接燒灼分開。
“激光武器?我曹尼瑪了個比,別讓我追到你!非砸你個稀巴爛不可。”
恐懼後怕之下,很少說髒話的焦明下意識大罵起來,但話是這樣說,情緒宣泄後理智上位,則是打起退堂鼓。若是前面的飛行物再拿出什麼武器的話怎麼辦?扛不住真的會死。
不過幾呼吸之後,彷彿是聽到了焦明的威脅,前方的飛行物不用焦明去拆,自己便爆炸開來,碎片隨着一團焰光於幾百米的夜空中四散開來。
焦明起初還在慶幸,但緊接着便歎服與這種自爆設計夠絕。毫無以爲這爆炸的目的不是殺傷追兵,所以根本不耍誘敵接近的小花招,畢竟能扛過前三招的東西,未必害怕這小小爆炸。卻是要將可能暴露自身的一切東西毀滅,而不冒自爆被停止的風險。
就這樣,焦明除了看到一發小煙花之外,連對方的輪廓都沒看到,反而兩次差點死掉且受傷不輕,再考慮到夫妻性事方面是損失……
如此盤算一番而自覺虧出翔的焦明怎肯甘心,拿着手電筒來到爆炸處,稍稍判斷風向風速,然後垂直向下確定空間標記。正想着明日召集人手挖地三尺,卻忽然天旋地轉一個踉蹌。
‘臥槽,還有毒氣,夠狠。’
跌坐於地,全力溝通水系魔法媒介,將特殊屬性的聖魔海能量灌注周身,眩暈感這才漸漸消退。焦明暗鬆一口氣,搖搖頭,對於這飛行物的手段真真正正感到一種畏懼。忽然想起聖科頌的禁令,想來未必是聖科頌知道些內幕,很可能只是吃了大苦頭而已。
做下空間標記並休息片刻,焦明待傷勢癒合差不多,又用空間魔法將肩膀和肺部是碎彈片取出。輪動兩圈手臂確認無礙,這才傳送回到蹲守點。
蹲守的這位藉着篝火光芒,看到焦明敞開的胸懷,以及衣物燒灼的痕跡,擔憂問。“大人您沒事吧?”
“沒事。”焦明點點頭。
“衣服給您。”這位蹲守者說着就去脫自己的外套。
“算了算了。”焦明一手將敞開的衣服交疊壓住,另一手止住對方的動作。卻忽然聽到篝火邊的窩棚中傳來輕微的響聲,狐疑的目光望過去。
“哦,剛纔急,沒空說。”這位蹲守者貓腰走進窩棚,卻抱出來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娃娃。“昨天下面村民丟在附近,我看着可憐,就抱過來了。您看可否帶回鱷魚領。”
焦明立即明白這是棄嬰,輕嘆一口氣。“可以,不過任務沒結束,你還得留在這裡,我今晚就抱回去。”
“可否請您不要送去孤兒院。我家裡的小女兒也正是這麼大,不如就當個伴兒好了。”
“你老婆同意?”
“她人很好,不會拒絕的。”
焦明點頭應承,記起自己剛從毒氣圈中出來,用凝構物將孩子包裹這才接過,問明地址後在對方的道謝聲中傳送離開。
做下空間標記並休息片刻,焦明待傷勢癒合差不多,又用空間魔法將肩膀和肺部是碎彈片取出。輪動兩圈手臂確認無礙,這才傳送回到蹲守點。
蹲守的這位藉着篝火光芒,看到焦明敞開的胸懷,以及衣物燒灼的痕跡,擔憂問。“大人您沒事吧?”
“沒事。”焦明點點頭。
“衣服給您。”這位蹲守者說着就去脫自己的外套。
“算了算了。”焦明一手將敞開的衣服交疊壓住,另一手止住對方的動作。卻忽然聽到篝火邊的窩棚中傳來輕微的響聲,狐疑的目光望過去。
“哦,剛纔急,沒空說。”這位蹲守者貓腰走進窩棚,卻抱出來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娃娃。“昨天下面村民丟在附近,我看着可憐,就抱過來了。您看可否帶回鱷魚領。”
焦明立即明白這是棄嬰,輕嘆一口氣。“可以,不過任務沒結束,你還得留在這裡,我今晚就抱回去。”
“可否請您不要送去孤兒院。我家裡的小女兒也正是這麼大,不如就當個伴兒好了。”
“你老婆同意?”
“她人很好,不會拒絕的。”
焦明點頭應承,抱過孩子並問明地址,在對方的道謝聲中傳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