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送的?”有人送花,喬希還是挺高興的。
“不知道,花上沒有卡片。”程迦南把花束遞給喬希。
喬希看到是一束鮮紅欲滴的玫瑰,被翠綠色的玻璃紙包着,紅綠相映,十分搶眼,剛伸手要接,範哲已經把花搶了過去。
“把花還給我。”喬希想搶回來,無奈自己的身高和範哲相差太多,範哲又故意把花舉高,她夠都夠不着。
“一點都不新鮮,顏色也不正,就是拿去做玫瑰花茶,也是次等品。”範哲評論完了花,就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裡,還嫌髒的拍了拍手,走進了辦公室。
“你眼瞎啊,這花明明顏色很正。”喬希心疼的把花撿起來,可一看,花瓣都弄髒了,沒法要了,只好又丟回了垃圾桶裡。
雖然不知道是誰送的,但怎麼說也是送給她的,範魂淡有什麼資格弄髒她的花,喬希氣鼓鼓的進辦公室,看都不看範哲一眼,就進了裡面的休息室。
坐到辦公桌邊,拿出草圖想繼續設計風尚秀的參賽作品,可兩隻眼睛總是打架,還哈欠連連,昨晚本來就睡的晚,睡了沒多一會就發生了林美麗的事,就再沒能休息,現在一點工作的鬥志都沒有了。
喬希幾乎閉着眼摸到牀邊,就躺了下去。
剛要睡着,外面的範哲就命令喬希,“蠢女人,我的咖啡呢?給我煮咖啡去。”
喬希連一個手指頭都擡不起來,就這麼睡了過去,根本就沒搭理範哲這茬。
範哲在外面不見喬希回答,就走進了休息室,看到喬希抱着枕頭睡的香甜,他就放輕了腳步,把皮鞋脫下來,走到了牀邊。
喬希自然沒有一點反應,範哲又脫下西裝外套,然後躺到喬希旁邊,把她抱着的枕頭拿走。
喬希睡夢中覺得懷裡少了什麼,兩手就下意識的想要抱住一些什麼,結果自然就抱住了範哲。
範哲的懷裡可比枕頭舒服,喬希滿意的嘟了嘟嘴巴,抱住就不撒手了。
範哲嘴角帶着笑意,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摟着喬希,雖無睡意,但很滿足。
喬希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最後是被餓醒的。
“我怎麼夢見範魂淡了?還在夢裡跟他一起睡覺。”喬希覺得自己思想越來越不健康了。
走到門邊,把門打開一個很小的縫隙,範哲正穿着限量版的黑色商務西裝,坐在大班臺那裡處理文件。
喬希又坐回到被窩裡,還是覺得很奇怪,好像有範哲的味道。
“我到底是做夢,還是這魂淡真的趁我睡着了又吃豆腐來了?”喬希不能肯定,就抱着枕頭和被子聞,想找到更多的屬於範哲的氣息,有了更多的證據,就可以出去和他算帳了。
正聞着,枕頭裡忽然掉出一個東西來。
喬希拿起來一看,原來是自己的手機,她明明記得睡覺前把手機放在辦公桌上的,怎麼會在這裡?
一邊納悶,一邊下意識的劃開手機屏幕,就看到上面新增了一段視頻。
視頻還有名字,叫做喬希的不雅視頻。
就衝這名字,她就必須看。
視頻中,喬希和範哲睡在一起,範哲睡的很規矩,喬希像個八爪魚似的抱着人家,腳還放到了最不應該放的地方,好像故意在挑、逗範哲似的。
喬希立刻捂臉,從手指縫中看到視頻的背景就是這間休息室。
“魂淡,剛纔趁我睡着了偷拍!”喬希氣的刪除了視頻,鞋子都沒穿,就出來找範哲算賬。
“範魂淡,你個不得好死的,整天干缺德事,你就不怕將來沒……”本來想說沒兒子送終,可這麼說等於是在咒喬毓,喬希生硬的改口,“小心你將來打一輩子光棍。”
“我做什麼缺德事了?”範哲頭都沒擡,繼續處理電腦文件。
“你偷拍我睡覺。”喬希理直氣壯的職責。
“證據呢?”範哲還是看着電腦屏幕,好像喬希是個無理取鬧的女人似的。
“證據當然……我剛纔給刪除了,誰還留着這麼噁心的東西。”喬希有點心虛。
範哲總算看了喬希一眼,眼神涼涼的滿是嘲諷,“沒有證據你憑什麼說我偷拍,要是這樣,我還可以說是你調、戲我了。”
喬希嘴角抽搐,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她怎麼一生氣就腦殘的把視頻給刪了,應該先質問範哲再刪除纔對。
“拿不出證據來,就是你故意誣陷我。”範哲得寸進尺。
“……”喬希氣的說不出話來,見大班臺上放着一摞厚厚的紙質文件,拿起來就朝着範哲砸去。
範哲躲開了,文件的紙張弄了一地,這時程迦南敲門進來,“總裁,開會的時間到了。”
當見到滿地凌亂後,程迦南愣了一下,但身爲總裁秘書,他已經學會了處變不驚,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
“怎麼又有花?”範哲看到程迦南手裡好幾束花,十分不悅。
“從九點到現在,幾乎每隔半個小時就收到一束給喬小姐的花,我那裡放不下了,所以就只好拿進來給喬小姐。”程迦南解釋。
喬希倒是挺開心的,長這麼大,雖然也收到過鮮花,可還沒有如此密集的收到過。
偷偷看下手機上的時間,上午十一點,按照程迦南所說每半個小時一次,現在剛好五束,集合起來就是一大捧。
喬希正想着這麼多花要不要買個大花瓶來放,範哲已經往外面走要去開會,走到門口的時候頭也沒回的吩咐,“把花都撕爛了丟掉。”
“是。”程迦南立刻遵命。
“這是我的花,不許撕。”喬希說什麼也不幹,這麼多花撕了,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會遭報應的。
“你把地上的文件都整理好,以後你還可以在我的大班臺上……但不要總是弄亂我的文件。”範哲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喬希一腦袋黑線,朝着範哲的背影跳腳,“你個魂淡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在你的大班臺上?好像我和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不管她怎麼生氣,範哲卻已經走遠了。
“嘿嘿,程秘書,總裁開玩笑的。”喬希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程迦南。
他是張創業大哥,也就是自己大伯的兒子,雖然是收養的,但也算是她的堂兄,要是被他誤會了,就太尷尬了。
程迦南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着按照範哲的吩咐去撕那些玫瑰花。
“你還真撕啊?要不你看這樣行嗎,把這些花給我,我保證不讓那個魂淡發現,你就告訴他花都丟掉了。”喬希和程迦南商量,她真的捨不得這些花。
“對不起喬小姐,我是總裁的秘書,必須按照總裁的吩咐去做。”程迦南的話很客氣,但口氣堅定,沒得商量。
喬希沒了辦法,只好任由他撕,她在花束裡翻找,每一朵花都是精挑細選的,但就是沒有卡片之類的東西,到底是誰送的花呢?
絕對不會是範哲,不然他不會讓把花丟掉。
穆軒?不對,她已經和穆軒說清楚了,不喜歡他,穆軒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花是什麼人送來的?”喬希問道。
一般送花的都是花店員工或者某個快遞公司,只要找到是哪家花店,就可以追查到下單的人,喬希覺得自己很聰明,先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肯定是被範魂淡給氣的。
可是她想的是挺好的,程迦南的回答卻讓她很失望。
“一樓的保安說,是幾個不同的小朋友送來的,他也問過那幾個小朋友是誰讓送的,他們都說是一個戴着墨鏡的叔叔,給了他們錢讓他們來送花,誰也沒看清那個戴墨鏡的人長什麼樣子。”
“這就奇怪了,要是跟我開玩笑的話,送一次就夠了,怎麼還沒完了?”喬希看了下時間,快十一點半了,按照這個墨鏡男人送花的規律,下一束花馬上就要到了,“我去趟大堂,我要親自問問送花來的小孩子。”
“喬小姐,等一下。”程迦南叫住喬希。
“放心好了,等我問完了送花的小孩子就會回來收拾這裡,不會讓你收拾的。”喬希以爲程迦南嫌麻煩。
“我是想說,你頭髮很亂,衣領也……”程迦南似乎有什麼不方便說的。
喬希愣了一下,馬上跑進衛生間洗手檯的鏡子那裡看,喵的,她的頭髮亂糟糟的,肯定是剛纔睡覺的時候弄亂的,她一直沒有顧上梳理。
襯衣衣領那裡第一顆釦子開了,雖然沒有走、光,不是什麼有傷風化的事情,可脖子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的痕跡是什麼鬼?
都是範哲這個大尾巴狼,肯定是他趁她睡着了乾的。
就她這造型,加上範哲走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喬希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程迦南肯定誤會了。
看看時間,還有四分鐘十一點半,喬希什麼也不顧得了,繫上釦子,用水把頭髮整理了一下,就匆忙跑了出來,在經過大班臺那裡時,腳下的文件紙張一滑,險些摔倒。
“喬小姐,你不用難爲情,我不會告訴別人的。”程迦南非常善解人意。
“我有什麼難爲情的?我告訴你,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範魂淡……”喬希用手指着程迦南,話說到一半就噎住了,因爲她指着人家的手,正是昨晚被範哲拉進浴巾裡的那隻。
程迦南撕完了那些花,已經開始幫喬希整理地上散亂的文件了。
喬希一跺腳,轉身跑了。
到了一樓大堂,就見到保安手裡正拿着一束花。
“送花來的小孩子呢?”喬希衝過來問,還看着門口方向,那裡一個人也沒有,門外廣場上視力所及,也沒有小孩子的影子,應該是已經走遠了。
“那個小孩子忽然肚子不舒服,我就讓她去大樓的衛生間裡,哦,她出來了。”保安指着衛生間方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