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張雪茹忽然一臉的恍悟,“喬希,是你聽錯了,我當時說的應該是楊遠長,不是楊院長。”
“楊遠長是什麼?”喬希聽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楊遠長是醫院的電工,這個人很能幹,除了能修電路,對電腦也很精通,我的手提電腦有點問題,所以我就和楊遠長約好時間,想讓他幫我看看電腦。”張雪茹解釋。
“楊院長,楊遠長……”喬希反覆的唸叨,不仔細聽到話,還真容易搞混了,加上那天她見到那個熟悉卻猜不出來是誰的身影,心思不專注,也難免聽錯了。
“自從喬毓出事,你每天肯定都特別擔心,應該就是你聽錯了。”張雪茹拉住喬希的手,“喬希,你要好好休息,注意身體,你要是有個什麼,喬毓怎麼辦?”
“謝謝你,雪茹。”喬希差點冤枉張雪茹,挺不好意思的。
“你不用過意不去,我們是好朋友,有什麼不能說的呢?”張雪茹一點都不在乎。
她越是這樣說,喬希越是內疚,張雪茹休息了這麼多天,一上班就有很多事情等着她處理,現在她正忙着給病人查房,就先走了。
喬希去那天見到熟悉身影的假山那裡轉了一圈,沒有任何的發現,也沒有再見到那個身影,就走出了醫院。
還有半個多月就春節了,每年一到這個時候,不管錢是不是夠用,哪怕是買最便宜的衣服,喬希都會給喬毓買一身過年穿的新衣服。
今年喬毓差點把小命丟了,喬希更覺出孩子的寶貴,自然不能委屈了喬毓,決定去大商場給孩子買一身名牌的兒童服裝,當作過年的新衣服。
以前沒有什麼朋友,現在有了張雪茹,加上差點冤枉人家,喬希想着也送一件新年禮物給張雪茹,雖然人家出身大富之家,不在乎這點東西,但這畢竟是她的一份心意。
至於買什麼,喬希到了商場之後,看到羊毛圍巾正在打廣告,非常時尚還保暖,就往女裝部那邊走去。
圍巾展覽櫃上,掛着一條墨綠色的流蘇圍巾,喬希遠遠的一眼就看上了,絕對適合張雪茹。
走到近前,喬希想拿過圍巾來看看,一伸手,沒有碰到圍巾,卻碰到了一個人的手。
“額,對不起。”喬希趕緊道歉,她這是和別人看中了同一款,錯碰人家的手了。
“不好意思。”那個人也開口表示歉意,“咦?喬希?”
喬希一愣,這才發現對方居然是穆軒。
“好久不見,過得好嗎?”穆軒的笑容還是那樣溫潤。
“我很好,你呢?”喬希下意識的回答。
“還是老樣子,每天爲了公司的事忙碌。”穆軒說道。
“快春節了,肯定很忙,等過年的時候就輕鬆了。”喬希想起小時候,一到春節就無憂無慮的沒命的瘋玩。
“生意人,沒有過年不過年的說法,算了,不說這個,你看上這條圍巾了是嗎?”穆軒問。
“你不是也看中了嗎?讓給你。”喬希想起以前穆軒那麼幫着自己,這條圍巾必須讓給他。
“我沒什麼,是我母親要過生日了,我打算送一件生日禮物給她,還沒有選好,看這圍巾不錯,就過來看看,其實還沒有打定主意要不要送圍巾,既然你喜歡,當然要讓給你,我幫你去結帳,就算是我送你的新年禮物。”穆軒說完,也不管喬希是不是同意,就往收銀臺那裡走去,專櫃小姐在這邊等着穆軒回來,就會幫喬希把圍巾包裝起來。
喬希想攔都沒有攔住穆軒,反正圍巾是要送給張雪茹的,現在他們還沒有解除婚約,還算是未婚夫妻,用穆軒的錢給張雪茹買一條圍巾,這也沒什麼,至於喬希就是個跑腿的。
喬希便趁着這個時間檢查一下圍巾有沒有毛病。
正把圍巾翻過來調過去的看着,一雙塗着鮮紅色指甲油的纖纖玉手握住了圍巾。
喬希鬱悶了,怎麼今天人人都跟她搶圍巾?
不過這次可不是什麼好人。
是範蒔月。
“服務員,這條圍巾我要了,給我包起來,這是我的卡,刷卡。”範蒔月新買了一件貂皮大衣,這已經是這個冬天的第三件了,第一件被自己的親哥哥範蒔曉給喬希做晚禮服了,第二件被喬希給弄髒了,所以穿着第三件的時候,範蒔月就刻意的和喬希保持距離。
她今天不是爲了買年貨而來,純屬閒着沒事出來逛街。
大商場是她必來的地方,本來不喜歡羊毛圍巾的,但正好路過這裡,看到喬希在看圍巾,那她必須過來搗搗亂。
在豆腐坊被喬希那樣欺負,怎麼着也要出口惡氣,反正這幾天範哲出差了,看誰還給喬希撐腰。
“這條圍巾是我先看上的,還有沒有個先來後到?”喬希想把圍巾拿過來,可範蒔月握的很用力,喬希一下子沒有能搶過來。
“范小姐。”範蒔月是這裡的常客,專櫃小姐都認識她,“這條圍巾的確是這位小姐先看上的,她的朋友已經去收銀臺那裡結帳了,我們這裡還有其他款式的圍巾,都很漂亮,請您過這邊來看看。”
“她的朋友?男的女的?”範蒔月就不信喬希還有什麼朋友。
“是位先生。”專櫃小姐當然實話實說。
這下範蒔月有話說了,“我哲哥哥纔出差幾天?你就耐不住寂寞了,出來找野男人。還是被我哲哥哥看透了你的爲人,玩膩了,不要你了,快過年了,你沒有錢,繼續找幾個冤大頭敲竹槓?”
“你怎麼這麼關心我的事情?還關心我的錢是怎麼來的,該不會你窮的叮噹響,想學學賺快錢的方法吧?那你可找錯人了,你應該去外面找站街的那些小姐們。”喬希不客氣的說。
同時手上加勁,想把圍巾搶過來。
範蒔月當然不肯撒手,好像搶到這條圍巾就能打擊喬希似的。
專櫃小姐都不知道要勸誰好了,只能說,“范小姐,真的是這位小姐先選中這條圍巾的。”
“她找的野男人不是還沒結帳回來嗎?沒結帳就說明這條圍巾還沒有主,誰出錢就是誰的,你睜開狗眼看清楚我給你的卡,那可是我們範家專屬的黑金卡!”範蒔月輕蔑的對專櫃小姐說。
商界的人都知道,範家黑金卡是最有信譽的。
專櫃小姐也在財經報道上見過穆軒,不管是範蒔月,還是穆軒,都不是她一個小打工的能得罪的起的,只好閉嘴不說話了。
別看範蒔月平時養尊處優的,但經常去健身房健身,力氣一點都不小。
喬希這陣子爲了喬毓的事情操心受累,身體素質本來就不是很好,再加上生喬毓的時候難產,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調養過來,漸漸的就有點體力不支了。
這個時候就應了喬毓的話了,打的過就打,打不過要智取。
兩個人是朝着兩個相反的方向在搶圍巾,喬希沒有鬆手,只是收回了所有力氣,暫時好像是喬希輸了,可範蒔月不知道喬希會忽然鬆勁,她還在拼命拽,這下用勁過猛,一下子往後倒去,剛好撞在櫃檯上,差點撞斷了腰,這一吃痛,手就鬆了,喬希順利的搶到了圍巾。
“歐耶!”喬希得意的朝着範蒔月做個V字型手勢。
“哎呦,痛死我了。”範蒔月朝專櫃小姐吼,“你瞎了嗎?還不快扶我起來,”
專櫃小姐趕忙攙扶起範蒔月。
範蒔月在地上走了兩步,還好沒有傷到筋骨,可一看自己的貂皮大衣,想殺了喬希的心都有了。
她剛纔撞到的櫃檯是不鏽鋼包着玻璃的,貂皮大衣剛好被不鏽鋼颳了一下,一條長長的口子就呈現在了大衣上,而且還是最顯眼的肩膀的位置,想遮掩都遮掩不住。
第三件貂皮大衣就這樣報廢了。
“喬希,你個賤人,我掐死你!”範蒔月瘋了似的撲了過來,把專櫃小姐都帶了一個大跟頭。
在力氣上,喬希不是範蒔月的對手,很快就被範蒔月推倒在地上,還被人家掐住了脖子。
“咳咳……”喬希連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過,她一點都不害怕,穆軒結帳去了這麼久,快要回來了。
她的手也沒有閒着,範蒔月大冷天還臭美的穿着裙子,喬希就把她裙子上系的腰帶給解開了。
“喬希!”果然喬希計算的時間正好,穆軒回來了,一見這場面,馬上過來推開範蒔月,把喬希扶起來,“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受傷了沒有?”
“我,我沒事,你快幫我看看圍巾有沒有被弄髒了,那麼貴的圍巾,你都結帳了,要是給弄壞了就虧大了。”喬希挺會過日子的。
穆軒哭笑不得,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圍巾。
範蒔月忽然聽到穆軒的聲音,都不敢相信這就是專櫃小姐說的喬希的朋友,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不等範蒔月說話,她們打架的時候已經自動聚攏了一圈圍觀的人,現在這些吃瓜羣衆鬨堂大笑。
原來範蒔月的裙子掉到了地上。
“不許看,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眼都挖出來!”範蒔月趕緊用貂皮大衣裹住自己,別提多狼狽了。
“哈哈哈,就笑!咳咳!”喬希好容易理順過氣來,被範蒔月的樣子給笑的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