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菜是範叔叔帶來的,你都沒有讓範叔叔坐下一起吃,也太沒禮貌了。”喬毓教育喬希。
“他已經吃過了,不用管他。”這麼大的人了被兒子訓,還是當着範哲的面,喬希尷尬死了。
“誰說我吃了飯了?我還沒吃。”範哲慢條斯理的開腔。
喬希衝範哲瞪眼,在豆腐坊裡大吃二喝的是哪個王八淡啊?
該不會是範哲在豆腐坊幫自己說謊,有說謊後遺症了吧?
“範叔叔,你坐到這邊來,我要挨着你坐,咱們一起吃飯。”喬毓伸着小手招呼範哲,又教育喬希,“老媽,你看,範叔叔還沒有吃飯,你怎麼能說他吃了呢,大人不應該說謊的。你快給範叔叔盛飯拿筷子。”
“我知道了。”喬希咬着牙答應一聲。
從豆腐坊除了帶了菜來,還有米飯,她拿個大海碗,結結實實的給範哲盛了一碗米飯遞過去,撐死你個王八淡。
範哲不動聲色的接過碗,吃飯的動作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一點也看不出是已經吃過一頓的人了。
“範叔叔,吃蝦仁。”喬毓從盤子裡夾菜給範哲吃。
還沒等夾到範哲碗裡,範哲就直接用喬毓的筷子吃了,喬毓特別開心,因爲除了老媽,沒有人願意用他用過的筷子,而範叔叔卻不嫌棄他。
喬希悶頭扒了半碗米飯,見喬毓夾菜,就不吃飯了,端着碗在那裡等着。
可喬毓又繼續吃自己的去了,壓根沒她什麼事。
“我的呢?怎麼不給我夾菜?”喬希就算再餓,也吃不下去了。
“男人工作很辛苦的,所以要多吃。”這是喬毓的理解,也算是解釋。
“我工作也不輕鬆啊。”喬希不服氣,一點都不覺得範哲有什麼辛苦的,整天坐在辦公室裡,拿着鼠標點兩下,就決定了股市的走向,這樣也叫辛苦的話,那些冒着風雪的環衛工人要怎麼算?
“乖啦,也給你夾菜就是了,這麼大的人了,還鬧脾氣。”喬毓對待範哲和喬希是有區別的,給喬希夾了一筷子青菜。
喬希都快哭了,你個小王八淡。
喬毓還解釋呢,“老媽,我這是爲了你好,不然你吃肉長胖了,減肥的話會很傷身體的。”
“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減肥?”喬希真的生氣了,這些年辛辛苦苦的拉扯喬毓長大,她這種易胖的體質都沒有胖過,可見有多不容易了。
正當喬希覺得委屈的時候,一筷子蝦仁和肉燒豆腐夾到了喬希碗裡。
是範哲。
喬希都想掉眼淚,關鍵時刻還是需要找個心疼自己的男人,兒子有屁用,那是將來心疼別的女人的人。
“你們兩個都安分點,好好吃飯,食不言寢不語。”範哲教育這母子兩個。
喬毓立刻乖乖聽話,大口吃飯大口吃菜。
喬希就不明白了,自己和喬毓母子兩個過的好好的,範哲憑什麼在這裡裝的和一家之主似的。
剛想怪範哲事多,喬毓就用筷子敲敲喬希的碗,意思是說,你是我老媽,要給我做個吃飯的表率出來。
喬希只能嚥下這口氣了。
範哲看着飯桌上這一大一小,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好像這兩個人都是自己的孩子一樣,他必須爲他們撐起一片天空來,讓他們自由自在的生活。
午飯後,喬希跟喬毓玩了一會,等喬毓消化的差不多了,才哄着他睡午覺,然後跟着範哲回總部去了。
這次喬希從怡心公司被趕回來,覺得總部這裡和以前不一樣了。
環境還是那個環境,但是她不用再打掃衛生了,每天只需要在休息室裡設計要參賽的作品就好,馮子時從來不會煩她,她只需要每天給範哲煮咖啡就好,小日子過的挺滋潤的。
唯一糟心的就是,和範哲在一個空間裡工作,隨時要提防這魂淡吻她。
範哲心情好的時候會吻她,算是分享,但範哲從來不說因爲什麼事而心情好。
範哲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吻她,就像別人不開心時打沙袋一樣,算是一種解壓到方式,範哲也從來不說自己爲什麼心情不好。
喬希都考慮要不要給自己定製一個戴面罩的鐵皮頭盔來防範範哲了,還好一個星期後,範哲出差去了,喬希才鬆了一口氣。
範哲不在,辦公室喬希就稱王稱霸了,按說第一目標應該是想辦法打開保險櫃,拿出自己的霸王合同和銀行卡來。
可喬希現在對這事不怎麼上心。
每天不用受氣,能吃飽穿暖,最重要的是能做自己喜歡的工作,如果真的離開這裡了,她一個不是科班出身,沒有任何大賽和設計工作經驗的人,在別的地方肯定找不到這份美差。
每次走到保險櫃前時,喬希就像犯了精神分、裂症。
“快點想辦法把保險櫃弄開,這樣就能拿着合同和銀行卡到別的地方逍遙去了,想想範哲那魂淡是怎麼欺壓你的,喬希,如果你還是個有骨氣的人,就不要這麼窩窩囊囊的活着!”喬希嘴上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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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裡有個聲音卻在說,仔細想想發生過的每一件事,範哲沒有真正的欺壓過我啊,要不是他,我這輩子也許都沒有資格參加風尚秀大賽,留在這裡能實現自己的夢想,這和骨氣沒什麼關係吧?很多人爲了夢想可是連命都搭上了。
“喬希,你要記住,喬毓是範哲的兒子,如果範哲知道了,肯定會搶走喬毓的,你這輩子就一個人孤零零的孤老吧!”喬希狠狠地對自己說。
可是心裡卻是另一種想法。
講良心話,範哲對喬毓真的不錯,喬毓雖然有時候惹自己生氣,但總體來說還是孝順自己的,就算範哲知道了真相,要帶走喬毓,喬毓也不會不要媽媽的。
喬希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來一副可怕的畫面,居然是和範哲喬毓一家三口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天倫之樂的場面。
“喬希,別做白日夢了!”喬希給了自己一巴掌,真的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真疼。
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下班的時間了,還想這麼多幹嗎,去醫院陪喬毓纔是正事。
喬希就這樣拎着包包下班了,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上次的大雪之後,又接連下了幾場小雪,地面上總是有一層薄薄的積雪,喬毓現在可以下地走動了,經常趴在窗臺上看着外面。
“老媽,我什麼時候能出去玩啊?”喬毓這次受傷,已經在醫院裡躺了很多天了,小孩子天性好動,已經快忍不住了。
“你知道外面有多冷嗎?我要是能像你這樣可以每天窩在被窩裡,我寧願一輩子都不出去。”喬希每天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早晨從熱被窩裡爬出來。
“你以爲我在被窩裡就不冷嗎?”喬毓回頭看看喬希。
“你的被子不夠厚嗎?我再給你加一牀被子,也難怪,現在已經到了三九天了,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喬希摸了下喬毓的被子,小孩子抵抗力差,可能真的覺得冷吧。
“不是那個冷,是範叔叔不在,我心裡冷,整個病房,還有你看,整個城市都是冷的。”喬毓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大都市,神色落寞。
“別瞎說,你以爲那魂淡是太陽啊,能照耀整個城市?”喬希真心可憐自己的兒子,範哲這是給喬毓吃了什麼藥了,把孩子弄成這樣了。
“老媽,我想範叔叔了,特別特別的想,他什麼時候能出差回來啊?”喬毓走過來,拉着喬希的手問。
“我怎麼知道?你們每天晚上通電話,你還問我。”喬希嘟囔。
等等,不對勁。
以前喬毓不是這麼磨人的孩子,怎麼這次範哲出差,這孩子見了她就開始唸叨範哲?
她也問過護士,她上班的時候喬毓就一個人玩平板,玩變形金剛玩具,沒有任何悲傷的情緒啊,怎麼見了自己畫風就變了呢?
每次被喬毓這樣一鬧,過後喬希心裡總是很不舒服,晚上睡覺或者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想起範哲來。
明白了。
這特麼的是喬毓這小子給自己洗、腦呢。
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可喬毓還沒有娶媳婦呢,怎麼就把她這個老媽扔到一邊去了?
爲了能讓自己做夢的時候不再夢見範哲,喬希每天除了跟喬毓一起吃飯,一起玩,閉口不提範哲,只要喬毓一說起範叔叔來,她擡腳就走。
嚇得喬毓不敢再說範哲兩個字。
週末的中午,喬毓吃過午飯睡午覺,喬希來到樓下散步,正巧遇到了張雪茹。
“雪茹,你終於回來上班了?休息好了?”喬希一陣驚喜。
上次參加張雪茹家的宴會,正趕上穆軒要和張雪茹解除婚約,弄得張雪茹很不開心,本來喬希應該多開導好朋友的,但是事情涉及穆軒,喬希不想再和穆軒扯上太多的關係,所以就沒有聯絡張雪茹。
“喬希,好久不見。”張雪茹經過這些天的休養,氣色看上去非常好。
“正好我有事想要問你呢。”喬希就把在假山那裡看到熟悉的身影后遇到張雪茹,張雪茹說自己正要去見楊明遠,而後來楊明遠卻證實當時在出差,根本不可能見到張雪茹這件事給說了。
“我當時說的是我要去見楊院長嗎?”張雪茹似乎自己都忘了自己說過什麼了。
“對,沒錯。”喬希非常的肯定,不然她也不會疑惑這麼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