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外?他殺?

只要對這場追思會稍有了解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追思會上有播放幻燈片這一環節。

而這次的任務,就是設定在播放幻燈片導致會場陷入黑暗時進行。

皮斯克選擇了會場裡的美術燈作爲犯案的道具。

他在美術燈的吊環上塗抹上了熒光塗料,在美術燈所對的正下方的地面也塗上了熒光塗料,然後在事前通知吞口重彥讓對方在會場暗下來的那時候到美術燈下等待。

在那時候,皮斯克會瞄準吊環上的熒光塗料開槍,將吊環打斷,讓大型的美術燈掉落下來,砸死吞口重彥,僞裝出意外的假象,以此來完成任務。

這個任務看上去很簡單,實際上……也很簡單,只是有一個地方需要注意——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在開槍時,是不會引起很大動靜,但開槍時火花會不可避免地閃現,這就需要有一定手段進行隱藏。

皮斯克還是挺聰明的。

他會利用參加追思會所得到的主辦方分發下來的手帕,將其蓋在槍口,以此來遮擋開槍所爆出的火花。

不過這個行爲,會導致原本在槍口掛着的手帕飛掉,且無法預計手帕會掉落的方位,但這種無法預計,不會對任務的完成有任何影響,畢竟只要皮斯克別在那手帕上留下指紋,事後若是警方問起他的手帕去向,他有的是理由搪塞。

所以,這個執行任務,應該是萬無一失的。

如今,執行計劃已經實施了一半,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剩下的就是致命一擊。

致命一擊,代表着重頭戲。

不過提前就預知了吞口重彥下場的黑澤銀,可不會覺得這重頭戲是多麼精彩。

他興趣缺缺,甚至大多數的注意力,還是在幻燈片播放上,而不是在皮斯克的刺殺行動上。

黑澤銀的視線一直追隨着拿着話筒的主持麥倉直道,看後者用放映機把幻燈片播放出來,然後站在黑白的圖片面前聲情並茂地演說着什麼——內容大抵是引導人們的思緒回到酒卷導演的那個時代,回憶起了酒卷的代表作“彩虹手帕”以及其他。

這次的追思會就有這個“彩虹手帕”的相關活動。

來賓被分到了總共七種顏色的手帕。

黑澤銀抽出自己的手帕,那是紫色的。

除了他之外,貝爾摩德和皮斯克也被分到了這種手帕,還被分到手帕的來賓有……

吶,他旁邊不遠處那兩個抱在一起的男女,就是其中兩個。

這一男一女都挺有名氣的,不過關係似乎還沒公開,畢竟在黑澤銀的印象中可沒有兩人歡好的傳聞。

那就當做娛樂八卦拍一張照片吧。

黑澤銀順手就擡起了機器咔擦一聲。

但糟糕的是他竟然忘了關掉閃光燈,白光一閃而過之下可謂是瞬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這時候黑澤銀聽到臺上的主持人麥倉說笑道:“啊,就算這張照片再怎麼珍貴,你用閃光燈也是照不到的喲。”

會場裡一片鬨笑。

黑澤銀自己也是尷尬地笑了兩三聲,然後把手機藏起來,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而也差不多就在這個時候,黑澤銀耳尖聽到了子彈咻然劃過空氣的聲音,不由得微微一挑眉。

皮斯克動手了?時間還抓得真是準。

兩三秒不到的間隔,玻璃炸裂飛濺的聲音響起,徹底將所有人的笑意湮滅,來賓都茫然四顧周圍。

黑澤銀聽到目暮在吼着:“快把燈打開!”

但有什麼用?

吞口重彥被那麼重的美術燈砸到,就算不死,也會被飛濺的玻璃碎片捅成刺蝟生不如死。

——總歸下場好不到哪裡去。

黑澤銀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而在做這個動作時他卻注意到了正在緩緩飄落的紫色手帕。

他挑了挑眉,擡手將手帕抓住,那上面仍有餘溫,並且有燒焦的痕跡。

這算是破案的一個重要線索吧?

黑澤銀輕笑了一聲,捏緊了手裡的手帕,在此時又恰好注意到柯南那小子從他身邊跑過,嘴角一勾,他就是將手帕扔到了柯南的頭上。

饒有興趣欣賞完柯南蓋着紫色布的畫面,燈也差不多被打開了。

等到會場重歸光明,美術燈下的慘狀景色也徹底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一片驚訝聲。

是的,驚訝,而不是驚恐。

黑澤銀還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看見血淋淋的屍體,除了少部分人以外,絕大多數人幾乎連臉色都沒有太大改變,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模樣。

黑澤銀看到所有人都盯住了美術燈,也聽到了有的人詢問身邊的人究竟發生了什麼、有誰可以來解釋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等等聲音,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上去,去拉開美術燈,去關心吞口重彥是否還活着。

這就是所謂的名流。

這就是這個涼薄的世界。

當然,他,也沒什麼資格可以去評論這一切就是了。

黑澤銀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墨鏡,逼近美術燈,面無表情地混在人羣當中,悄無聲息按下了照相機的快門。

其實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如此冷漠,那些真正有正義感的人,是極少數的。

就算是警察……他們之中的也只是因爲自己的工作需要,才盡職盡責去維護正義的。

在黑澤銀想東想西的時候,警方的勢力終於正大光明地登場。

“請肅靜。”

“我是警視廳的目暮警官。”

目暮用他雄厚的聲音開口說話的同時,領着一干下屬朝着美術燈底下接近。

周圍的人很自覺地給他讓開一條道路。

同時,也有人對警方在案發後出現的速度表示驚歎:“哦?警方也來了啊?沒想到你們的手腳這麼快啊。”

“不,是有人向警方報備,表示今天晚上會有人遇害。”目暮的戴上手套的同時看向了發問者,表情嚴肅,“還說是有人想要在今天晚上殺害吞口議員。”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人面面相覷,皆是有些驚訝。

而人羣中的皮斯克眼睛微微眯起,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黑澤銀的身上。

一片低聲談論之中,幾位刑警搬開了美術燈,燈下吞口身體出現。那身體鮮血淋漓,刺目驚心,親眼見證到他軀殼的殘破模樣的衆人,又是一片譁然聲音。

目暮詢問着檢查吞口身體狀況的高木情況,高木神情遺憾地給出了殘忍的答案。

——吞口重彥,確認死亡。

“是嗎?立刻向局裡報告這件事情。”

“是。”高木站起身應了一聲。

處理該處理的現場之後,目暮開始徵詢相關人等的口供。

但收穫到的信息少得可憐。

第一個被詢問的是知名大學的教授俵芳治,在案發時他是除了吞口距離美術燈最近的人物。

只是在警方詢問時,他捂着手臂搖頭說自己剛纔都差點被壓在美術燈下,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去關注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

貝爾摩德僞裝的克麗絲·溫亞德不用說,她要是能透露出什麼,那纔是稀罕事。

一問多人,回答都是差不多的不知道、不清楚,目暮不由得扣住了下巴,皺眉思考。

“這絕對是場意外。”音樂製作人樽見走到目暮背後淡淡哼着,“一定是因爲美術燈的吊環年久失修,這次只是碰巧掉在那個政治家的頭上。”

“可……”

“警官,打斷一下。”負手佇立着的皮斯克以產經界巨頭枡山憲三的身份也是開口,而且一說話就是一針見血,“我很早就想問了。你剛纔說有人向警方打電話報案,這個人又是誰啊?”

“在你詢問我們之前,是否應詳細地爲我們介紹這個報案的人物呢?說不定這個報案的人物啊,他就是兇手。”

目暮警官將目光投到皮斯克身上,輕輕搖頭,臉上不可避免帶上遺憾之色:“他是用機器改變了聲音報的案,根本無法區別是男是女。”

“那他一定是在惡作劇。”目暮身邊的主持人麥倉插話道,“吞口議員這陣子,因爲那件賄賂官司,早就遭到世人不小的反感。”

“沒有錯沒有錯。”職業棒球的出資老闆三瓶康夫顯然支持主持人麥倉的看法,“只是這個惡作劇剛好和這件意外撞在一起罷了。天地都容不下他,人還真是不能夠做壞事啊。”

三瓶轉過頭去,將從自己的餐盤中取食的勺子擡起來,將食物送入了口中咀嚼。

“都已經死人了,你還吃得下東西啊。”音樂製作人樽見譏諷地看向了三瓶。

“哼,年輕人沒膽子就給我閉上嘴巴。”三瓶瞪了一眼樽見,反脣相譏了一句之後,就再度送了一勺子食物進到嘴裡,但是這次牙齒還沒咀嚼兩三下,他就磕到了一個硬物,立馬轉頭就將其吐到了地上。

“喂!快來人啊!”三瓶一臉的怒火,“把主廚給我叫出來!”

他的大嗓門吸引了一大堆人的視線,從而很多人也本能忽略三瓶那吐出的落在地上的東西其實是吊環的碎片,也忽略了被垂到地面上的桌布下伸出的一隻小手拿走的畫面。

衆人的注意力在三瓶身上。

“又怎麼了?”音樂製作人樽見的聲音有些幸災樂禍,“難道是蟑螂跑進你的嘴裡啊?誰叫你這個時候還要吃東西,哼,不遭天譴太沒天理了。”

“你說什麼!”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有話好說嘛。”

眼看樽見和三瓶就要吵起來,連忙有人出來打圓場,花費了一定的功夫,總算是把現場秩序又安定下來。

衆人再次迴歸正題。

“總歸就一句話。”身爲作家的南條賓果在此時一推眼鏡,站出來說話,“吞口議員是因爲美術燈掉落,正好又壓在他身上才喪命的吧?”

“如果這真是一宗他殺案件,就是兇手在美術燈上做了手腳,趁着會場燈光暗下來的時候,再將他帶到美術燈的正下方,纔有可能啓動陷阱將他殺害。”

“但是,大家可以看到這個美術燈,還有吊着美術燈的天花板上,根本就沒有類似這樣的裝置,也就是說,他不可能是他殺的。”

“如果你們弄清楚了,是不是能夠儘早放了我們這些來賓呢?”

南條賓果提高了最後一句話的音量,氣勢咄咄逼人。

她說出了這裡大多數人的心聲。

目暮此時也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了。

他扣住下巴,在思考。

“如果警官你還有疑問的話,我提議你可以去和那位正在喝酒的記者聊聊。”見目暮還是遲疑不定,南條賓果眉頭不自覺地蹙起,伸手指向了另外一處。

放着櫻桃酒的餐桌旁。

黑澤銀正在關注柯南那邊的動靜。

他注意到這兩人曾經躲進桌子底下,又因爲柯南拾到了三瓶所吐出來的吊環碎片,又鑽出來,蹲在桌旁,偷聽相關人等的對談,待到南條賓果說那些大實話的時候,柯南正若有所思,卻被灰原拉住不得不向偏僻地帶走去——

黑澤銀正看到這裡,準備跟上去,結果剛冒出這個想法的下一秒,他就聽到了南條賓果接下來的話。

黑澤銀的臉色僵了一下。

呃?怎麼忽然扯到他身上來了?

黑澤銀還未多想,讓圍在目暮身邊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的罪魁禍首南條賓果,在此時再度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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