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說還有兩個人?”丘山澗的注意力直接從嚇唬柯南轉移到案件上面了。
“小蘭姐姐他們遇到了兩個同學……”柯南謹慎的回答道。
“嗯……”丘山澗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柯南想了想,不敢說話。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等了一會,小蘭五人走進了教室:“柯南,你在裡面嗎?”
“啊!”看到了地上躺着一個人,五女一男又是一陣大呼小叫。
“是井出!”其中幾人認出了死者。
“你們認識的人?”丘山澗問道,倒是沒什麼奇怪的,死者身上穿的就是帝丹高中的校服,會有認識的人也不需要奇怪,更何況這裡會出事本來就和柯南脫不了聯繫。
“只是我們班的同學井出壯真……上午英語課的時候就是他……”小蘭遲疑一下解釋道。
小蘭的遲疑並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她隱約覺得丘山澗和之前比有些不一樣,就好像是之前很和善友好的一個人,突然變得帶有一身領袖氣質一樣,氣息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哦?還真是他……”丘山澗仔細端詳了死者的臉,確認了就是英語課的時候跳出來打自己小報告的那個男生。
以他的記憶力,雖然當時只是瞥了一眼但也能做的過目不忘,只不過剛發現死者的時候光線太暗沒有細看,現在才注意到原來是同班同學。
“這不是搞得好像我是兇手一樣了嗎?”丘山澗搖頭晃腦的說:“白天向老師打我的小報告,晚上就被人殺死了,我不是動機最明顯的了嗎?”
“但是丘山同學的不在場證明應該沒有疑點。”世良真純想了想說道:“從放學開始到進入這棟廢樓丘山同學都和我們在一起,進入廢樓之後雖然分開了,但是柯南應該一直跟着丘山同學吧?柯南?”
“嗯,從分開到現在我一直跟在丘山哥哥的身後。”有了同伴之後柯南總算放下心來,點點頭回答道。
“這樣丘山同學就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了。”小蘭有些高興的說道。
園子遲疑的點點頭。
然後丘山澗把目光移向了被小蘭她們嚇到的那對情侶,大和佑太和本橋時子:“你們呢,有沒有不在場證明?大約十分鐘前你們在哪裡?”
“你是什麼人?我們爲什麼要回答你?”本橋時子沒有說話,而大和佑太則板起了臉反問道。
“倒也是……”丘山澗難受的拍拍腦門,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不是警察了也沒有資格辦案審問嫌疑人了。
而且非警務人員不要隨意參與案件還是自己的主張……自己絆了自己喲……
“我發現丘山同學剛纔和水間警官好像啊……”小蘭突然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水間警官?到底是誰啊?剛纔柯南也非要說我是……”丘山澗詳細按照自己的角色問出該說的話,結果被柯南打斷了。
“啊嘞!是警察來了!”柯南指着窗戶外面透進來的紅藍燈光說道。
柯南必須要打斷丘山澗的話啊!認爲‘丘山澗和水間月是同一個人’的想法要建立在‘人可以倒退十年’的基礎上,而這一基礎會加快小蘭心中‘柯南和工藤新一是同一個人’的成立。
當然他不是隨便編了句話就打斷丘山澗的話,正牌的警察們確實來了。
‘怎麼是她……幹什麼這麼巧?’站在窗戶邊看了一眼,看到遠處駛來的熟悉的紅色橋車之後丘山澗無奈的一巴掌拍在腦門上。
柯南心裡對於丘山澗就是水間月的猜測更加肯定了,一副看好戲的架勢等着看丘山澗的笑話。
丘山澗耳尖一動,突然轉身往門外跑去。
他的動作太快,好多人都只覺得有一道風從身邊刮過,人就已經到門外了。
‘這傢伙選擇逃跑?’柯南無語的想到。
不過隨後走廊上傳來的喊聲解答了柯南:“站住!”顯然走廊上除了丘山澗還有別人。
肉體和牆壁碰撞的聲音只簡短的響起兩三聲,丘山澗拖着一個人影走了回來。
唯一擁有光源的柯南走上前,照亮了對方的臉。
“是你!中午和我比賽的人!”丘山澗發現又是個熟面孔:“山……山什麼信來着?”
“我叫山岸金信!”對方憤怒的喊道,這個混蛋的記性那麼好就不能好好記一下他的名字嗎?
“哦。”丘山澗冷漠的回答道。當然,他記得山岸金信的名字,只不過是皮一下而已,轉移一下衆人的注意力。
……
走進案發現場的警察們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空蕩蕩的教室裡面,一具屍體躺在地上,慘白的光束打在上面,映照的特別滲人。
周圍有七大一小八個人圍了一圈站在屍體旁邊,而慘白色光源的來源就是其中的小鬼柯南。
“開始吧……”佐藤美和子嘆了口氣,例行的分派任務給手下們進行現場調查。
“砰!砰!”一個個連接了車載電源的探照燈把現場照的光輝畢致,也是多虧了丘山澗在報警的時候說明了現場沒有光照條件,所以出警的時候借來了照明工具,上次動用這些工具是二課的中森警部用來抓怪盜基德的。
點亮了房間之後,佐藤美和子看清了守在屍體周圍站成一圈的高中生們。
“果然又能看見你們幾個啊……一聽到帝丹高中就覺得說不定會看到你們,這麼晚了爲什麼還在學校?這間學校的安保是怎麼回事?”看到小蘭幾人,佐藤美和子隨口吐槽了學校的安保。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丘山澗的原因,小蘭又想起了水間警官,覺得佐藤警官越來越像水間警官了,張口就是安全教育問題。
想到這裡,小蘭又看了一眼長得和水間月很像的丘山澗。
正巧佐藤美和子看小蘭沒有回覆自己的吐槽而是看別人有些奇怪,便也看了過去,然後愣住了。
丘山澗不是不想轉過去用後腦勺對着別人,但是他深知在案發現場躲着警察的人反而會被重點觀察和懷疑,因此只是低着頭輕微側着臉,好像在研究地上那個躺倒的木質講桌。
但是佐藤美和子還是看到了他的臉,然後走了過去:“這位同學可以轉過來嗎?”
丘山澗突然感覺自己好狼狽。
從戰場上奇蹟生還又年輕十歲,水間月本來以爲自己的運氣真的可以拿出來嘚瑟,但是站在佐藤美和子面前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好狼狽。
就好像是被澆成了落湯雞,摔了個頭破血流的時候被看到了一樣,好丟臉的感覺。
舉辦學校運動會,想要在跑步比賽裡面爭光的初中生,結果跑了一個倒第一之後滿身泥的從賽場上走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暗戀的女生正在看着自己,然後看着那個得勝的人,那種挫敗感會是什麼感覺,水間月以前沒有感覺到過。
但是現在他覺得就是這個感覺,現在站在佐藤美和子之前的這個感覺。
短暫的時間之內的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情,丘山澗擡頭看向佐藤美和子:“有事嗎,警察……姐姐?”他本來想直接叫阿姨試試,但是怕後果不可收拾所以選擇了溫和一點的稱呼。
丘山澗臉上的表情自然的恰到好處,明白着就是一副不知道爲什麼警察先找上了自己的感覺。‘不應該是先問誰先報警嗎?‘佐藤美和子甚至從他的眼裡讀出了這樣的話。
‘誰怕誰啊,我就裝傻到底怎麼滴?‘丘山澗抱着這樣的覺悟在表演。
在已經亮如白晝的光線下看到丘山澗的正臉,佐藤美和子倒抽了一口氣。
不只是她,身後不少警員或是隨着佐藤美和子移動自己的目光,或是受到同事的指引,隨着佐藤美和子一起看到丘山澗的臉,全都抽了口氣。
比起只是經常和水間月見面的小蘭等人,幾乎是和水間月朝夕相處的這些警員們,更熟悉水間月的模樣,對於丘山澗和水間月模樣的相似性更是十分肯定。
爲什麼會出現如此相像的人!他們難以理解,甚至不顧案件竊竊私語。
“你很像一個人……”佐藤美和子定定的看着丘山澗,說道。
“誰?你喜歡的人?”丘山澗張嘴就說,似乎想也不想就問道:“這句話好多人對我說過了。”
小蘭覺得這個問題好像很耳熟,這個丘山澗是不是對每個看他眼熟的人都要這麼說。
不過這次好像問對人了……小蘭看向佐藤美和子。
“……”佐藤美和子看起來好像臉紅了。
丘山澗對她身後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注意一下身後的手下。
“說什麼呢?抓緊辦案,我詢問一下這個學生。”佐藤美和子對着那些竊竊私語的手下呵斥了兩句,拉着丘山澗走出去進了隔兩個教室的空教室。
這間空教室和發現屍體的教室看起來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兩人踏入之後揚起了太多灰塵,而且也聞得到恨到的灰塵味。
丘山澗突然恍然,原來他覺得那件有屍體的教室不一樣是這個原因。
“我直接問了,你和……那個人,有關係嗎?”佐藤美和子沒有給丘山澗整理自己的發現的時間,直接挑明瞭一般問道。
“和你有關係嗎?”丘山澗反問道。
這間教室沒有光源,依然是一片漆黑的狀態,因爲看不到對方的臉的緣故,丘山澗在這裡很快適應了狀態,覺得表演下去更輕鬆了。
“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和我說的是那個人有關係嗎?”佐藤美和子問道。
“從先後上是我先提問的,你說的人和你是什麼關係,是你喜歡的人嗎?”丘山澗不依不饒的問道。
“是……”
“你的第一句話是陳述句:‘你很像一個人。‘所以先提出疑問的是我,先得到解答的也應該是我。”佐藤美和子的話沒說完,丘山澗搶白道:“所以你想要知道你的問題,就先告訴我,你覺得我所相像的人,是你喜歡的人還是和你相關的人。”
“我……!”佐藤美和子語結。
如果這裡光照條件充足的話,丘山澗覺得自己應該可以看見佐藤美和子通紅的臉蛋……要麼是被羞得要麼是被氣的。
“我……哼!”佐藤美和子實在說不出來。
會不斷地問道這種程度,對面的人是不是他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佐藤美和子不想要這種自己猜出來的答案,而是切實的說出口,確定的答案:“對,是我,我又在你身邊了。”這樣的話。
但是這因爲確認是他,佐藤美和子才說不出來,不想在這個傢伙面前承認自己,不好意思用自己的回答來換另一個回答。
算準了佐藤美和子說不出口,丘山澗準備開始轉移話題了:“這位警官要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有些事情我想要提————”
愕然,丘山澗的話戛然而止,因爲自己的懷裡多了一個擁抱。
兩個人現在的樣子有些滑稽,但是等到丘山澗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早就反抱住了佐藤美和子。
嘆了口氣,丘山澗拍了拍佐藤美和子的後背。
埋在自己肩膀上的臻首撥浪鼓一樣的搖頭,丘山澗才感覺到原來肩膀已經溼透了,只好再拍拍對方的後背,從上到下給對方順順氣。
“你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就成了這幅樣子?”帶着哭腔的聲音在丘山澗的耳邊響起,原來不只是他自己,連佐藤美和子也覺得他的樣子很狼狽。
“新找到的美容神器,號稱讓你瞬間年輕十歲,我不信就試了一下。”丘山澗隨口編笑話:“你看效果是不是真實?”
“討厭……我還以爲……”哭腔繼續在丘山澗耳邊斷斷續續的響起:“他們說你在爆炸裡面不見了,全都說你死了,屍骨無存全都炸成了碎片!”
“我不信,我覺得你沒死,由美勸我儘快給你立個衣冠冢,我和她吵了一架,差點就絕交了!”
畢竟他被直村朗直接從場上‘偷偷‘的給撿了回來,那些FBI或者公安的人搜索戰場之後找不到自己就判斷爲自己死於炸彈並且屍骨無存的事情也早就預想過了
佐藤美和子好像開啓了傾述模式,不斷地在說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包括是什麼人告訴她水間月的死訊,是什麼人幫她確認,有誰來找她談話開導她的心情或者浪費時間,又有誰幫助過她的忙一起在找“水間月‘。
還有幾頓飯沒有吃好,哪個人又想要趁虛而入來向自己表白等等瑣事,全都一股腦就好像再丟垃圾桶全都塞進去一樣,傾述給丘山澗聽,丘山澗就這樣抱着佐藤美和子,靠在窗臺邊,背後是漆黑的夜色,面前是漆黑的教室,聽着佐藤美和子的傾述,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