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濛剛剛將公交卡放在桌面上,想要換件衣服,就有人從樓上走了下來,原本說七點纔回來的人現在就回來,他看着她說,“蘇小姐,需要助理嗎?”
原本神情漠然的人,即刻就笑了。是誰說這個女孩子什麼都不在意的?
見他妻子難得笑了,祁邵珩也笑,他站在扶梯前向她伸手,以濛走了幾步將自己的手遞進了他的掌心裡。
“如果我不回來,你打算就穿着自己身上的這件衣服就去嗎?”
“怎麼不行?”家裡的女傭在衣帽間幫她換晚禮服,祁邵珩坐在一邊削蘋果,一邊削一邊和他妻子偶爾說上兩句話。
“倒也不是不行,我妻子長得漂亮穿什麼都好看。”
又說好聽話了,他。
明明每天被強迫和蜂蜜水的人是她,怎麼說出來的話倒覺得像是他喝了蜂蜜水一樣。
聽到祁邵珩的話,幫她整理禮服的女傭們明顯怔了怔,神色不自然的臉色微紅。以濛倒是聽慣了祁先生這些溢美之詞,可女傭們還是受不了先生時不時的恣意調.情。
換好了衣服,以濛被一開始就找好造型師幫着化妝,整理髮型,如果不是因爲她還算得上是個敬業的人,記得導演張嫺給她說得話,現在這些時不時每個人都過來碰觸她一下的人,她還真是有點吃不消。
以濛以往也上妝,祁邵珩自然見過,不過那都是表演妝,舞臺妝,話劇演員和影視明星不一樣,因爲是在舞臺上妝容相對要誇張,是濃妝,不講究美,只講究人物的個性和塑造。
和所有的妝容都不一樣,今晚的妝容大致是以濛第一次爲了所謂的美,纔要畫得,這期間,祁邵珩怕她無聊在和她說話,等所有的一切都打理好了,他沒有急着走近她,就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看。
往常的順滑的長髮,就那麼隨意地散着,做了似卷非卷的處理如同海藻一樣爛漫,相比之前編髮的清純多了一絲嫵媚。
祁邵珩看她,她卻在看着時間。
“裙子很合身,手指不自覺地撫上她的腰際。”周圍人有點多,她推了推他。
“一會兒送你?”
“不用。”這人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想送她。
以濛無奈,等衣帽間裡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她和他。“一共只有四個小時,我會再結束之前提前回來的。”想了想,她又說,“回來,我們一起吃宵夜。”
還是不說話。
“簡赫在樓下等,我下去。”她將手伸向一邊的門把手,卻被背後的人扣着手腕拉了回來,一直手撐在牆壁上,一隻手輕觸她的臉頰。
“來,給親一下。”他說,“你親一下,就讓你走。”
以濛:“……”
這人又開始耍*了,果然,她就看着他距離她的臉頰越來越近,直接吻在臉頰上,最後視線聚焦在她用了脣彩的紅潤的脣上。
嘴脣是一個女人身上最惹人的地方,可在祁邵珩的印象中,他妻子的脣都是有些蒼白沒有血色的,這樣精緻的妝容,讓她的脣看起來格外誘人,幾乎在祁邵珩看到造型師給她上好妝後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了,阿濛的脣形很豐盈,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到適合接吻這樣的詞語。
他說給親一下,以濛也沒有矯情地躲開,簡單地吻,觸了一下後就分開,以濛以爲今天祁邵珩難得這麼不讓她繼續下去,可剛想着要走,那人依舊扣着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不是已經……”後面的話她還是選擇性不說。
“阿濛,是你吻我,不是我吻你。”
“……”
這次換她主動,就沒有剛纔那麼簡單了,她的脣剛貼上他的就被他直接傾身壓過來,主導了這次親吻,深入的吻,*地廝磨着讓人難以招架。
一邊輕吻,他一邊喘息着說道,“今晚,不去了好不好?”
她睜大眼睛,明顯對他的建議不予苟同。
直到最後親吻結束,她對他說,“我會很快就回來的。”
他鬆開她,手指按在她的嘴脣上說道,“不要擦口紅和潤脣彩。”
“嗯?”
“不適合你。”說着,從梳妝檯上取了一張溼紙巾將以濛脣上靚麗漂亮的顏色擦掉了。
以濛絲毫不在意這些,他覺得不好就不好,任由着他將她嘴上的脣色一點一點拭掉。
祁邵珩淺笑,“好了,去吧,早早回家。”
“嗯。”
見以濛下樓,祁邵珩走到梳妝檯前,將化妝師留給他妻子,讓他妻子是不是需要補一下脣妝的脣彩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裡。
她不需要畫脣,畫過後是在太惹人眼,也太勾人了。
點絳脣,女子最美的,最性感的就是脣,不宜太過顯露。
年度頒獎典禮是什麼樣的場合,魚龍混雜,流.氓太多。
嘆了一口氣,自二樓的露臺看着已經到了庭院裡的他的妻子,祁邵珩站在露臺上衝自己妻子招了招手,揮手看着她上了車,而後臉上的笑容完全褪盡。
明明答應好了,讓她去的人是他,現在怎麼感覺後悔的不行?
在露臺上踱着步子,難得,今天真的是有些按捺不住的焦躁了。
以濛的晚禮服挑的很簡單,只是剛剛及膝,簡單卻不是典雅,不復雜但在開車的簡赫看着太太上車後,覺得參加那樣的場合,太太這是過分的低調了。
年度頒獎典禮,這個季度的並不是一年之中最盛大的,但是還是引來了無數的知名一線的藝人。
而,以濛只是跟着自己的同事,跟着導演張嫺,畢竟她們的身份特殊,和這些風光無限的明星和影后天王不同,她們只是普通的在做表演的話劇演員,最樸素,最直接,卻沒有任何過渡的光環。
《琴女》話劇劇組裡的亞微就有些特別了,畢竟她是最赤手可熱的新出道的影星,出演《琴女》完全是自己的一部作品。
影視界的人常說,要想證明自己的演技,就要有一部好的話劇作品,不然也只是空無才華的花瓶。
話劇是一種最嚴肅的表演形式,演員們都想通過出演話劇來證明自己的實際表演水平,而亞微也不例外。
只是,她這一出動自然和話劇藝術中心向來低調的演員不一樣,一出場受到關注是自然而然的。
閃光燈,涌動的記者羣體,紅地毯。
各家媒體蜂擁而來,珠光寶氣,衣香鬢影。
空氣中的不知名的香水的味道瀰漫着。
這是一個無比混亂浮躁的場合。
最終,以濛沒有選擇走紅地毯,還是和助理的團隊陪着聶姐一起從一邊走入了會場。
聶久打趣她說道,”你這樣默默無聞的跟着我們,一會兒涉及到你們劇組的問題採訪,找不到你人,怎麼辦?”
“導演會處理好的。”
“你倒是不怕她會生氣。”
“張嫺導演似乎是個不錯的人。”
“當然。”聶久說,“記得最近一年剛被提名年度最受歡迎的導演獎的就是她。”
“我記得那次獎項沒有人來頒獎。”
聶久笑,“她也是個有性格的人,會挑上你。”
隨着所有人的相繼落座,以濛就坐在聶久的旁邊,對面的最佳女演員的候選人位置上,方素看到以濛突然向她們抑制不住地招了招手。
要不是她身邊有經紀人在,怕是依照方素的性格早已經忍不住就撲過來了。
以濛和聶久坐在一起等着開幕式的開始,偶爾的一瞬間聶久側過臉看着身邊的女孩子,覺得她似乎出乎意料的幸運,導演張嫺一度被認爲是靈魂的導演,銷聲匿跡在影視界後所選擇的第一部話劇就挑中了她身邊的這個女孩子。
似乎有藝術中心的人過來找她,簡單在她身邊說了什麼後,以濛不得不站起身,對着聶久說了一聲‘抱歉’以後,離開了這兒。
同時薛晶晶說,”張嫺導演找了你好一陣子了以濛。你是被提名的演員怎麼能坐在這兒?”
“哪裡都一樣。”
薛晶晶:......
“怎麼可能都一樣?”
薛晶晶帶着以濛到了《琴女》話劇劇組的休息室,因爲要交代的事情有點多,張嫺對以濛的性格大致瞭解也就不說什麼了,簡單說完以後。
張嫺說,“以濛,你和亞微都是有可能獲得最佳新人獎的演員,所以你們坐在一起。”
亞微神色暗了暗,也沒有說什麼。
交代好了一切,所有人碰杯慶祝,卻在這個時候亞微將不小心碰到了杯子灑了以濛一身的紅酒。
“對不起,對不起。”二話沒說,亞微就開始幫以濛擦裙子上的痕跡。
可純白色的裙子,越擦痕跡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