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生活,溫情流淌成一首小詩

5月13號。

法國,佛雷瑞斯。

一直處於閉塞對外界消息一無所知的以濛在一家超市閒逛中,看到了電視裡的播報新聞後,眯起了眼睛。

“mademoiselle——!”(小姐)

顧不得身後的人呼喚,以濛想都沒有想就直接起身往回走。

海濱別墅區。

這裡的法國鄰居最近發現,佔據最好觀賞風景位置的住宅,一直以來空無一人,卻在最近充滿了生機。

住宅前白色柵欄圈起的花園裡,美人蕉和丁香正綻放着,除此之外,這家主人的花園裡還有很多法國人叫不上名字的花種,雪白的,聽說是某種東方的茶花。

柵欄外的白色牆壁上爬滿了淺粉色的野薔薇,春日的風吹過,細細碎碎,灑了一地的粉色花瓣。藍白色地中海設計風格住宅,建在海邊非常的應景。閣樓的露臺外掛着貝殼和海螺製成的風鈴,每天早晨沿海邊晨跑的人都能聽到‘叮鈴’,‘叮鈴’清脆的風鈴聲。

住宅的木門被打開,有俊逸的男子從室內閒雅地走向了室外的花園。

簡潔的白色襯衣,搭配淺咖色的長褲,男子的襯衣袖子鬆鬆垮垮地挽起來,顯得很慵懶而性.感。

驚豔慕於這家男主人的東方俊顏,晨跑路過的法國人紛紛側目。

連接好花園澆水軟管,男子俯身將一旁的水龍頭擰開,順着水勢給花園裡的花花草草澆水。

小花園外的門被推開,澆花的人不回頭都知道是誰。

只是聽來人急匆匆的腳步聲,男子蹙眉。

“祁邵珩——!”

將澆水的軟管放在草坪綠地上,祁邵珩回頭,“答應我出去散步的,走這麼急是競走嗎?”

眉宇緊皺,看以濛蒼白的臉,他拉她坐在閣樓前的白色藤椅上。

“祁邵珩,我有問題要問你,你必須告訴我……”

不急着回答她的問題,祁邵珩伸手拭掉她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太陽有點曬,要一杯檸檬水好嗎?加蜂蜜。”暗自替她做着決定,最近他在想辦法調整她的味蕾。

以濛搖頭,“不要蜂蜜。”

“只加一匙。”

拒絕的很果斷,“不太想要。”

祁邵珩眯眼,“你還想繼續被禁足麼?阿濛。”

“……”

“相信我,加一匙蜂蜜不會很甜的。”側轉過身,祁邵珩挑眉,笑容慵懶而性感,“如果太甜無法接受,我可以免費當你一週的油畫果體模特,祁太太。”

“……”

蜂蜜?油畫果體模特?

將這兩者聯繫在一起,爲什麼以濛會覺得有點奇怪。

“這是個很划算的交易。”室內傳來祁邵珩很肯定的論斷。

不,以濛一點都不贊同他的想法。

聯想到上次畫室裡的場面失控,她覺得畫裸.體什麼的,這個提議簡直糟透了。

等等!

不對,不對!

她想說的根本就不是這些的!

以濛剛回來累得有些微喘,眼看着轉身離開的人,她驟然想到了自己這麼急匆匆的回來的目的所在。

很明顯,她已經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又被對方成功的岔開了話題。

在以濛的心裡已經算不清這是第幾次被祁先生輕而易舉的得逞。

還真是狡猾。

爲什麼和他在一起,她總是輸?這不科學。

以濛咬脣,繼續喚他的名字,“祁邵珩。”將從超市帶出來的一本財經雜誌拿在手裡,以濛向室內客廳的小吧檯走去。

新鮮的檸檬被水果刀切開,酸.澀的果汁氣味在空氣中瀰漫開,讓人的牙齒覺得有些涼。

“祁先生,你可以向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將手裡的財經雜誌丟在小吧檯上,以濛擡眼望向正在幫她泡檸檬水的男人。

“檸檬有些酸,少加一片好嗎?”

“不用,三片剛剛好,不要蜂蜜……”這句話說完,以濛轉頭就無奈道,“祁先生,可以不再轉移話題了嗎?”

“我有轉移話題?”說話的人有些漫不經心。

“……”

檸檬水泡好了,祁邵珩先嚐了一口,“有點酸,阿濛。”

“謝謝。”她一直都很喜歡這種果酸的味道。

祁邵珩沒有讓以濛接過杯子的意思,他喜歡先喂她一口,讓她嚐嚐味道,等她滿意了,再遞給她。

“還可以麼?”

“嗯。”以濛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而後直接點頭,可事實上她現在的心思根本不在檸檬水上。

看他妻子點頭,祁邵珩將手裡的水晶杯遞給了她,轉身拿起了那本被以濛帶回來的雜誌。

“不簡單,看得懂法語了。”讚歎的語氣。

“這是我在超市看到了國內的報道。”

“原來是這樣。”祁邵珩一臉瞭然的神情,就像是在說我怎麼說你的法文會這麼好。

沒工夫和他計較這些,以濛繼續引導接下來的話題,“所以……”

“所以,沒什麼好說的阿濛,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簡單,就像是這則新聞和他沒有一點干係一樣。

“盛宇是你全部的心血,這樣很不好,畢竟這麼多年都是你親自在管理。”

祁邵珩聽他妻子義正言辭的話臉上有微薄的笑意,“只是暫時的休假,又不是辭職失業。”

以濛嘆了一口氣,沉默着沒有說話。

如果只是簡單的休假,她也不會和他提及,新聞報道里清楚的“隱退商業界”這幾個字讓她覺得刺目。

從超市看到這樣的報道,以濛的心情就很難平靜,她覺得很有必要和祁邵珩好好談談這個問題,但是真的面對他,她又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麼。

“如果是因爲我的身體,你真的不用……”

“阿濛,我也想要休息一下。”

這個解釋對以濛並沒有說服力,她知道自己早已經成爲了他的麻煩,但是現在她只希望自己對他的負擔輕一些。

實話實說,以濛看着他的眼睛告訴他,“祁先生,你知道的我不想拖累你。有心理醫生和傭人,我自己不會出大問題。你不用爲我放棄這麼多,我……”

“我不敢賭,阿濛。”

擔心她的身體,更擔心她就在他身邊出意外。他不能讓自己妻子在這麼痛苦的治癒期還是一個人獨自忍受。

接回她手裡空了的杯子,俯身在她的依舊蒼白的脣上落下一吻,“只有我自己在你身邊,才能真的安心。”

“你這樣會讓我覺得很虧欠你,而且,很難償還。”

“沒關係,那就繼續虧欠下去吧,永遠不要償還完。”這樣你就一直只能留在我的身邊。

“阿濛。”

“嗯。”

更深入地吻着她,祁邵珩勿自感嘆,“檸檬真的很酸。”

聽着耳畔他沙啞的嗓音,以濛抑制不住的臉紅。

呼吸變得急促而灼熱,她蒼白的臉上染了一絲桃麗的豔色。

“不要。”

“不要什麼?”他在她耳邊猝然輕笑。

“不要咬我。”她的嗓音也漸漸變得沙啞帶着點嬌嗔的味道。

“疼?”抱着她,祁邵珩在她的頸窩裡舐咬着輕問。

“有點癢。”

誠實孩子的回答,祁邵珩在心裡這麼想。

“是麼?”親吻有意的磨人,處在她的脖頸上,引得以濛頻頻發笑。

“別,祁邵珩,不要了。”她真的很怕癢。脖頸是她笑意萌生的敏感點,很明顯現在已經被祁先生知道了。

笑聲情不自禁地從脣邊溢出,以濛笑着軟到在他的懷裡。

“不要……”

有氤氳的淚光從她眼眸中滲出來。

難得見他妻子笑得如此歡暢,祁邵珩抱着她兩個人嬉鬧了好一陣子。

一直到上午,想到中午要包湯圓的時候,祁邵珩翻看着剛買來的菜譜問以濛,“你一早到超市買的糯米粉呢祁太太?”

“糯米粉?”靠在白色藤椅上原本已經疲憊的人瞬間又坐了起來。

半晌後,不出祁邵珩意料地聽到了以濛的訝然聲,“糟糕,我估計是丟在超市裡了。”現在想起來,她是記得自己在出超市的時候,法國售貨員小姐似乎是在叫她。

“你呀……”*溺的喟嘆。

“這還不都是怪你。”看到這則新聞後,她太不平靜了,所以纔會走那麼快,一心想着快點回家來,到是忘了自己外出出門的初衷。

“好,怪我,怪我。”祁邵珩笑着應她。

話多了,心情也變得很舒暢,看到這樣的以濛,他覺得很欣慰。雖然她的身體還很虛弱,從外面回來這麼短的距離都在喘,但是他相信通過一段時間的有效調理,她的身體會越來越好。

以濛匆匆忙忙的起身,“我去把落在那兒的糯米粉拿回來。”

“算了,我們不要了。”一天一次簡短的外出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以濛一邊換鞋,一邊說,“我付過錢的。”

將手裡的菜譜放在桌面上,祁邵珩走向她,“我陪你去。”

“拜託,就在住宅區附近,我有辨別方向的能力。”

“是嗎?”祁邵珩表示懷疑。

不想和他再繼續計較下去,“我馬上就回來,沒有多遠的路,簡短的法文交流語我都會用,你不許跟。”

“好吧。”

“如果有問題就打我的手機,還有,慢走,不要跑……”

“可以不把我當一個幼稚的孩子嗎,祁先生?”

“ok。早去早回。”輕撫她的長髮,指尖重新感受到這些天來黑髮恢復的順滑,讓他愛不釋手。

以濛再次出門,祁邵珩看着她的背影走遠了纔回到住宅外的小花園裡,將放在一邊的澆水軟管拿起來,繼續澆花。

草坪裡淋了很多水有點溼,穿着鞋子很難走動,想了想,祁邵珩將鞋子脫了踩在鬆軟溼潤的草坪上開始給花壇裡的花澆水。

正午十分,陽光將土壤曬得溫熱,祁邵珩踩在上面,覺得分在愜意。一直不喜歡以濛赤腳到處行走,現在感受着腳下土壤的鬆軟,祁先生突然覺得赤腳也還不錯!

國內,蘇家。

蘇佳慧看到關於盛宇總部最新主管權利下放和祁邵珩隱退的消息,一時間有些意外的同時,也更加讓自己提高警惕,畢竟他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祁邵珩會輕易“隱退”?

這一切都有待調查。

“媽,吃飯了。”廚房裡,向玲用乾毛巾擦了擦手,將傭人炒好地菜,一一擺上了桌。

“向珊呢?”向玲問。

蘇佳慧看到向玲,臉色立即變得帶了些脆弱,“我讓程媽打了電話,但是她好像很忙,沒有時間過來。”

向玲知道自從向珊知道母親對以濛的欺騙後,兩人一直處於矛盾中狀態。

向珊性格直爽,現在依舊有氣。

看蘇佳慧眼眶紅了就要掉淚,向玲有些無奈,“向珊怎麼能這樣?太過分了她。”

蘇母一臉神情憔悴,“我那麼做還不是爲了你和你姐姐,到頭來,卻落的你們姐妹的責備。”

“媽,你別這麼想。我們哪有責備你的意思。”雖然認爲母親對以濛的手段和算計讓人悚然,但是在祁向玲的心裡母親的地位根深蒂固,是任何人都不能俾你的。蘇母自小就疼愛她,她的內心是偏向自己母親。

“向玲,你父親不在,你姐姐和我賭氣,媽現在只有你了,你不論如何都不能再和我生間隙。”

“媽,您放心,我都聽您的。”

蘇佳慧抱了抱向玲,背對着自己的二女兒,臉上剛纔的脆弱和悲憫消失得一乾二淨。

一室兩廳的簡單公司公寓。

從靜安醫院看過之諾回來的向珊將買好的盒飯放在桌上。

客廳裡的茶几上擺放的是祁文斌在世的時候和三姐妹一起拍的照片。

照片中祁父笑得很溫和,向珊笑的燦爛,向玲有意收斂,唯獨以濛沒有笑,卻神態寧靜自然。

席地而坐在室內的榻榻米上,正要吃飯,瞟到桌上報紙頭版頭條的大字,將手裡的筷子拿起來又放下。

最近報紙展開,祁邵珩隱退休假,以濛於法國的治療讓再遲鈍的她也覺察到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勁。

加拿大,溫哥華,晚於國內兩天得知盛宇消息的祁涵情緒有些難平。

盛宇不單單是祁邵珩更是他們母親馮夫人的心血。

這麼不理智的隨意得權利下放,讓她對祁邵珩得行爲非常的不滿。

尤其是當她看到媒體界關於祁先生隱退的猜測,內心的憤懣更深。

——爲一個女人迷了心智,大錯特錯!

“禍水!”

聽到祁女士的低咒聲,傑西卡從樓上走下來問,“mom,what‘s.going.on,why.are.you.soangry?”(母親,怎麼了?你在生什麼氣?)

地上有財經雜誌被丟在地上,傑西卡過去彎腰想要撿拾,卻被祁女士厲聲厲色嚇了一跳。

“不許撿!”

傑西卡的手一抖,剛撿起來的財經雜誌又重新掉在了地上。

——

以濛從超市回來的時候,確實比剛纔的速度慢了很多。

很久沒有出去,將落在超市裡的糯米粉拿回來後,她繞了遠路沿着海岸散步,走了一大圈纔回到家裡。

將院落外的木門推開,以濛看到花園裡,祁邵珩正在給家裡的花草澆水,白襯衫,淺咖色的長褲被捲起來露出腳踝,他赤腳踩在草坪裡,因爲周圍的花花草草,讓他顯得少了往日的清冷和倨傲,顯得溫雅易讓人靠近。

花園澆水的軟管流出的水柱,清澈透亮,影影綽綽地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連同着那些被清水沖刷過的綠葉植物和花在陽光下都是清新亮眼的。

“祁邵珩。”一邊將買回來的糯米粉放在外面的原木桌面上,一邊轉過身來問澆花的人,“這麼多的糯米夠嗎?”

掃了一眼背後桌上的糯米,祁邵珩回答她,“應該還可以。”

“那我放到廚房裡去了,在外面容易潮溼。”

“嗯。”

“放米的櫃子是……?”

聽以濛起身向室內的兀自言語,祁邵珩告訴她,“放在昨天放杏仁旁邊的那一格櫃子就可以了。”

以濛折回來問他,“冷藏會好一點吧?這樣纔不容易壞。”

“但是,晚上我們會用,先放在那兒就可以了。”

“好的。”

將買回來的糯米粉放到了廚房裡,以濛換了鞋子走出來。

“買了什麼好東西?”

將澆花用水的水龍頭關地小了一些,祁邵珩從草坪裡向外走出來。手裡的法文學習書籍放在一邊,以濛將手裡的毛巾遞給他。

“法國有種巧克力,我一直很喜歡這種味道,留學的時候經常會吃,沒想到今天會看到。”

“你不能吃太多巧克力。”

不能,不能,不能……

最近以濛從祁邵珩的嘴裡聽到的這個詞語,太平凡了。所以,她不打算接應他這個問題。

跟祁先生學的,不想談論的話題直接跳過。

“你可以嚐嚐看。”

剝開巧克力外的金色錫紙包裝,以濛踮起腳尖,伸手喂進了祁邵珩的嘴裡。

“味道怎麼樣?是不是非常的好吃?”

看不出祁邵珩臉上神色的變化,以濛只好出口這麼問他。

半晌後,祁先生給出了以濛對她鍾愛的巧克力的評價,“很,特別的味道。”

“是很特別。”以濛贊成他的觀點,繼續說,“特別好吃。”

然而,祁邵珩只贊同‘特別’這兩個字,至於好吃與否,他不想過多評價。

“阿濛,我可以問一下這巧克力是什麼口味的嗎?”

“我以爲你會知道的。”以濛回頭看他一眼,“法國的小杏仁黑巧克力。”

“果然。”祁邵珩有些哭笑不得。

法國的小杏仁本就有名的味苦,加之純黑巧克力的苦澀,對一般人來說,這種巧克力絕對像是一種‘黑暗料理。’

當然,向祁太太這樣的口味另類者除外。

“以後的巧克力我都想要這種的。”

“可以,三天一塊。”

“一天一塊?”

“不行。”

“那我買給自己。”

他不允許,自己買給自己總可以的吧。

“要知道,阿濛你的錢包,銀行卡,身份證,護照都在我手裡。”

“……”

談判失敗,以濛覺得自己在祁邵珩面前能反擊的力度越來越薄弱。

“巧克力不可以多吃,明天早上可以要一杯熱可可給你。”

“真的?”很難想象,祁先生會做出讓步。

“當然。不過,把你今天買的巧克力都交給我,阿濛。”

“……”

看吧,果然。

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呢?

以濛想,這輩子,在祁先生面前,她還是別想贏了。

——

澆花軟管噴出的水流,再三控制,也免不了將一些正在盛開的花朵弄得七零八落的,風一吹花瓣從花壇中被吹出來,落在院落裡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

給花花草草澆完水,祁邵珩用清水將手洗了洗,轉身的瞬間發現剛剛在露臺上小坐學法語的阿濛,正蹲在俯下身淺蹲在地上。

祁邵珩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他妻子將落在鵝卵石小徑上零落的花瓣一片一片撿起來,最終放入花壇的泥土中。

一直都知道他的妻子是個惜花之人。

以濛憐惜落花的這樣輕微的舉動,讓祁邵珩不禁去想,這樣的人會有怎樣柔軟而美好的內心?

外表的冷漠,並不是她的全部和心性顏色。

這麼愛花嗎?

祁邵珩在背後注視着她,溫和的淺笑。

上前走了幾步,蹲在她的身邊,祁邵珩說道,“伸出手來。”

以濛惶然的時候,一片紫丁香的花瓣就落入了她的掌心裡。

剛零落的花瓣上面還沾染着晶瑩剔透的水珠。

“很漂亮。”以濛讚歎。

“是很漂亮。”祁邵珩沒有看花瓣,眼神逡巡在她妻子欣喜的側臉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祁邵珩,紫丁香用法文怎麼說?”

以濛絕對是最有上進心的外語學習學生。

來到法國後,她雖然很少出門,但是總在她身體狀況好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學習法語。

“怎麼說?”半天得不到回答,以濛繼續不恥下問。

“lilas?”她猜測,“是這樣嗎?”

“發音還是有一點欠缺。”拉她從地上站起來,“lilas.”祁邵珩幫她正音。

“lilas.”以濛跟着他的語調重複學習。

“差不多了。”

“我想我是不是應該找個法語老師?”雖然普通的簡單法語還可以,但是真正的用語交際,以濛根本就聽不懂法國人在說什麼。

“求知慾強是件好事。但是,至於法語老師還是不要了。”

“爲什麼?”

“你可以問我的阿濛,嗯。”祁邵珩看着他妻子驟然變化的神色問,“你這是什麼表情?怎麼,很怕我做你的法語老師?”

以濛想了想,點頭,再點頭。

“理由呢?”

“只是下意識覺得你不會很好的教會我。”

“怎麼會?我會很認真的教你。”祁先生的態度很誠懇,但是以濛還是很懷疑。

“那明天開始從基礎的法語開始學就好了。”

“嗯。”

“對了,在此期間爲了激勵你好好學習法語,我們應該有嚴格的賞罰制度。獎賞不提,至於不聽話的懲罰,我想我會很樂意找時間好好想想。”

“……”

以濛蹙眉,爲什麼她有一種自己有像是掉入了某一個新的深不可測的陷阱。

後來,在多年後的一次生日聚會上,向珊驚豔於自己的三妹竟然精通多種語言,於是好奇的問,“以濛,能告訴我你最喜歡哪種語言嗎?”

以濛蹙眉,“不,沒有最喜歡,只有最討厭的,是法語。”

“爲什麼?”

“因爲學習的過程很痛苦。”

說這句話的時候,向珊看到了常年冷然的以濛有些窘迫的臉紅。

當以濛真正信任一個人的時候,就是絕對的信任。

後來,祁邵珩時常在打開自己的電腦的時候,看到以濛在他電腦上自動登錄的emil顯示出的信件。直到,看到一封來自國內的最新信件,顯示姓名,他還是微不可聞的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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