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狹小,最多隻能容兩人錯開通過。後邊很多人圍了過來,關客一拳一腳過去,便能踹倒一大片。
這些人是真正的死士,前面的倒下了,後面的並不畏懼,依然捏着刀子向裡面衝。
別看人多,關客並不害怕。看到有人想要抱他,便不再擡腳,專以拳頭,肘部攻擊。他的速度很快,人的臉剛在門口露出,就被一拳打飛了出去,根本不能在門口停留多久。
走廊上很快躺滿了人,大多一動不動,死透了,只有少數還在s吟。
衝了幾波後,發現衝不進去,這些敢死之士冷靜了下來。他們堵在走廊外邊,一時並沒有往前衝。
說來也奇怪,自從關客來到房間裡後,就在也沒有幻境出現。看來要出現剛纔那種恐怖的想象,是有條件的,只是不知是否與周邊的環境有關。
僵持並沒有持續多久,走廊上的人再次悍不畏死地衝了上來。關客自然不會跟他們客氣,全部將他們打飛在外。
關客的腰腹部已被血水染透,有血珠滴落在地。趁着紛亂的時候,有個苗條的身影閃進對面的門裡,一雙眼睛悄悄的注視着關客的方向。
以肘部擊飛一人後,他發現外面的景象又開始轉了。晃過去的視野裡,有扇門半開半閉,從夾縫中可以看到一張女人的臉,一隻眼正偷偷的往外看,眼睛上面沒有眉毛。
想抓住那人問個清楚,爲什麼要害他?努力定睛看那間房門,卻發現已經緊緊閉上了,剛纔看到的恍惚一幕好像是幻象,其實門後面根本沒有女人。
“好久不見。”一個女人清脆的聲音響起。門外走出來一個熠熠生輝的女郎,穿着白色的連體衣裙,是夏天的裝束。她的長髮及肩,柔順地如瀑布般落下。秀美的臉上溫婉的笑着,一雙眼睛裡面也有閃亮的光輝存在。
關客疑惑地打量着她。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卻又想不起她的名字了。
“你不記得我了麼?”女郎的微笑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委屈。她淚光盈盈地望着關客,好像在望一個負心郎。
關客終於想起了她的名字,張潤可。他想要喊出她的名字,但話在喉頭,又咽了回去。張潤可不會有這樣幽怨的眼神。
“你是誰?”關客陰沉地喝問。
女人突然變了,白色連衣長裙變成了粉紅的毛衣。那張溫婉的臉也在一瞬間改變,變得成熟嫵媚了很多。她穿着粉紅的長裙,小腿上套着絲襪,大踏步向他走來。
“小弟弟,想我沒?”
這個女人她認識,是新語。關客從內華達州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告訴她要去哪裡,她怎麼會來奧丁州的呢?千里迢迢,路途遙遠,不知道路上有沒有遇到困難。
“不想。”關客微笑地說。和新語打交道,他已習慣了按照反方向去套路她。
新語翻了個白眼,“沒良心。”說着,一巴掌就要拍在關客的肩頭。
一股寒氣襲來,關客警覺得後退了一步,縮了縮臂膀,正要擡頭說話時,新語已經不見了,出現的是另外一個女子,她穿着黑白相襯的職業套裝,盡現婀娜姿態。
關客一眼就認出了這張圓潤的臉,那是柳怡的臉。她從腰側的兜裡掏出了一張紅色請柬,微笑着遞了過去,用特有的圓潤清冷的聲音說道:“我要結婚了,還希望你能來。”
關客微笑回答:“好。祝你幸福。”他既沒有問新郎是誰,也沒有去接那張大紅的請柬。
柳怡似有疑惑,說道:“爲什麼不接啊?”
“我不敢接。”關客誠懇地說道。
“有什麼不敢的?”柳怡上前一步,想要強行將請柬塞入他的手中。
關客再次退後了一步。“宴會到時候我會去的,請柬就不必拿了。”
柳怡見他神色堅決,將請柬收了回去。“好吧。”
畫面陡然開始晃動,如平靜的水面陡然起了漣漪。牆壁,天花板,木門,地面全部扭曲變形。柳怡在晃動的景象中漸漸消失不見,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周圍的景物恢復正常,天花板不在旋轉,木門不在扭曲。一位嬌小的女性走了出來,如果從身高來判斷的話,她應該還是上學的學生。她的個頭只到關客的胸口。
只是她的穿着打扮怎麼也不像是學生。上半身穿着無袖襯衫,下半身穿着牛仔超短裙,露出了光滑修長的雙腿。
她一進門,眼圈便開始泛紅。站在門口停頓了約有一秒後,兩眼已是淚光熒熒。她忽然向着關客飛奔,來到近前時,張開雙臂,跳起,摟住了他的脖子。
“你出去爲什麼不告訴我一聲,還以爲你出事了呢!”女子的頭臉埋在關客的一側,幽幽的說道。
矮小的女子不是別人,就是和關客同姓的關蘭。
感受着她身上的幽香,關客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她的情緒,柔聲說道:“我怕連累你。”
“我還以爲你有多厲害,不過是凡夫俗子!”吊在關客身上的女子聲調突然一變,變得兇橫歹毒起來。關客感到腹部一涼,往下看去,就見關蘭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刀鋒已經刺入了他的體內。
關客不敢置信地擡頭望去,忽然發現關蘭的臉突然變了。左邊臉上有着細小的麻子,蜷曲着的黑金相間的頭髮散落肩頭,一雙褐色的眼睛不帶任何的感情。這個女子身上的衣服也全變了,全身是一套黑色的皮衣。
關客對這個外國女子有些印象,但想不起來她是誰了。視線越過肩頭,發現對面的門再次打開了,那個迎賓小姐的臉再次露了出來,正微笑地看着這邊。
“我不會一刀捅死你的。先扎你個成百上千刀,讓你的血一點一點的往下流,這樣才死得更加痛苦。”有着灰金色長髮的外國女子當然是麥莉了。仇人就在眼前,她兇狠殘暴的一面顯露了出來。
聽着這冷靜但卻充滿仇恨的話語,關客立刻明白麪前的女子是來尋仇的。儘管不知道與她結了什麼怨,但現在最好還是把她轟開。
關客捏着拳頭,向着麥莉胸膛的上方打去。
麥莉的臉突然變了,再次變成了關蘭的臉。她的眼角還有淚,光潔的臉龐上兩道淚痕反射着光芒,還沒有來得及擦去。
關客的心疼了起來,一拳再也打不下去。
關蘭的身影開始模糊,再次變成了麥莉。她褐色的眼眸裡兇狠的光芒一閃而過,抽出了插在關客腹間的匕首,向着他身上另外的地方刺去。
誰也不願意做挨宰的羔羊。關客向後退了一步,擡腳向前面踹去。
麥莉再次變成了關蘭,正楚楚可憐地望着他。
關客踹出去的一腳在半空中收住了勁,只踢出去了一半就想收回。
麥莉已經接住了他的一隻腳,另一隻手騰出來,握着匕首多次向關客的小腿部刺去,一連刺了有四五次。
關客感覺不到疼痛,只是覺得腿部有些冰冷。他懷疑那個外國女子瘋狂地用匕首刺入自己的小腿,也是假像。其實根本沒有這個房間,也根本沒有這個女子,要不然他不會感覺不到疼痛。
麥莉猛地往前一拉,關客失去平衡,跌倒在地。周邊有紅色的痕跡,用手一摸,粘稠稠的,好像是血。
麥莉開始沿着關客的大腿扎去,匕首入體後還要攪動一下,以讓鮮血加速流淌。不一會兒,關客的身下已是浸溼了一片。
腿很冷,被匕首刺中的地方不疼,有輕微的刺痛。關客想反抗,擡頭正對上關蘭帶着淚花的笑臉,反抗的心瞬間淡了。
麥莉扎完關客的右腿,並沒有去扎他的左腿,而是一路向上,從腹部開始扎去。見血流淌出來,她便抽刀向下一個地方刺去。儘量避開一擊斃命的地方,比如胸口心臟的部位。她打算把關客全身扎個遍以後,再慢慢削去他的皮肉。一刀一刀,一片一片地割去他的皮肉,不如此不能解她的仇恨。
關客的半邊身體開始變得僵硬,有個微笑的臉龐一直在他的視野裡。只是漸漸有些模糊,好像蒙上了一層水霧。他想要揮動衣袖,擦去那一層水汽,好看清關蘭的臉。可是身體懶懶的,手臂擡不起來。
關蘭的雙手放在關客的脖子附近,微笑着俯身靠近。不知爲何,明明是那麼溫暖燦爛的笑臉,她的手卻是那麼的冰冷,有如刀鋒上的寒氣。
她柔軟的小手在關客的脖子處來回撫摸,漸漸開始向下去。所過之處,寒毛顫慄,冰冷透入肌膚。關客想把她的手拿開,奈何全身都不能動彈。
小手避開了胸膛中央,繞了一個彎向下劃去。明明沒有脫掉衣服,關客卻感覺那隻手好像就是在自己的皮膚上滑動一樣。一直向下,腰側,大腿,小腿...
關蘭俯身相就,紅潤的脣印向了關客的嘴。還沒有真的觸碰,她的髮絲落在了關客的臉上,就撩地他癢癢的。從她身上傳來的香味更濃了。
啊!
鑽心的疼痛使得關客大喊一聲,臉上現出了豆大的汗水,把他一側的頭髮都染溼了。左肩頭處被削下去了一大塊皮肉,隱隱可見一點森然的白骨露在外面。
他叫的越大聲,麥莉越感到報復的快感。她捏着關客的左臂關節,握着小刀就要將關客臂膀的肌肉削下來。
關客額頭上冷汗直冒,清醒過來以後,身上無一處不痛,尤以左肩膀處爲最。麥莉手中的刀鋒利無比,左肩膀處就是被她連衣服帶肉一塊兒削下來的。
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刀扎的傷口,每一處都在汩汩地流着細微的血。關客不知道還能不能站起來,但現在阻擋麥莉再次下刀纔是最主要的。
關客猛然咬牙挺身,以頭向着麥莉的額頭撞去。他拼盡了全身的力氣,一點兒也沒有留手。
麥莉沒有想到他還有知覺,額頭被猛然撞了一下,頭腦一痛,眼前一黑,身體不由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