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的頭傷的那麼重?”師部外趙明宣問剛從師部裡出來的趙鐵鷹道。
“這種事兒誰能說清楚,唉。”趙鐵鷹嘆氣了,“聽參謀長說,看外面也沒啥事兒那傷疤早好了,可是師長就說腦子裡面疼,這玩扔咱也看不着,有啥好辦法。”
趙明宣“哦”了一聲便不再問。
“咱們現在也算是有地方住了,晚上參謀長請客,三個團長還有幾個副團長營長啥的。
沒你們啥事兒了,你也帶着弟兄們喝點酒啥的,這段時間也累夠嗆。”趙鐵鷹吩咐趙明宣道。
趙鐵鷹領着那幾十個人本是奔着商震所藏的大洋去的,可是未曾想到底還是讓“知道”大洋下落的範同作跑了,還把他們折騰的夠嗆。
趙鐵鷹從來都是恩威並施,現在是施恩的時候了。
“是。”趙明宣連忙應了一聲。
至此,他們兩個便分開了,各奔酒局。
趙文宣把酒局設在了一戶百姓家的院子裡。
由於現在他們團離師部比較近,這要是在軍營裡喝酒影響可不大好。
這回趙明宣所犒勞的士兵正是跟隨他和趙鐵鷹去找商震所藏現大洋的那批人。
那筆橫財沒有發上,可是士兵們極其辛苦,不能給士兵們發賞錢,這吃點好的,喝點好總是可以吧?
所謂吃點好的,是在他們在半路上弄來的,在一戶百姓人家裡搶來的豬,喝點好的是他們弄來的地瓜燒,儘管那地瓜燒並不多。
跟啥人學啥人,士兵打仗,誰不是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及時行樂是這些士兵們的人生信條,於是,當那火辣辣的酒下了肚之後,士兵們就變得喧譁起來。
可就在這一片喧譁之中,那戶百姓人家你院門,突然被人“吱呀”一聲給推開了。
有的士兵正在大聲說話並沒有注意到院門被打開,可畢竟有注意到的,他們看一下那門時,偏偏卻沒有人進來。
“媽了巴子的,誰呀?”有士兵就大聲問道。
那個士兵這麼一問,其餘的士兵自然全注意到了,於是喧譁聲停止,所有人都看向了那院門。
那院門敞開了,偏偏卻沒有人進來,可是現在又沒有什麼風,那厚重的大木門不可能自己打還
到了這時,趙明宣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沒有派哨兵!
不會出啥意外吧?趙明宣心裡想着,就想伸手摸槍,可是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喝酒之前,已是把槍掛在了這戶人家的牆上。
而且就在這時,從那院門外突然探出來一個腦袋來。
要說那個,腦袋上還扣了頂軍官的帽子,如果說在駐地擅自喝酒,見到軍官,士兵們本來應當害怕,可是一看到那頂帽子下面的那張臉,剛剛已是鴉雀無聲的士兵們“哄”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王長官,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趙明宣笑着就站了起來。
原來此時露出那張臉的卻正是王清鳳。
王清鳳是誰?他們師長劉成義的嫡親小舅子,他們113師的後勤大總管!試問全時全師上下有幾個不知道他的?
“好啊,你們躲在這裡喝酒,我得報告師長!”王清鳳一本正經的說道。
如果是不熟悉王清鳳的人,還真會被王清鳳唬住,可是趙明宣卻是熟悉王清鳳的,他們團弄到好東西之後,可是沒少孝敬這個王胖子,平時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王長官,你要是把我們喝酒的事報告給師長,那這回喝酒可就沒有你的份兒了!”趙明宣笑道。
“沒有就沒有,老子還差你那點酒?”王清鳳話笑嘻嘻的說道。
就在趙明宣想着如何應對的時候,本是躲在門後的王清鳳往前邁了一步,便站在了大門裡頭,右手一動,趙明軒看到王清鳳手中竟然拎了一個大酒罈子!
“灑家不缺酒,灑家缺的就是下酒菜,老弟,到你這裡就和一下可好?”王清鳳開始拽詞了。
原來也不知道王清鳳在哪裡聞到了這裡有酒味兒,竟然是拎着酒罈子過來跟他們一起喝酒來了。
“那當然好!”趙明宣哈哈大笑道,站了起來就去迎接王清鳳。
至此,趙明軒的酒桌上就又多了一人。
這回,王清鳳又帶來了更多的酒,士兵們自然喝的歡樂開懷,酒多話就多,於是,各種各樣的話題便紛至沓來。
“要說商震他們打鬼子,那肯定比你們團厲害,但是他們整戰利品沒有你們團厲害!”已是喝的滿臉通紅的王清鳳不知道接誰的話題就談起了商震。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王清鳳這麼一說,當時趙明宣他們這些人就有不樂意的了。
“王、王長官,你這話我就不同意了,你哪能長他們的志氣,滅我們團的威風?”有喝的滿臉通紅的士兵就站了起來,而那個人正是趙明宣手下的排長任海。
“那你們就是沒有商震的人厲害啊!”同樣喝的滿臉通紅的王清鳳直接反駁道,“就拿這次來講,我可是聽說了,商震他們在水泉鎮可是沒少打死日本鬼子!你們又打死幾個?你們打死的鬼子要是超過我一巴掌,那都算我輸!”
“我們咋就沒打死日本鬼子?我們打死多少日本鬼子我們不知道,但是肯定十個八個還是有的!”任海大着舌頭接着和王清鳳犟。
“別**吹牛逼!”王清鳳不樂意了,嗓門也同樣高了起來,“你們在哪裡打死的日本鬼子?你們什麼時候打死的日本鬼子?”
“我們也是在水泉鎮打死的日本鬼子,日本鬼子往外衝,被我們用盒子炮一頓突突,就那一頓突突,多了沒有,十個八個總是有的!”任海嚷道。
“真的假的?那我咋沒看到你們團彙報戰果。”王清鳳依舊不信。
可是就在他等着任海再說的時候,趙明宣站了起來說道:“王長官說的對,我們打鬼子,確實是比不過商震他們。
任海你給我坐下!我們這次是沒有打死日本鬼子,可是以前可不比商震打死的少!”
王清鳳注意到趙明宣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是給了那任海一個凌厲的眼神。
任海便坐了下去。
可是酒興上來直腸子的人想要說話,雖然有長官阻止也是餘興未盡。
任海到底還是嘟囔了一句“打了就是打了嘛,咋還不讓人說?”
王清鳳還想再問任海的時候,趙明宣已是張羅道:“來,兄弟們,咱們大家夥兒都來敬王長官一杯,還望王長官以後多多提攜,多多關照!”
既然連長說要給王清鳳敬酒,士兵們便紛紛站了起來,王清鳳再想起剛纔那個話題,就顯得有些突兀了,他便也沒再問。
這場酒席是在下午4點多鐘開始開始的,王清鳳一直喝到了天快黑的時候,才散着腳從那戶百姓人家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
可以。就在他走到了一個衚衕口的時候,那個衚衕口裡突然閃出來一個人問王青鳳道:“咋樣,王長官,套着他們話沒有?”
“就套出來了一句。”王清鳳晃悠着回答接着往自己的住處走。
“他們說啥?”那個人就問。
“他們就說,他們在水泉鎮也是打了日本鬼子的,在日本鬼子從鎮裡往外衝的時候,他們的用盒子炮開槍了。”王清鳳回答了一句。
那個人還要再問,可這回王清鳳真的喝了不少,有風迎面一吹,他忽然覺得自己好惡心,便蹲在地上大聲的嘔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