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要換成一般人,肯定會覺得這種犯法的事兒幹了不好,擱給黃三炮,卻只會讓他覺得刺激,好玩!是的,就是好玩兒。《》?.帶領人馬攻打一個村寨,這種沒有多大危險係數、又有些刺激的任務,就是好玩兒。就連一直以來狀態比較低迷的常佔奎臉上也露出了笑模樣。
“我反對!這樣不公平!”金飛龍立刻大聲嚷嚷了起來,“爲什麼只讓他們兩個去,不讓我去?”當初都是佔山頭的老大,雄霸一方的豪傑,點黃三炮,卻不讓他去,還叫他出人配合,金飛龍立刻出言反對。
“三炮是呂梁山的,離這兒遠,不容易被人認出來,你……”錢四喜立刻出言,試圖說服金大寨主。
話才說到一半,就被金飛龍打斷了,“我承認呂梁山離得遠,可我們雞公山,離這兒也不近!”幾百裡地,當然不也不算近了。“再說了,哪有那麼遠的山頭兒大老遠的跑過來攻打一個村子的?要我說,還是我們雞公山上的去最合適!”
嗯?好像金飛龍說的也有一點道理嘛!“算了算了,你們自己看着辦。總之就是,這次只能出兵五百,至於各傢俱體出多少,你們自己商量。我的要求是:午夜十二點,必須打開村子圍牆的大門。你們可以造聲勢,可以搶東西,但是有一點要記住,不許隨便殺人,更不許放火燒房子!要是讓我知道了,就算我不追究,師座也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幫人其實都怵高全,錢四喜怕自己鎮不住這羣老賊,把高全搬出來鎮場面。這招果然有效,一聽高全,這些剛纔還大喊大叫的軍官們,立刻偃旗息鼓,規矩了許多。
“我帶領大部隊,隨後跟上。你們記住,等我到了之後,你們必須立刻撤離,誰要是給我辦砸了差事,可別怪我不講情面!”這句話就有點殺氣騰騰的了。對這幫歪毛淘氣,不說兩句狠話也不行。“偵察營負責來回傳遞消息,守住各個路口,防止二道河子的人跑出去搬救兵!”這點也很重要,要是傅連城把南召的保安團搬來,還真不好辦了。
作戰會議開完,五百旅的各位大小軍官一鬨而散,各人去準備個人的事兒了。對這種協同作戰,當初的豪傑們也都幹過不止一回了,如何出人手,最後如何分好處,大家自然心裡有本帳,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個人出股與分成的比例事先約定好而已。整個五百旅立刻全速運轉起來。
晚十點,二道河子村的村門外面。今天是初二,天上除了點點的星光之外,最亮的月亮正在家裡休例假,微弱的星光照着黑暗的大地,十米之外,就是一片黑暗,果然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離村口的大門兩百米外,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聚集,爲首三位好漢,正是黃三炮、常佔奎、金飛龍。這三位想當初都是跺跺腳,方圓幾十裡亂顫的大瓢把子,如今卻要聯手共同對付一個小小的村莊,不免給人一種殺雞用了牛刀的感覺。然而,這三位當事人不僅沒有一點活兒太小,不值得他們出手的覺悟,反而興奮的六隻眼睛放射出道道賊光。
三人一番爭論,最後以抓鬮的形式,決定出由金飛龍先打頭一場。
金飛龍這個雞公山的老賊頭兒,身上穿着一身純黑色的棉質練功服(絲綢的太亮,有可能反光。),把腦袋上的黑色蒙面巾往下一拉,單手提着匣子槍,一擺手,身後跑過來百十名同樣打扮的山賊,呼哨一聲,快步向兩百米之外的寨門奔去。
寨門上面設得有碉樓,上面燈光明亮,幾名鄉兵正在抱着槍打瞌睡。鄉兵,當然不能同正規軍隊比,眼下時局這麼緊張,這些值夜班的鄉兵們困了的時候,該打瞌睡,還打瞌睡。
到了寨門下面,金飛龍用手一點身邊一人,再指指兩丈高的木質寨門。那位手裡早就拿出了一件器物,是江湖人常用的“飛狐爪”,前面是五個金屬小爪子,形狀和人的手有點類似,後面有根長繩子帶着,扔出去,抓住目標之後,一拽繩子就能抓牢,是爬牆越戶,入室行竊的必備法寶。
這位把飛狐爪往上一拋,“啪嗒”一聲輕響,飛狐爪穩穩的抓住了寨門上頭,這人雙手試了試繩子,身子往上一竄,就是兩米多,兩手交替上升,雙腳蹬着大門,“蹭蹭蹭!”飛快的向上攀爬而去。兩丈高的大門,一眨眼的工夫,這位就到了頂上。
上面傳來一聲輕微的蛐蛐叫,下面立刻有第二個人往上爬,跟着第二隻、第三隻飛狐爪也搭到了大門上。
第一個上去的是金飛龍手下頭一號輕功高手黑皮,第二個上來的就是那個冷血殺手彪子了。黑皮身輕如燕,上來之後,碉樓裡面的鄉兵還在打盹,一點都沒有察覺。黑皮一邊仔細的注意着這幾個武裝村民,一邊看護着飛狐爪別鬆脫了。等彪子上來之後,情景立即爲之一變。前文咱們說過,這個彪子就是金飛龍的手下殺手,他要殺誰,就讓彪子出馬。彪子出手,手段毒辣,手下從不留活口。
現在彪子既然上來了,哪有不立刻出手的道理?就見這彪子,伸手從背後抽出兩把不長的窄刃刀,兩腿一曲,以鬼魅一般的速度撲向了碉樓。
碉樓上的鄉兵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彪子的窄刃刀就開了殺戒!看他那兩把刀揮動間熟練的樣子,就知道是個用刀的好手,不管是前胸,後背,還是脖頸,統統都是一刀致命,鄉兵們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像彪子這種高級殺手,幹活的時候,原本可以做得更漂亮些的。也就是說,殺完人之後,身上本可以不沾血的,但是彪子這個傢伙,卻是每回幹完活兒之後,都在身上留下點記號,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剛剛殺了人一樣。就憑這一點,就不招人待見,再加上這傢伙那手下不留活口的習慣,陰冷的性格,就更加沒什麼人願意搭理他了,可以說,在飛龍寨,除了金飛龍,沒有第二個人能和他說到一塊去的了。
這次也不例外,碉樓裡四個鄉兵,彪子衝進去,半分鐘不到就解決了戰鬥。倒黴的鄉兵們只來得及發出一聲聲臨死前的慘叫,就魂歸地府去了。彪子一露頭,滿頭滿臉的鮮血順着下巴滴滴答答直往下淌。儘管黑皮不止一次看到這幅樣子了,再看見還是忍不住心頭打了個寒戰,這個天殺的貨!